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梦曦当然不会回头理会他，她快速穿过人群，消失在街角。
林天站在书店门口，看着那个身影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然后他沉下了脸，朝着之前约好的地方走去，准备与陈巨峰会合。
“他就总是这样，怎么办啊？”
陈巨峰拉着孙耀龙的胳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看看，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眼中闪过一丝关切。
孙耀龙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但他时不时会低下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想着什么。
这一幕和他在课堂上心不在焉的样子如出一辙，让陈巨峰感到无比担忧。
“试试吧。”
孙耀龙抬起头，眼神中的茫然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他明白这一次不能逃避，只能正面面对。
林天找了个附近的商店，买了瓶水和一些纸巾。
这家店铺虽不算宽敞，但各种生活必需品琳琅满目，尤其是这些常用的小物件，一应俱全。
他将两张纸巾叠在一起，加厚之后，用水平整浸湿，然后轻轻覆在孙耀龙的嘴巴和鼻子上。
这种方法可以更好地控制水流，同时防止纸巾因太薄而轻易撕裂。
这样的手法几乎和直接把他的头摁进水里一样有效，不过更加安全，既能达到目的，又不至于让孙耀龙太过惊恐或受伤。
十几秒后，孙耀龙渐渐感到不适，头部开始乱动企图挣脱。
空气被阻隔，他本能地感到呼吸困难，身体自然而然地寻找新的氧气来源。
林天和陈巨峰一人一边按住了他的双手。
两位年轻人力气不小，对付孙耀龙这个书生绰绰有余。
见他挣扎得越来越剧烈，知道效果已达预期，才松开手让他喘息几口。
此时的孙耀龙已是脸色苍白，明显意识到事态严重。
“回神了没？”
林天的声音有些冰冷，仿佛质问一个执迷不悟的孩子。
“你们……你们俩怎么在这儿啊？”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孙耀龙依旧一脸不快，话语中充满了疑惑与不满。
孙耀龙不满地捏着那团湿透的纸巾看了看，随即丢掉，“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是？”
仿佛还在努力从混乱中理清头绪，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受到这样的对待。
陈巨峰举手又要打过去。
这个粗鲁的动作显示出他心中的怒火，毫不留情。
幸好林天及时拉住他，否则真的会再给孙耀龙头上来一下。林天的冷静避免了这场无意义的暴力升级。
“你还有脸问？看你干的好事！孙家好歹也是要面子的人家吧，你这么胡闹都不怕丢脸吗？”
林天的话如同冷水一般泼到孙耀龙脸上，提醒他现在的行为有多么离谱。
他们也曾见过一些富二代不太正经，早早混迹四方，但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行事不会毫无底线。但凡事都该有个度。
现在还在上学期间，竟然翻墙外出，跑到书店里搞这种丑事儿。
这种行为不仅荒唐，还极有可能给他们家族带来不小的负面舆论影响。
真不要脸！这句话不仅是对孙耀龙行为的评价，更是对他品德的指责。
一个人如果连最基本的自律都没有，那么再多的财富也无法掩盖内心的空虚与堕落。
孙耀龙抱住自己的头往后躲，脸上满是惊讶：“为什么还要动手？你们俩到底想干嘛！”
显然此刻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却不愿意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
林天抓着孙耀龙的手腕把他拽回来。他没有继续浪费时间解释，而是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既是质问，也期望得到真实的回答。
从几次反应来看，他知道这小子不敢撒谎。
无论是面对压迫还是威胁，人的本性总会在关键时刻显露出来。
几次观察之后，他已经大致有了些头绪。
“刚才是……”孙耀龙开始支吾，显然是在斟酌如何组织语言。
孙耀龙的眼神闪烁不定，言语含糊其辞，半晌却没能把意思表达清楚，仿佛心中藏着话但找不到恰当的词语。
脚下不停地磨蹭着砖块，发出吱吱声响，显得心神不宁，整个人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绊住。
陈巨峰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这猛地一拍令他突然清醒了许多，终于提高了音量：“得了！我只是在看书时去约会了一下罢了，至于让你们这样大惊小怪吗？”
“大惊小怪？”林天微微挑起眉毛，目光中透出一丝疑惑和讽刺，“你认为我在嫉妒你在众人面前拉链没拉好？”
“什么？”
孙耀龙赶紧低头检查裤子，脸上写满了惊慌。
他咒骂一声，急急忙忙用手捂住裤裆，向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整理自己，脸上的窘迫无处遁形。
林天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心底却摇头叹息。
显然，孙耀龙陷入了某个圈套而不自知，对于自己所做的那些过分的事几乎毫无记忆。
估计唯一记得的，就是在那个女生陪伴下的舒适与愉快，其余细节都已模糊不清。
“走吧，我们回学校再说。”
林天平淡地开口，拿起孙耀龙丢在一旁的书包，领着他沿原路返回，没有再多说什么。
沉默行进了一段路后，林天才缓缓问道：“你怎么认识宋梦曦的？”
“梦曦姐……那还不都是因为她看上了我的魅力吗？”
提及此事，孙耀龙略显腼腆，双颊泛红。
他得意地笑了起来，努力描绘了一个美好到极致的画面，“虽然比我年长三岁，但这点年龄差距根本不算什么。她既温柔又聪明，我们之间有着很多共同话题，聊天时总能擦出火花。”
林天未置可否，只是一脸深思，心中暗自揣摩。
看起来，那个贩卖香水的团伙运用了相似的手法来接近目标，精准捕捉并满足他们的需求，塑造出理想中的形象。
这样的设置下，孙耀龙只能看见事物光鲜的一面，忽视了潜在的问题所在。
“你真是够糊涂的！”
陈巨峰差点想掐死孙耀龙的冲动油然而生，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深深的无奈与愤懑。
“你这会儿还说这些？为了一个女人搞得这么狼狈，高考还考不考了？你也想明年六月就打包行李出国吗？”
孙耀龙的母亲语重心长地说着，声音里夹杂着焦急和无奈。
对于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来说，所谓出国不仅仅是一种逃避现实的方式，更可能是一个沉重的代价。
孙耀龙把脖子往里缩了缩，试图在气势上缩小自己：“没那么严重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怯懦，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