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哥，到底发生了什么？”阿旻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原因了。这种风雨欲来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
“阿梧。”秦承启看了一眼纪卿梧。
纪卿梧心领神会的用精神力隔绝了他们的谈话声，虽然外面那个人并没有表现出有异能的样子，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阿承，你从他那打听到了什么？”纪卿梧看着审问回来就一直沉默的秦承启。
“那人说他们的大当家是从c市监狱里出来的。”秦承启说了这一句，就不再讲话了。
“然后呢？这怎么了嘛。”虽然已经听金山洲说过了，阿旻还是不太理解，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可能不知道c市监狱里关的都是什么人。能关在里的，都是手上有三十条人命的。”
“这么说你们可能没什么概念。举个例子吧，二三十年前，有个人在公开场合持枪杀人，导致四十人死亡。轰动全国，就算你们不在那个时代，也应该会在长辈的嘴里听说过。”
“而c市里关的都是那样的人。你说，那种穷凶极恶的人逃出来，在这失序的末世会是什么样的？”鹿灼介绍完c市监狱的情况，挑着眉头看向阿旻。
“这简直是他们的天堂啊！想杀人就杀人，想抢劫就抢劫，随心所欲无极限啊。”阿旻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说回基地只有一百多个人的事情。你觉得一百多个人，能当基地？在小型的基地也得有五百人起步。这说明什么？”
秦承启循循善诱的引导阿旻和余乐思考，至于金山洲，尽力就行。
“说明他在瞒报！”余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是一个原因，还有吗？”鹿灼赞同的点点头，将目光转向阿旻。
“想不到了。”阿旻也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鹿灼又将目光转移到金山洲身上，金山洲摇摇头，表示不会。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不把人当人看。”鹿灼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话。
“怎么可能！”阿旻一脸不相信。余乐也一脸不能接受。
“有什么不可能的，在末世是没有道德底线的。”鹿灼一脸平静，前世她见过太多惨无人道的事情了，深知人性的丑陋。
“那他们不拿人当人，还能当什么？”金山洲虽然已经混社会了，但还是憨的要命。
“两脚羊。”鹿灼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三个字，语气中隐约带着一些憎恶。
“两脚羊？那是什么？”余乐和金山洲两眼一抹黑。
“北宋末年一本叫《鸡胁篇》的书，在这本书里面有这样一段话：金狄乱华，六七年间，山东、京西、淮南等路，荆榛千里，斗米至数十千，且不可得……人肉之价，贱于犬豕，肥壮者一枚不过十五千，全躯暴以为腊。老瘦男子谓之饶把火，妇人少艾者名之不羡羊，小儿呼为和骨烂：又通目为两脚羊。”
“什么意思啊？”金山洲挠了挠头，他读书的时候成绩就不太好，文言文他更是一窍不通。
“通俗的讲，两脚羊就是人~”阿旻颤着嗓子说出两脚羊的意思。
“什么？”金山洲瞳孔放大，显然整个人都受到了冲击。
“就是你听见的那样。你看，我们现在这个世界，食物短缺，秩序失衡，与五胡乱华的时候何其相似。”纪卿梧接过话茬。
“我们这一路以来不愁吃喝，以至于你们可能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们一样不愁吃喝的。”
“在末世有的是人吃不饱穿不暖。在这种情况，你觉得他们能吃什么呢？”
“再怎么样也不能吃。。。那个吧。”阿旻实在说不出那个字。他的三观不允许他接受这么离谱的事情。
“这有什么？在较为安全的现代，也有人去突破人的底线，打破禁忌。”
“我们现在只能希望不是第二种可能。如果是第一种，我们虽然有可能不敌他们，但我们可以让道而行。要是第二种。。。”纪卿梧停顿了一下。
“就算再难，我们也得拼死一搏了。”像这种违背道德底线的事，如果让他们一走了之，他们也会心底难安的。
其他人都赞同的点点头。虽然末世人人自危，但是做人的道德底线必须坚持。芥川龙之介曾说，道德的损害是良心的麻痹。
一个人如果连底线都不顾了，那还是人吗？
“大家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到远点的地方安营扎寨。”纪卿梧见大家情绪低落，只能让大家先平复一下心情。
自己独自一人下车，去看被绑在树下的阿壮。
“你应该还有很多事没说吧。”虽然是问句，但纪卿梧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我都说了。”阿壮装死，表示听不懂。
“别在我面前装疯卖傻，这套在我这不管用。”纪卿梧神情冷冽的看向阿壮。他的温柔从来都是对鹿灼，别人想让他心软，那是不可能的。
纪卿梧之前让秦承启来审是给他机会，如果他能老实交代，秦承启自会放他离去。因为他知道秦承启骨子里还是带有军人的天性的。
但是落到他手里，那就不一定了。纪卿梧从来都是在其位谋其政的。
曾经他爱护人民那是他的职责，现在没了军人的身份，那爱护人民只是顺带，他的最重要的职责是保护好他的家人、爱人。
对待对他们有危险可能性的一切人或事，他都不会姑息。
失去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这位兄弟，我该说的都说了。”阿壮死性不改，他不觉得纪卿梧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毕竟他们之中看上去最凶的那个人也只是折磨他一番而已。
眼前这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怎么可能做出比他更凶残的事情。
只能说外表是真的很会欺骗人呢。纪卿梧那矜贵斯文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没攻击性呢。
“这样啊~”纪卿梧似笑非笑的看着阿壮。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我用雷电慢慢的折磨你，直到你说出事实为止；二，我用精神力控制你直接说出事实，然后你变成傻子。”
“你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