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洁正在屋里头一个人呆着呢,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都还没回过神来,文贤贵就已经大摇大摆地进来了,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说:
“三……三少爷,你……怎么来了?”
“我来还钱呀!”
文贤贵笑眯眯的,从兜里掏出了钱,不紧不慢地摆在桌子上。
岑洁觉着文贤贵的笑好像有点儿不怀好意,心里头不由得警惕了几分,再往门口一瞅,发现自家那下人早跑没影儿了,就剩连三平一个人杵在那儿,心里就更慌了,忙说道:
“哦!这么快就拿来还啦,那我去把赵凯叫回来。”
文贤贵笑嘻嘻地拉住岑洁的手,轻声说道:
“不用啦,就几万块钱而已,你还做不了主呀?你点一下,数对了把借据给我就好咯。”
岑洁像被针扎一样把手抽了出来,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文贤贵说的也没错,还是赶紧数钱,把借条给了,让他快点走吧。
“那……那我就数咯。”
“我大老远跑来还钱,你都不给我倒杯茶喝呀?”
文贤贵又把手放在岑洁摸钱的手上,这里是赵老财家,可他一点都不害怕。他想过岑洁会反抗,要是反抗就拿出手枪来。不过现在还是先试探一下,能不硬来当然最好了。
岑洁又赶紧把手抽走了,不过不敢吭声。她心里很清楚文贤贵不怀好意,可这些举动也只是稍微有点过分,还没到翻脸的地步。而且这是在她自己家,文贤贵就算再大胆,应该也不敢太过分,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家可没你家那么好,只有冷茶,你喝不喝?”
“喝,只要是你倒的,洗脚水我都喝。”
文贤贵还以为会挨骂呢,现在只是语气有点不太好,那再磨一磨,应该能行,他高兴得嘴都咧到耳根了。
岑洁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冷茶,然后走到一边,拿起那沓钱,认真地数了起来。
文贤贵也不着急,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眼睛不停地在岑洁身上瞟来瞟去。可能是因为生过孩子的原因,岑洁看起来更有韵味,他真想现在就把岑洁按在桌子上快活一下。
“五万五千元,对数了,我去把借条拿给你。”
岑洁言语冷冰冰的,拿着钱了就走进房间。
文贤贵对站在门口的连三平使了个眼色,立马放下茶杯,也尾随岑洁走进去。
岑洁感觉到了文贤贵跟进来,立刻转身倒退着走,低声骂道:
“三少爷,这是我的房间,你自重一点,不要跟进来。”
自重个屁呀,从第一次见到岑洁开始,文贤贵就没想过自重。他张开双臂,一把搂了过去,淫笑道:
“阿姐,别声张,你跟我好,以后我都给钱给你,花都花不完。”
岑洁没想到文贤贵还真的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在别人家也敢这样。她手里拿着的钱一下子就掉落到了地上,她双手撑着文贤贵的肩膀,使劲的往外推,羞怒的骂道:
“你放开手,不放手我可要喊人了。”
“喊吧,你不怕你就喊,反正我是不怕。”
文贤贵哪里会放手,他把人抱住,直往房间的床上推。他也确实不怕,别说他是文家三少爷,就光他预备连顾问这个职务,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岑洁还真不敢大喊大叫,这种丑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那她也没脸见人啊。只得挥手捶打,双腿乱蹬。
“我都三十好几了,你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图什么啊,快放开我,传出去了,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传呗,我不在乎。”
文贤贵抓住岑洁的衣襟用力一扯,那盘扣就尽数崩开了,他贪婪的把脸埋了过去。
这可不得了,要是被文贤贵得逞了,那可不是丢不丢脸的事,而是有没有脸活着的问题啊。岑洁不想被这个混蛋糟蹋,更不想让别人知道,只能拼命挣扎。
突然,她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原来是毛竹枕头。她怕热,用不惯绣花枕头,就喜欢这凉爽的毛竹枕头。
为了保护自己,她想也没想,抓起毛竹枕头就往文贤贵的脑袋上砸去。
刚才在岑洁胸前乱蹭的时候,那顶军帽就已经掉到一边去了。现在这脑袋可没有任何防护,被这坚硬的毛竹枕头砸中,文贤贵疼得直叫唤,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他捂着脑袋,另一只手指着岑洁,难以置信地问:
“你……你竟敢打我?”
岑洁也慌了神,看着文贤贵指缝里慢慢渗出来的鲜血,她都忘记要把衣服整理好,双手紧紧抓住毛竹枕头,高举过头,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说:
“你快……快走,不然我还打你。”
文贤贵哪受过这种气啊,他气得火冒三丈,也顾不上捂脑袋了。他掏出挎着的毛瑟手枪,另一只手开始解裤头,气急败坏地骂道:
“你打,你再打,我先打死你,再把你睡了,让你死了都不安宁。”
岑洁也是豁出去了,反正都动手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死也要多打几下出出气。她跳下床,勇敢地挥舞着毛竹枕头一顿乱揍。
“你打啊,开枪啊,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文贤贵傻眼了,手上又挨了几下,疼得他直咧嘴,都忘了开枪,赶紧抱着头跑了出去。
这可能就是霸的也怕不怕死的吧,幸亏刚才手慢一点,没有把裤头绳解开,不然现在肯定是跑不掉的。他跑出了西屋,推了连三平一把,叫道:
“快跑,这娘们疯了。”
主子都跑了,那连三平自然也不会留下,也跟着跑出去,疑惑的嘟囔着:
“疯了,怎么就疯了?”
跑到前院了,倒霉的文贤贵还和一个妇人撞了满怀,他跑得急,摔到一边去,脑袋磕到了门槛上。还好这次没有磕破,只是这没磕破的就更加疼了,他只感觉到眼睛里闪烁出无数红红绿绿的星星。
那妇人也被撞的倒退了两步,定眼一看,看到是握枪的文贤贵,吓得有点傻了,结结巴巴的问:
“三……三少爷,你……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