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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三 戌时

两人完成勘察一路返回。回到城外杨家宅子时,沈括想起什么他停在杨府台阶上,回身看天上一轮细细弦月,有些愣神似乎触动心事。

“沈公子?”徐冲问。

“我忘了问一件事?”

“什么样事?”

今天乃是二月初三,峨眉月,月色暗淡,却也有微光。上月八日有月色上弦细月,较之今日更亮些。”

“这又如何?”

“所有围观白骨妖人化帽妖的一共十几位,站在不同位置,却没有人看到附近有牵引细线。”

“此事我问过,当时却有乌云遮住了原本暗淡的月色。”

“乌云,那就妙了。”

“你真觉得,那腾云驾雾的帽妖是有人在其后用细线操控?”

“我也不知啊。只是听说这七圣刀戏法本来就是专欺人眼的幻术。”

两人在台阶上说话惊动了大门里等候的仆人。有人打开大门打断了沈括思绪。

他也不再多说,只是将老驴交给仆人,走进客厅,那里杨惟德和夫人已经准备好丰盛一桌菜,将沈括与徐冲让到主位后开饭。

席间,杨惟德问起勘察心得,沈括表示看了现场问了证人才知道棘手。目下线索不多,只能以排除法除却不可能;但是最糟的是,将所有不可能排除后,就没剩下什么了。

对他来说,最无解的便是云雾如何生成,既是浓稠的白色雾瘴,又没有松香硫磺的气味,可见确是水汽不是烟霾。其余棘手的都有些猜想却还不能验证。说到这里不由叹息一声。

杨惟德听沈括叹息不由紧张,他不在乎沈括参不透案情,能参得透那才不正常的。他只是怕沈括这会儿就知难而退,自己脸上须不好看。那心窄的老包必然又要嘲讽自己所荐非贤?其实只要沈括捱一段日子,到时候大家都没建树,包拯自然也没脸开罪别人。

于是他劝沈括明日先见了老包,或看了其他现场无解再行推辞,到时候就在自己家里备考。没料想,沈括斗志已然点燃,只说一定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彻底看穿对手的障眼法。

看到沈括兴致高涨,杨惟德先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开始另一重担心。他也不认为沈括能靠他那套将妖术当魔术看的名堂可行。认为帽妖后面必是有人在搞障眼法,分明已经走偏了,只愿自己这位往年故交不会因为最后的挫折而耽误了科举。

酒足饭饱后,徐冲拜谢回军头司,沈括则沐浴更衣,在客房里休息。

他一时也难以入眠,就坐在床上翻看那十句的谶语,但是满脑子总是各种事情翻腾,起初是模糊的帽妖和骷髅,然后便是小苹小鸟依人蜷缩在自己胸口,他试了几次,始终无法这一幕赶出大脑。就这么与自己的心魔僵持了一会儿,终于难敌困意睡去了。

二月初四 卯时。

一大早,沈括先骑驴去了汴河几处渡口找当日的客船,可恨没有找到,丢失了行李和盘缠倒是小事,只是自己的图章也一并丢了。只能先回杨府。

徐冲来的很早,来接沈括去军头司见包拯。

杨惟德自己便不去了,他最近与那不通人情的老包闹得有些脸面上不好看,也学文彦博称病神隐。但是只让沈括一人去,又有些担心,于是临出门提醒沈括,包龙图各色、尖刻,极难伺候,务必表面上维持些和气。沈括一口答应下来,骑驴与徐冲一起走。老杨在门口站立,看着他们远离心里有些忐忑;沈括答应的太过轻巧,他大概没意识到,作为自己的学生,一定会遭到先入为主的偏见和质疑,想来还有很多苦头要吃。

两人从城外绕行人少的北门,这样可以避开熙熙攘攘的城内道路,更快些,当然也是为了避人耳目。

两人策马(驴)并走,一路聊着案情,讲解各个案发地点。

徐冲到过所有现场,有一些还是第一时间到的,所知很多。单雄信墓的现场因为处在城东北角,原本冷清地方,所以还能保留。城南杀猪巷的现场已然不存,因为每天上千头的活猪从汴河上岸,挤成一团被赶到巷子里,如此川流不息的地方,自然没办法保存住什么。至于雍丘县崩裂的社稷坛,也是什么也没找到,但也未被破坏,倒是可以去看一看。

他罗列的现场里并不包含皇宫里的御花园,这倒是可以理解,大内禁宫哪儿那么容易进去?

到了西华门军头司衙门口,沈括也没料到竟然是如此寒酸的冷衙门。门口拴着几匹马里面传来阵阵狗吠。

两人下了坐骑,便看到大院里几条狗正追逐,院墙上停着一只狸猫在打瞌睡,几名军士正用锄头翻土。这里似乎更像是一处农村大院而非官府威衙门。

“徐兄,这些狗是……”

“哦,前些天用来吃猪下水的,大人怀疑杀猪巷整笼死的猪是吃了毒药,抓些野狗来试,却不见死的。现在这些狗赶也不走,只好留在此地看门。”

“哦。”

“看那里松夯土的,是从雍丘社稷坛取来的土,想要找到其中怪异之处。”

“想要找到何种怪异?”

“包大人想找出为何那日土坛会摇晃。”

“可有收获?”

“每日开城门,都从那土坛云几十筐土查验,还不是一样的土,未发现异样。”

两人走进内堂,一只鸡咯咯咯地从门槛里跳出来。

沈括又是一愣。

“哦,是养来检测那日猪食的。”徐冲笑道。

“不能用狗试?”

“那杀猪巷的奸商喂的全是糠,狗不吃。只能用鸡。”

“可查出什么?”

“养了十只母鸡,每天能收七八枚鸡卵,却不见一只死的。”

继续往里走,却见大堂前有一块石碑,上面字看不清了。

沈括疑惑看向石碑。

“哦,此处原是前朝国子监前门,有这么块下马碑,后来弃用了,就改成了这军头司这么个无甚重要的衙门。大人在里面等,我们进去吧。”

两人赶紧迈步进去。

却见桌案后面,包拯真撑着头看一张纸。微微抬眼看了一眼沈括,也不起身也不说话,继续低头看那张纸。

“大人,这位就是杨少卿保举的海州主簿沈括。”徐冲道。

包拯将手上纸敲到桌子上:“好你个沈括,前番去书,催你二月初二前进京,虽未点明圣命也是提到文相急盼,也该知道分寸,竟然还是误了期限。”

沈括赶紧跪倒:“大人,只因路途太远,又加上途中一些变故,未能及时赶到,万死。”

“变故?什么样变故?”

“同船一寡居女子被夫家追杀,要以不贞罪名将其沉塘溺死。小人出手相救,结果耽误了行程。”

“可救到那寡妇?”包拯问。

“救到了。”

没人看得清包拯黑脸上神色变化,但是他的声音却舒缓下来:

“真若如此,倒也可抵失期之过。你先起来。徐冲与我言:你们已经去过单雄信墓?”

“是。”

“其余几件案子可曾了解?”

“也听杨大人与徐节级讲过。”

“可有什么见解?”

“禀大人。我听了些证言,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如何蹊跷。”

“帽妖第一次出现在单雄信墓,乃是正月初八,为上弦月,月色暗弱,加上帽妖现时,乌云遮蔽,不见月色。”

“又如何?”

“杀猪巷群猪被帽妖摄魂而死,乃是正月二十八,下弦峨眉,几无光亮。”

“这个么……”包拯转过身,正对向沈括,“此事我自然也知道。”

“帽妖每出,必选无月之时,多半有些缘故。”

包拯起身,捻胡须在自己桌案后面来回走了几步,“汝师杨惟德也提过,他言说,选云稠之时是因为,凡阴魂之类出没须避三光,不然易为先天罡气所压制?”

“罡气之说,或有其奥理。然而我却认为,不可探究根本。玄之又玄的事情,不可为证据。我所设想的原因更简单些。”

“请讲。”包拯急切道。

“选无月之时,乃是为了防止月光下牵引之线暴露。”

包拯绕过桌案,到了沈括近前:“说详细些。”

“还未曾去杀猪巷问过证人,不敢下断言,然而我却觉得,腾空之物如孔明灯,只可飞升,或随风偏移,不可按预设方位挪动。帽妖停留空中不升不降,还能遁走,必有原因。榆林街目击者它径直向大内方向去;杀猪巷众人也说它径直飞过矮墙,为何都是径直?能想到唯一合乎道理的解释,就是有极细的丝线牵引。丝线表面涂黑,再加上所选时机无月色,故而不容易看到。”

“嗯,确实也是我推测的方向,只是想的不如你深。沈括,你与杨少卿虽为师徒,却更近事理,而不似他那般故弄玄虚。你也不必急着下结论,这些天,先由徐冲带你各处现场看看。还有,帽妖在本朝也非第一次出现,三十年前先帝在位时既有先例。记载都在司天监,你可找杨少卿找些看。”

“是!”

“大人。”徐冲说道,“昨夜,沈公子与小人去了榆林街现场,沈大人似还有了些见解。”

“什么样见解速速说来听听。”

“大人,我想演示一二,可否借几样东西?”

“哪几样东西?”

“藤角纸,鱼胶,细线、解衣刀即可。”

“有纸张,不用笔墨?”

“不用,藤角纸硬,正好用来叠那骷髅。”

老包一挥手,让旁边人去筹备,只一会儿都高齐全了。沈括便坐在那里,用刀裁纸,然后剪贴折叠一番,竟然做出一副略小于真人的骷髅,手脚还能动,竟然十分逼真。然后他脱下自己衣服给他披上。他带着纸骷髅到了外面石碑前。包拯和徐冲也紧跟出去。

“大人请看,若这骷髅在石碑前,而有人躲藏在石碑后……”

他一转身自己隐到石碑后。

“待云雾蒸腾起……”

老包就看到那纸骷髅嗖的一下被拽到石碑后,不见了。他已然领会了沈括的心思,不由得捻须微笑。

“嗯,果然是这样的伎俩。”

“却还不敢说。”沈括从石碑后站起,“只是能有阐释一些疑问。”

“颇有巧思。老夫只当是有人躲在枣树上,然而树上无遮挡,站立一人如何不被看到,若在石碑后却问题立解了。你为何会想到这一层?”

“只因我想,那骷髅必然是假,那又是谁念了那首谶诗?左近有人早被看到了,则只能是躲在石碑后。而那帽妖必是轻飘上升之物,不可负重,那骷髅身形近人必载不得,只能使个障眼法藏匿起来。”

“然而,砂珠巷那屠夫们看到的,却是帽妖腾于空中,却隐约看到其上端坐着骷髅妖人。”

“想来是极轻薄之物所作假物,然而单雄信墓前那具骷髅,披外衣而不倒,还要在众人眼前表演傀儡戏,所用材质轻薄极易被看穿,厚重了则不可能飞腾而起。我用的滕角纸乃是浙江山中老藤所制,已然厚重才可支撑这外衣,但若要表演牵线傀儡,还是嫌软了,所以我以为当日众人在几步外看的真真切切的,多半是一具真骷髅,只是后面藏着人摆布而已。”

“有些道理啊。好好,你来的好啊。”

“只是如何飞升,如何有雾,还参不透。”

“这些么不必着急。我看你颇有见识,宫中御花园也须去一次,或许能勘察出些不同。我前几日与那押班石先生商榷此事,先将入宫腰牌给你。但是如今大内管的甚严,吏部或杨少卿处,必有你以往信笺劄子上的印章,须与你携带印鉴相合才能进宫。可带着那枚印?”

“大人,这件事倒是麻烦。我那几枚章都遗失在路上了。”

“还是因为救那寡妇?”

“正是。”

“这可麻烦了,皇城司都总管张茂则,也是死板之人,你第一次入宫必然要核对印章,内中缘由,又不可与太多人明说。”

“大人,这有何难?岂不能便宜行事?”一边站立的徐冲笑道。

“如何便宜行事。”

“大相国寺门外街市上,有一僧人手艺二绝,其一是做的一手好猪肉,其二便是刻章可乱真。京城中有丢失印章急用的,便带着往日印戳的信去找他,半日便成了,自称做‘方便印’。”

“你也胡闹,入大内岂可如此儿戏?”

“大人,事急从权,既然第一次进宫须验明正身,沈公子必不是冒名顶替之人,可以先找那里僧人刻一枚,看一下就知道。”

“国家法度都不存了。”

包拯含混叹息一声,大摇其头却未出言阻止,看来也只能事急从权了,于是取出腰牌分给沈括。却见腰牌上写:“凡遇直宿者,悬此腰牌出。皇城四门不用。”反过来还刻着沈括的临时身份:“翰林天文局司辰。”看起来,准备了一段时间了。

“此为临时差遣。虽是小吏,却可以修造翰林天文院在宫内浑仪名义进出大内,另有俸禄每月度支十一贯。”

“遵命。”沈括接过牌子,心里长舒一口气,他现在已然到了一文不名的地步,也犹豫着没开口向杨惟德借钱。

“此物关系重大,务必藏好,不要为外人看见。我常见那些黄门,将宫内腰牌挂在外面招摇过市,唯恐盗心不生,实在是该挨板子。”

“学生明白。”

沈括郑重将腰牌贴身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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