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眯了眯眼,看向一边老神叨叨的老祖“他的修为不过才筑基而已对吧?一个筑基是怎么晋级上来的?”
“筑基?”
老祖瞟了皇帝一眼,鄙视道“他是金丹破元婴,只不过在晋级的时候被人给毁了金丹,导致现在是筑基而已——”
这么说着,他隔着人群,瞟了眼少年丹田中那破碎的不成样子的金丹,神色有些意味深长,这谁啊下手这么狠,不把人给彻底毁了,反倒是给他留了一些修为,这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从神坛上跌落下来,把他践踏成泥吧?
唔,莫名的跟那丫头有些相似呢?
估计那丫着也一定看出问题了。
“哦?”
皇帝有些意外的挑挑眉,仔细的观看了下那个少年,并没看出什么不妥,没法子,他也就是个金丹而已,同期修为的他能看出个卵?
再说了这些年忙于国事,修为都被耽误下来了,怪他喽?
看不出问题的皇帝,单手撑着下巴,戏谑道“那这少年的心性还是相当不错的,一般人从天之骄子毁成凡人怎么着也不应该会看上去像没事人一样,甚至还能在那么多对手中脱颖而出,这心性跟胸襟,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哼哼——”
老祖喝口茶,幽幽道“那丫头的眼光可比你强多了,相当年,某人啊可是为了一个——”
“喂!祖爷爷!”
一听到老祖这翻旧账的语气,皇帝鬓角一跳,赶紧出声喝止,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这人怎么还记的啊?三五不时的翻出来讽刺他一顿,要不要这样挖人伤疤?扎人心啊?
说好的要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呢?
他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皇帝嘴角抽抽,把手中晃着的金樽杯给搁到桌子上冷哼,这酒没法喝了!
“好。”
对于夙浅的三个条件,晏子离想都没想的点头答应了!
这样他就能离她更近了。
听话吗?
他会很听话的——
“但愿你不会后悔~”
夙浅意味深长的笑笑,冲他扬扬下巴“继续喝,还是跟本尊一起走?”
“嗯,一起。”
晏子离站起来,冲着上位看了好一会儿戏的高坐之人颔首告退,然后就跟着夙浅离开了庆功宴。
“丫头,你就收这一个?不再多挑两个?”
隔了老远,裁判老爷子笑呵呵的声音有些戏谑的传过来。
夙浅头也不回的摆摆手,悠闲道“人不在多,贵在精~”
就此,三年一度的比斗会算是彻底拉下了序幕,各家各势也都拉拢了不少的人才,当然有很多自认为颜色不错的少年们很想入某人的眼,只不过这个某人窝在她的小院子里不出来。
秦家,某个独立的小院里,上身**,两臂平伸,手上提着两桶水,胳膊上挂着两桶水,头顶顶着一桶水,正在院子里的梅花桩上扎马步的晏子离脸色煞白,满脑门子的汗跟大雨似的,哗啦啦的往下掉。
他身下,梅花桩衔接的干燥地面上,都有一滩滩明晃晃的小水洼,一看就知道那是流汗过头滴凝而成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眼见着今日的量就要完成时,晏子离虽然纤瘦,却肌肉纹理分明的身体瞬间一僵。
然后整个人都开始不停的抖,抖着抖着胳膊上水桶里的水就开始往外溢,然后坚持不到小半个时辰,头顶的水桶哗啦一下砸到地上流了一地,而他也从梅花桩上摔了下来,又是一身的青紫交加。
“哎呀~,又失败了——”
就在这时,幸灾乐祸外加嬉皮笑脸的戏谑声音,幽幽的在不远处的树荫底下响起,听在耳内就觉得不是一般的欠扁。
梅花桩旁边隐匿着的泠清,面无表情的拿着一根狗尾巴草现身,瞅着不知第几次从梅花桩上摔下来无比凄惨的晏子离,再瞅瞅不远处,每次都在快结束时,就让她拿着一根狗尾巴草‘调戏’晏子离的罪魁祸首秦绾绾,泠清的心情简直就是各种操蛋!
你说,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这颜色一顶一,气质一顶一,脾气一顶一的晏子离这是哪里惹秦绾绾不爽了,让她想到这种折磨人的办法?
妈蛋!
要是她,一天都顶不住,偏偏这晏子离硬生生的抗了二个多月,从刚开始连梅花桩都站不稳,到现在能顶住五桶水的重量,也算是简直了!
可是偏偏秦绾绾这个妖女,三五不时的想出整人的法子,把晏子离给祸害的好不凄惨~
这不,最近想着拿狗尾巴草给晏子离挠痒痒,说什么要强化他的忍耐力,其实她就是为了耍人吧?
可见鬼的这位大少爷还偏偏当了真,一言不发的由着她胡闹,你说这是倒了多少辈子的霉,才拜了个这样的师父?
最初从秦绾绾收了这个貌美如花的徒弟就开始各种担心的家主,再来过几次之后算是彻底放心了。
废话,能不放心吗?
只要是眼不瞎人的都能够看出来,这人其实就是在各种报复,外加祸害的整她这个新晋的徒弟成吧?
夙浅拿着小皮鞭,笑眯眯的从软榻上起身,走到喘着气,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根的晏子离面前,从上而下的弯着腰,倒对上晏子离那双因力气用尽,双眼迷蒙,眼角淡红的眼眸,心情十分灿烂的扬了扬嘴角。
“徒弟啊~,你这体力可不行哟~,为了将来能让你称霸世界,一统江湖,为师决定,从今往后加大操练你的力度,把中桶水换大桶的,顺便里面放点儿石头,怎么样?这主意不错吧?”
“还加!?”
泠清咂舌,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尊上,您其实是想玩儿死他吧?五桶中桶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你再加可真要出人命了!”
“安心~,世界毁灭了他都不会死,除非老子亲手送他上路,懂?”
某姑娘‘心宽体胖’的拍拍泠清的肩膀,扬扬小皮鞭戳在晏子离惨白的脸上“徒弟,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好。”
晏子离自下而上的对上那双极为灿烂愉悦的双眼,阳春白雪,漠然如冬的眼神里划过一抹柔和,转瞬即逝。
他喜欢看她这样的表情,神采奕奕,朝气蓬勃,像是永远都不知道忧愁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