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意扶了扶额，还挺自信呐！见他吹牛口干，倒了一杯茶水推过去。
“表兄该不是想交一万定金，就想拿走表妹二十万担米粮罢？还是表兄只做那皂珠生意？”
程文接过茶杯，端起饮尽。确实有些口干了。润了润嗓，再次开口。
“孩童才做选择，表妹不推拒的话，自然要全接的。”
呃……
这脸皮还真是非同一般。苏子意并不接话。她想如何将这程文用到最大化，一时陷入了苦思。
程文见她眉头深蹙，心想莫非他要的过分了？
“程家在九州可是皆有分号？”过了许久，苏子意问道。
“那是自然，大大小小，分号遍布九州。”程家虽不似别家大张旗鼓，但是大大小小不起眼的分号无数，他们挣的银钱，是聚少成多。因此谈到分号数量，程文面上尽是傲娇，九州无人能及了。
“如此甚好。”分号多，好办事。
“二表兄带的银两太少，却是做不了一锤子买卖了。”苏子意眉眼一抬，嘴角微不可见的狡黠漾起。接着说道。
“但要合作却是不难，全看表兄能否接受表妹提出来的小小要求。”
程文心中却是起起落落。他本就姗姗来迟，银两又有限，他想独立做成买卖证明自己，表妹提甚条件，他都敢应。
“不若表妹先说说看？赴汤蹈火应是不能，在所不辞或能做到。”
“二选一，分次拿粮，或二八分利。”
“二八太少。”程文这就为难了。这么接，回去得挨棍。可又不想白来这一趟，他可是信誓旦旦能独立行商。以为在自家表妹这里能讨到好，这才来，就泄气了。
“那二表兄请回罢。空手套白狼，子意也是头回见，若非表兄是自家人，便叫人将你打出去了。一万两，卖你三万担米粮。等你卖完再拿钱来买更多，一次次拿，也无不可。”苏子意佯装不悦，作势请他离开。
“表妹有话好商量。三七如何？谈生意，就有讨价还价，表妹连侃价的机会都不给，表兄我可就伤心了啊。”程文哪里能走，他可是一心奔着苏九的二十万担米粮来的。
“三七也不是不行，销完这二十万担，下一季米粮，表兄的银两滚成了三五万，再同表妹谈条件。”苏子意看出来了，程文这是一心只想接她这批米粮。分利太多，是无可能了，但希望要给人家。
“还有下一季？”程文的重点却在这里，这九表妹，准备做业国大粮商？
“那自然有。不瞒表兄，子意手中的粮可比表兄想的要多，日后还只会更多。”苏子意不瞒，抛个小饵，看他接不接。
程文自然是接的。灵州八县百姓还未得吃饱饭，这九表妹却有源源不绝的米粮，他不接就是傻子，利再低也要接。
“那可说好了，下一季三七。”只要这二十万担做成了，下一季，大不了他再从程家调些银钱，能把业国米粮生意承揽下来，才是正道。
苏子意就知他会应。这不是小打小闹的买卖，她的目标，可是垄断业国的大粮商。
“那便如此，表兄这一万两，留给表妹做押，你先带走五万担，试试道，顺利再来永州运。”见他已应了二八分利，她松了一口气。这程家，早晚落她袋里。
“先运五万担？有些少了。”程文想直接运走二十万担，有点异想天开，但他不提出来，自然便无机会。提一提，万一答应了呢。
“表兄可知，物剩则价廉。一点一点运去售卖，先吃够红利再说。”业国百姓温饱也不是这二三十万担米粮能解决的，一步步来。
程文心中了然，他也是商人，自然懂其中要义。
“那皂珠生意？”这个他也惦记着呢。
“这门生意不是我们自己的，但子意可以做主给你接过来。且容两月，要九州售卖，还需开建作坊。除去刘家要的，这项买卖，咱们可得五五分利，少一分当我没说。”这门生意，完全可以避开秦家耳目。
“行的，表兄依你了。”程文爽快应了。他本就空手而来，能占着一样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