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少年有些头疼的想要伸手去揉揉眉心,他保证,明天一大早,这人要是清醒过来,一定二话不说的奔出去找包。
然后找不到包之后又会垂头丧气的,像是丢了千二八百万似的,能心情郁郁很长时间。
毕竟这种事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
少年一边有些咬牙切齿,一边慢腾腾的想他口袋里买完生日礼物,除去接下来一个星期的伙食费后,还有多少钱能再给她买个包,结果这么一算,少年就有些头疼了,看来他要再打一份零工才成。
“苏楚!”
少年咬牙,都想把手指头戳她脑门儿上,只是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终叹了口气,慢慢道“算了,估计你也就喝了些酒,饭一定没舍,没吃,我有给你留饭,回去吃了赶紧去睡觉,听到了么?”
结果好一会儿都没人搭理他,少年心头一跳,赶紧回头,生怕这人直接站着睡着或者摔了。
谁这人竟然蹲在几步之外,悠闲的撑着下巴,一边吧唧吧唧的嗑瓜子,一边幸灾乐祸的瞅着正尖锐吵闹,甚至动起手来打架的那家住户。
…….
少年鬓角跳跳,心里的诡异感更甚。
他总觉得这次喝醉了的姐姐,哪儿哪儿都不大对劲儿,跟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似的,让人琢磨不透。
“苏楚?”
少年的声音带了些奇怪的荒谬跟审视感。
正看得聚精会神的某姑娘,茫然的抬头朝他看去,有些不明所以的歪着小脑袋“啥?”
…….很好,还是这么二,这么蠢,这么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我很好欺负,快来欺负我吧’的软包子气息。
嗯,是他家姐姐没错。
真是的,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幻觉了?
不然怎么总有种这个女人不是他家姐姐的错觉?
该死!
少年按了按眉心,走过去,提起某姑娘的后领子,拖着她直接往几步外的家走。
“喂!老子还没看完呢!放开!你是不是想把老子勒死好继承老子的瓜子?”
夙浅黑了脸,伸手勾住自己的领子就往下拉,嘿这臭小子,胆子不小嘛!在不放手,揍你哟~,哪怕你长了一张老子看顺眼的脸也不行!
结果少年正好放手,一个不察的某姑娘一个倒仰,撞上了少年的后背,刚用钥匙把门打开的少年,被这力道一撞,两人都控制不住的朝门里头栽去。
吧唧一下,少年被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又被后背那分量虽小,但也不轻的力道给压的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苏楚!!”
少年咬牙切齿的回头,入眼就是那幸灾乐祸坐在他身上还在那里吧唧吧唧嗑瓜子的某姑娘,少年鬓角跳跳“起来!”
“你让我起来我就起来,多没面子?”
某姑娘拿脚踢踢他的头,话说这小子一口一个苏楚的,说好天真无邪,温柔善良,可爱娇羞,十分好欺负的弟弟呢?
这简直就像一个寒冬腊月里生出来的小白狗熊,看上去十分的招人喜欢,结果一张口就咬掉你一块肉,十分的丧心病狂啊!
于是,某姑娘眯着眼,转了转眼珠子,扬着小下巴,对上少年杀人的眼光,毫不畏惧的开口“叫姐!听到没,叫姐!”
…….
少年的眼眸里出现了一阵恍惚。
其实,这样的场景,曾经经常出现过,打小他都不大喜欢叫苏楚姐姐,哪怕她比他大六岁,可她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一天到晚的疯,疯的没边没形的,经常把爸爸气的无可奈何,摸着他的头对他说。
小峪啊,你看你姐姐,像不是像个小疯子?
她啊,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所以呀,等小峪长大了,可要多多护着她哦,不然指不定哪一天,她就疯跑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明明那样鲜活,那样灿烂,那样永远不知道愁滋味的人,却被压迫成了麻木空洞的傀儡。
他只能看着,就那么无力的看着,却不知道要怎么把她拉上来。
如今,再一次见到这样的苏楚,少年觉得,他还能把她等回来,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不自觉的,少年的眼眶慢慢的红了,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抿着嘴,倔强的不哭,却也无法再隐藏住自己的难过与悲伤。
吧唧一下,夙浅手中的瓜子掉到了地上,她瞪大眼睛的望着突然就想哭了的少年目瞪口呆“喂喂喂!我没欺负你啊!你哭个屁啊哭!明明是你抓着老子的领子,突然松开,才把你撞倒的好不好?就摔一下而已,你要不要这么娇气?”
七手八脚从少年身上跳起来的夙浅,满脸不耐烦的抓了把自己毛烘烘的脑袋,瞪着趴在那里不起来的少年,咬牙“不准哭!再哭我揍你了信不信?你是小孩子啊?撞一下就哭?有那么疼吗?”
这下轮到夙浅伸手拽住少年的后领子,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给提起来,扔到一边的破沙发上,没好气的翻个白眼,瞥着那眼都不带眨的,直盯盯望着自己的少年,恶声恶气的一巴掌拍在他脸上“要哭就给老子哇哇大哭!别露出这么一副被老子强了的表情!”
…….
少年嘴角一抽,万分嫌弃的挥开她的手,悠悠的站起来朝自己房间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侧了下头,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眼神瞅着她,凉凉的开口“苏楚,你这是想男人了?也是呢,二十岁生日都过了,却连男人的小手都没牵过,小嘴儿都没亲过,会有这样饥渴的想法不奇怪,我是不会跟你这个‘老女人’一般见识的。”
说完,少年在某姑娘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里,十分优雅傲慢的拉开了卧室的门,走了进去,然后咔嚓一声的就把门给锁了上。
那十分清脆的咔嚓声,莫名的就有种,生怕她半夜耐不住寂寞,把自家弟弟都给扑到的嘲笑意味!
…….我有无数句MMP即将咆哮而出!
她瞪大了眼睛,用想要把那卧室门给戳穿的恐怖视线,把小白牙都给咬的嘎嘣嘎嘣响“狗子!这特么绝对不是弟弟!绝对不是!”
【不,我还真就相信他是您失散多年的弟弟,嫡亲嫡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