“好啦!”公主息抓住了哥哥的衣摆,“和那些人一般见识做什么?”
公子璧咬牙,扭过头不答话。
在公主息看来,世家子弟都是任务目标,现在可能还是鲜衣怒马的少年,晚上就成了孤魂野鬼。
而太子也觉得自己要变成鬼了,他实在吃不消每晚的房事,便想方设法地逃避,太子妃委屈巴巴地娇声嗔道:“良人是弃嫌妾身年老吗?”
太子璜苦笑:“非是小君之故,皆我之过也。”
医者的到来解救了他,掌下脉搏如玉盘走珠,正是有孕的滑脉。
太子一扫愁云,喜上眉梢,他不应当有孩子,可没完没了的催促也着实令人心烦。
太子妃则酸溜溜地说道:“看来良人当真不喜妾身,竟如此高兴。”
“小君莫恼。”太子璜笑意盈盈,“有孕是喜事,我怎会不开心。”
太子妃淡淡瞥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同医者询问了注意事项后,太子宫中走进了两个血淋淋的人,妘桐难耐血腥,以手帕掩唇,几欲呕出来,太子璜连忙道:“先去洗干净再说话。”
公子璧眸色晦暗:“大哥……”
他说不下去了,和妹妹一齐被宫人扶了下去。
浴汤温热,透过珠帘便能看到妹妹雪白的肩头,女孩的肩圆乎乎的,一掌便可握住。
他按下心中的旖旎念头,只披了件素色亵衣便大步走出宫室,太子璜已煮好茶汤,笑吟吟地说道:“夜深风寒,还是添衣为好。”
公子璧也不讳言:“心中婆娑炽热,实不胜衣。”
太子璜倒了杯茶,笑道:“尝尝?”
杯中茶汤苦涩至极,公子璧皱眉:“兄长这是何意?”
太子璜打开茶壶,里面是黄连和莲子心,他敛了笑意:“你要做的事比这杯茶苦千万倍。”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公子璧十分坦然,“大哥,我知道这是错的,可我没办法。”
太子璜又倒了一杯茶:“再尝尝看。”
这次的茶水仍是苦涩,略有回甘,公子璧垂眸不语,太子璜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既知道代价,便不要后悔。”
“永志不悔。”
……
太子妃有孕的消息转移了卫王的心思,他期盼着那个孩子,一个完全是常人的孩子。
而那个孩子就在女子高高隆起的腹中,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也能听到它的心跳。
晒干的鼍皮硬邦邦的,公主息收刀入鞘,将余下的皮子做了副手套,送给了太子。
“我用不上,你拿回去吧。”
“总会有用处的。”
近日太子璜又犯了病,青白的面色衬得他益发衰败,公主息执拗地将厚实的手套塞进他袖中,板起脸教训道:“再害病我可不管了。”
献宁的秋风足以杀人,太子璜裹紧了绛红大氅,将手揣进了袖子里,眉眼弯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公主息哼了一声,走掉了。
秋冬日短,公主息归来的时间也提前了,她趴在床上,只露出一节圆润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