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池小鱼还是感觉心里直发毛,双脚也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索着墙壁,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好不容易才碰到了电源开关。
可能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池小鱼每次离开公寓都会把电源开关关掉,这样既安全又能省电。
灯光亮起,那昏黄的光线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去了池小鱼心中的恐惧,给她带来了久违的安全感。
她抬手摸了摸半边脸颊,那儿早就麻木得没了知觉,仿佛不是自己的脸似的。
不过她实在没心思去管这些,毕竟以往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只要睡一觉,明天这麻木和肿胀就会自行消失,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回想起今天发生的那些事儿,池小鱼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满心都是烦躁。
那些复杂的状况和混乱的场景在她脑海里不断回放,像一段怎么也关不掉的嘈杂录音。
被北羽误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演了,仿佛陷入了一个甩不掉的怪圈,隔三岔五就要来这么一回,真的就像视频循环播放,每次的情节都差不多,却又让人无比痛苦。
她心里清楚,北羽当时是在气头上,那些伤人的话都是冲动之下脱口而出。可即便理智上明白这些,她的心却还是像被无数根尖锐的针深深扎进,疼得厉害。
委屈的泪水瞬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汹涌而出,她无助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即便哭泣,也只是默默流泪,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打破这寂静夜晚中仅存的一丝安宁,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此刻的脆弱。
也不知道时间是怎么流逝的,或许是哭累了,或许是悲伤和疲惫终于将她彻底淹没,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也许真的是哭着哭着,把自己都给哄睡了吧,这听起来有些荒唐,却又是那么真实。
第二天清晨,池小鱼在一阵干涩的刺痛中醒来。她感觉眼睛像是被一层砂纸摩擦着,每眨一下都难受得要命。
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到镜子旁。当她看清镜子里的自己时,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只见镜子里的那张脸,眼睛红了,又肿又胀,活脱脱一副得了红眼病的模样。她心里明白,这肯定是昨晚哭了一整晚留下的“后遗症”,眼睛严重缺水,急需拯救。
没办法,她只能先去趟药店,买个口罩把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遮一遮,再买瓶眼药水来救救自己这可怜巴巴的眼睛,不然一会儿出门还不得被人当成怪物围观 。
池小鱼随便套了件宽松的衣服,头发胡乱地扎了个马尾,戴上帽子,匆匆出了门。清晨的街道已有了些许行人,大家都行色匆匆,没人注意到这个戴着帽子、神色憔悴的女孩。
她很快来到了附近的药店,一进店门,店员便热情地迎了上来。“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店员微笑着问道。
池小鱼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我想要一瓶眼药水,再给我拿个口罩吧。”
店员打量了她一下,虽然没多问,但眼神里透着一丝关切,很快便将她要的东西拿了过来。
池小鱼从药店里走出来,迫不及待地拆开眼药水的包装。她仰起头,小心翼翼地将眼药水对着眼睛滴了下去。
谁知道,这眼药水刚一接触眼球,一阵剧痛瞬间袭来,疼得她五官都快拧到一块儿了。
“嘶……好疼!”池小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紧闭双眼,双手紧紧握拳,身体也微微颤抖着。那种刺痛感就像有无数根细针在眼睛里来回扎刺,让她几乎难以忍受。
差不多过了将近一分钟,那股要命的疼痛才稍微减轻了一点,池小鱼这才敢慢慢地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
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估计是昨晚哭得太狠,眼睛里进了细菌,被感染了,所以才会这么疼。
没办法,她只能戴上口罩,拖着还有些疲惫的身子,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今天在路上又是找药店,又是处理这双倒霉的眼睛,耽误了好长时间,不然她也不至于这么晚才往学校赶。
等池小鱼晃悠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正赶上学生们集中入校的高峰期,只见一群群学生像潮水一般,急匆匆地往校园里涌去。
再看看池小鱼,跟周围行色匆匆的同学比起来,她可就显得悠闲自在多了,那慢悠悠的步伐,仿佛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要不是今天有课必须得去上,她才不想来这学校呢,这会儿说不定还在自己的小公寓里舒舒服服地躺着呢。
她就这么悠哉悠哉地在校园里晃荡着,没走多远,一群结伴而行的学妹迎面走来。其中一个眼尖的学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池小鱼,拉着同伴就特意靠了过来。
学妹满脸关切地看着池小鱼,脆生生地问道:“学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怎么戴起口罩啦?”
池小鱼听到这话,心里微微一紧,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她定了定神,笑着对学妹解释道:“哦,我鼻子不太舒服,老是打喷嚏,我怕把病毒传染给你们,所以就戴上口罩啦。”
学妹笑着点了点头,又热心地叮嘱起来:“学姐,最近感冒的人可多了,跟商量好似的扎堆儿生病。”
“你可得多注意保暖,多喝点热水,别不小心也被传染感冒了,那可就难受啦。”
池小鱼听着这一连串的关心,心里暖烘烘的,可又觉得有点不自在,毕竟她现在满心都是自己那堆烦心事,突然被人这么关心,还有些招架不住。
她连忙说道:“谢谢你的关心呀!”
这学妹性格十分随和,一点也不觉得生分,笑嘻嘻地打趣道:“学姐,你可别这么客气,感觉都生疏啦。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而且我还是你兴趣班的学生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都算是我老师了,我关心关心你,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