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的脸色终于变了。
这个任务者很是邪气,短短这片刻的功夫,她是怎么突然突破位面限制,实力猛增的?
看她的模样,神智清醒,并不像是入了魔。
那么,到底怎么回事?
别说天道不明白了,就连夙浅都眨了下眼睛,神色带了些古怪。
啥情况?
这哪儿窜出来的杂碎之气,特么竟然还学会隐身了?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啊——
夙浅眯着眼睛,伸手在眉心一点,动用了些能量,开启了开眼,当天眼一开,夙浅眼眸瞬间一缩。
操!
竟然是游曳?
难怪了!
一看到游曳,夙浅的眼中凶光就是一闪,也不躲着看戏了,对于这货,她当真是见一回想杀一回!
不对,不是想,而是直接干!
比看到宫湮都还不爽!
MMP的,这货恢复的速度到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
明明之前都干掉过他一回,且还把他的元神给捏爆掉了,没有个亿而八千万年是绝逼凝聚不回来的,可是偏偏现在竟然能见到他!
对于这货,说实在,夙浅跟这货是没仇的,至少在她有限的记忆是没仇的。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俩就是不对盘,天生的不对盘,游曳看她不顺眼,她看游曳更顺眼,她跟他不管谁先遇上谁,在哪儿遇上,废话都不会多说一句,直接开干!
甚至游曳的一方世界,那曾经跟天界一样的存在,都被她给炸掉了,所以她在游曳的心中,那是头一个想要弄死的人,这是曾经的七界,后来的六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事儿?
于是乎,面色很是凝重的天道,略有些愕然的瞪着,不知打哪儿钻出来,抄起一把直刀,对着那任务者就是一阵天崩地裂乱砍乱削的人。
那人有一双清泠泠的大眼,且那双清泠泠的大眼里蓄满了森冷的孤寒,纵然是他见了,都忍不住要生生的打个寒战,几乎是在见到她的那一瞬,脑子里就闪过了他们之前那一直在谈论的人。
天道眯着眼,盯着夙浅看,越看越觉着就是这人。
毕竟这小三千里,能让天道们都看不透的人,除了那位大人就是始初,然后就没有旁人了,可是那位大人,一般不到小三千来,而始初在管理局坐镇,没时间来小三千。
直到后来又出现一位任务者,而那位任务者,有好几个天道都遇上过,且还打不过,更看不透,所以天道圈子里都知道,只要他们在自己的地盘儿上撞上一个丧心病狂,随心所欲做任务,且看不透的人,就一定是那位任务者了。
所以天道才这般确认。
只不过——
天道那双森严辽远,且十分冰冷无情的金眸里划过疑惑。
这人,怎么好端端的跟任务者干起来了?
好歹也是同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这么为所欲为,不怕被这位任务者回去煽风点火,遭遇群殴?
唔,貌似眼前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天道看到有人‘帮’他处理这位很是邪气的任务者,也就没在出手,等着始初那边拨个人下来,把这位明显想要‘谋反’的任务者带回去,好好的审问,她是从哪里知道的,伤害天道的方法的。
这件事,必须重视。
不然回头定然带给天道们毁灭性的灾难!
当初的邪帝给他们带来的负面阴影太大,他们着实被吓破胆子了。
就在夙浅跟被游曳附身的夏候姝,打的天翻地覆,飞沙走石时,二道身影,临空出现在半空中。
在他们出现的那瞬间,天道就闪到了他们面前。
那二人看到天道,先是打了声招呼,其中一位一身白西装,干净到不染尘埃的青年,趣味十足的瞅着下头,那把一线天都给毁成平地的二人,询问道:
“什么情况?不是说叛变者吗?另一个是谁?这么厉害?能跟不受压制的叛变者打成这样?”
听到那青年的话,天道顿了下。
“同为任务者。”
“嗯?任务者?”
那青年讶异瞪大眼睛,仔细的朝着夙浅看去,可是看了好半天,也没看出来她哪里像任务者了,毕竟她的魂体看起来完全像是土着不说,更没有身为任务者的专属印记啊!
可是既然天道说是任务者,那定然就是任务者了。
除非——
那青年眼眸缩了缩,莫不是那位任务者的比他还要厉害,所以他才看不出来?就跟他身边这位?
“君息,她真的是任务者?”
青年很是不可思议的朝着身边的人询问。
只是,身边的人却没开口回他,只是垂眸,淡漠而疏冷的望着下面打的天翻地覆的二人,片刻后,他才开口。
“看不出来。”
这看不出来四个字一出,青年倒抽口气,震惊道:
“不是吧?!你竟然都看不出来?!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青年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惊悚的侧头朝着这位面的天道看去。
“您,您确定她真的是任务者?”
天道抬眸,扫了他一眼,很明显是懒得废话,可是心下却思绪翻涌。
看来,这人,在任务者里头并不出名,不然怎么他们怎么都像是不知道一般?可是她这样的任务者,貌似想不出名都难吧?毕竟这人的性子可着实算不上好不是吗?
那么为什么他们会不知道?
这中间有什么猫腻不成?
天道拧了下眉,眼瞅着那位叛变的任务者生生的被吊着打,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完好的,而那位却连头发丝儿都没乱一下,十分凶神恶煞的痛打落水狗。
直到她手中的那把直刀,穿透那位叛变任务者的心脏,导致那具身体死透,任务者的魂体从那具身体里溢出来,朝四面八方窜逃。
到这个时候,上面的三人明显感觉了不对劲。
任务者的魂体,可不是这种颜色,更不会像这样逸散成烟雾,朝四面八方散开。
“呵——越来越没出息了!”
只见,他们听到下头那人,冷笑一声,清清脆脆,像薄冰掰断时迸发出来的声音一样,带着说不尽的透骨杀意,一字一句道:
“这么多年没见,游曳你这打不过就跑的能耐,训练的越发顺手了呀,老朋友见面,不打个招呼就跑,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