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恭!前线斥候来报,兖州刺史邓艾进驻乐嘉,并且围城建下十座营垒,旌旗密密麻麻,从炊烟推算,有五万大军!”,文钦面色阴沉地赶到中军大帐,找到了正在查看地图的毋丘俭,“看来司马师这个贼子早有防备,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毋丘俭似乎也没有多少意外:“嗯,司马师反应还算快的,只是看起来,眼下局势有些难办了。仲若兄,眼下我们需要一步破局之法,就在这里!”
文钦看向毋丘俭在地图指着的地方:“南顿?”
毋丘俭点点头:“不错!此地积蓄了不少的粮草,并且城池坚固,只要我军拿下此地,则必然进一步壮大声势!”
“好,我和阿鸯亲自带兵去!”
但此时他们并不知道,有人已经先他们一步,冲向了南顿。
汝阳南部二十里的一处山洼里,一直人马正在紧急休整。
“王将军,大将军一直强调要等待他的后援军队在前进,您一直不遵令,这是不是不大好?战后无论胜败,只怕您都会落下一个抗命的罪责啊!”,副将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苦劝。
王基喝了一口水,无奈道:“兵贵神速,不能拖延。而今外有强敌,内有叛臣,如果再不当机立断,将来后果就难以预知了。后方那些人不通前线局势,影响到了大将军的判断。他们认为指挥军队应持重一些,这我不反对。持重当然应该,但是停军不进就错了。持重决不是指按兵不动呵!如果能进军,就不可战胜。而今南顿城关,壁垒森严,那边积蓄的粮食一旦被毋丘俭的叛军拿下,必然让我军士气大损!”
副将还是觉得不妥:“我军有数十万之中,贼军不过区区十万,将军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
王基轻呼了一口气,拿着佩剑站起了身:“军情紧迫,瞬息万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敌人得城,敌人得利。我得城,对我有利。这才叫争城,传令下去,加快行军!进军南顿城!”
等到一日后,文钦父子赶到了南顿城下,却看到了最令他们担心的一幕,“王”字的旗帜,飘扬在了城头之上,文钦脸都黑了:“该死,晚来一步,这下麻烦大了!”
“父亲,我们攻城吧!”
“不可鲁莽!”,文钦还是保持了镇定:“事已至此,先回项县,再做打算!”
“父亲,王基素有谋略,我军后撤,他一定会率军奇袭,父亲您率领大军先撤,孩儿断后!”,文俶一挺胸膛。
文钦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阿鸯,为父给你五百精骑,记住绝对不能恋战!”
“父亲放心!”
很快文钦率领大军连夜举火撤退,刚刚开拔没多久,王基亲自带着兵马从城上杀出来,就要追赶上去,但很快一支军马就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尔等叛军,螳臂当车,还不速速投降!”,王基指着前面的兵马,开口叫骂。
只见领头一位年轻小将,策马向前,拱手行礼:“小将文俶见过王老将军,素闻老将军乃大魏忠臣,今日如何反而协助逆贼司马师来对付我的父亲?”
王基根本懒得与他争辩:“哼!一个黄口小儿,也敢质问老夫?你还没有这个资格!文钦这个爹当得还真够格,自己跑了,让儿子给他断后,左右!拿下他!”
身旁三名副将应声策马而出,直奔文俶,文俶也毫不怯场,手提长矛也杀出去,对着冲在前面的一个副将,当先就是一矛,对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咽喉便被贯穿刺透,就被刺下了马去。
第二人见状,急忙一刀挥了过来,文俶向着马背一躺,躲了过去,同时右手长矛又是一送,将第二人也插了个对穿,这时候第三名副将,也是大刀朝着文俶抓着长矛的手,砍了过来,文俶双手松开长矛,斜身躲过,然后抽出背后背着的黝黑的铁鞭,用力一挥!
“砰!!!”,只一声,就打的对方脑袋几乎碎掉,软软地摔下了马去。
眼见文俶瞬间杀了三名副将,不仅仅是王基还是他手下的士兵也是有些害怕了起来,都心里头打鼓,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敢先上去。
文俶见状也知道震慑住了对方,随即用铁鞭挑起了地下的长矛,用力直插在地上,随后策马站在一旁,身后的五百骑兵也是紧守原地,三名副将的尸体就这样静静躺在地上,双方谁也不敢先上。
足足对峙了三个时辰,文俶好整以暇:“老将军,文俶今日有要事在身,若是老将军不打算留我在这里的话,晚辈就告辞了。”
王基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要是全力一战,定能留下他,但一来自己损失可能会不小,二来也多少动了惜才之心:“文俶,老夫奉劝你一句,毋丘俭叛逆作乱,没有好下场,你身负绝世武艺,万万不可自误,今日老夫放你走,你好自为之!”
文俶笑了笑,没有再回复,拱手一礼,带着手下的士兵也是转身便离开了。
“仲若还是失败了吗?”,毋丘俭接到了文钦的回报,有些失望,但显然也没有太大的意外,毕竟对手可是一长串的地方督抚,都是用兵的能人,未必弱于自己。
“仲伟,文将军还有多久能够返回项城?”,毋丘俭问向一旁的小弟毋丘秀。
“启禀兄长,还有一日就可以返回。”
“嗯,安排好粮食接应文将军,另外,斥候有没有打探到司马师的行踪?”
毋丘秀摇摇头:“司马师在出许昌之后,消息就很难打探了,应该是快到乐嘉了,但乐嘉一带防备严密,那个邓艾在城外建立的十个营垒,彼此之间十分紧密,斥候无法打探附近的消息……”
毋丘俭眼睛眯了迷:“到底,司马师这个家伙才盘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