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瑜嘴角抽抽。
得,他们要是再不走,估计这人真就要动手了,别以为他没看见,这人一边在净手,一边还在活动手关节的!
啧,瞅着护犊子的样子,真是没眼看了!
沈君瑜摇了摇头,也不在废话,领着侯府的一干人离开了相府,只是在他临走之前,那个咕噜噜喝着浓汤的小姑娘还不忘记叮嘱他一句:
“我的肉啊!”
…….
襄王府。
坐在书桌面前伸手擦拭着直刀的黑衣少年,眸色深深,表情奇诡,他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他的‘阴谋’被某宝宝给当场拆穿,反而兴致勃勃的摩挲着那把跟夙浅手中的障刃一模一样的直刀。
他这样很是‘深情’的模样,可把偷偷摸摸出来搞事情的棍子给恶心坏了。
废话,能不恶心吗?
瞅着那跟自个儿长的一模一样的玩意儿被一双手给摸来摸去,摸去摸来的,总有一种那双手游走在它自个儿身上的错觉。
艾玛,鸡皮疙瘩都被恶心出来了,真是婶能忍,叔都不能忍!
棍子的刀身晃了晃,变成了一顶激光炮,对准坐在那里一脸‘情深’摩挲着山寨版的直刀的黑衣少年,就是一阵突突突。
毫无防备,确切说是完全没料到棍子会有这么一手的黑衣少年,噗噗噗的,身上就炸开了一朵朵血花,一息的功夫,就被棍子给突突成了肉糜。
棍子冷哼一声,刀身一晃,湛蓝色的刀身幻化成了一道虚影,走到那滩肉糜面前,呸呸的吐了二口口水,冷冷道:
“什么玩意儿!就你这种东西也敢肖想小爷?这天底下小爷的主人只有她一个,就连那所谓的前主人都不是!就你这种智障还敢整个假货来在小爷眼前显摆?脑子有坑吧你?”
棍子说着,一道冰蓝色的流光从那虚影的指尖下逼出来,直接炸毁了那把假货。
而假货也是有了一定灵智的,仿若意识到了危险,下意识的想逃,可是它想逃,棍子也要愿意才成,极乎是一个眨眼的时间都没有,那把假货就被棍子给炸成了渣子,连个碎片都没有留下。
等棍子确保了那假货不会再出来碍它的眼了后,他踩着那团肉糜,哼了哼:
“小爷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也没打算真的把你给弄死,主人想要玩,小爷自是不会忤逆的,但是你要再不长眼敢弄出跟小爷一模一样的玩意儿——”
棍子在说到这里时,那道冰蓝色的人形虚影,忽然就爆发出了铺天盖地的煞气,那股子煞气直接摧毁了整个襄王府,把襄王府里所有的死物都给变成了废墟,覆盖在地面上之后,棍子才一字一句道:
“毁你形神俱灭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而主人顶多为少了你这么一个乐趣而骂小爷一顿,于小爷没什么损失,于你却就不同了,懂?”
它在说完这些后,又踩了那滩肉糜几脚,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开。
在棍子离开后没多久,那滩被它给轰炸成肉糜的黑衣少年,慢慢的,一点点的从地面上凝聚起来,形成一个十分隐晦的肉糜色人型。
可是这个人型像一盘沙一样,刚凝聚起来,就又溃散一盘。
直到他凝聚了数百次,才逐渐定型,缓慢的,一点点的恢复一个人类该有的模样。
只是此时的他,面色格外的苍白,根根青筋攀爬,像活着的蚯蚓一样,扭扭曲曲的摆动,而他的眼神也格外的浓黑,尤其是他的双唇,亦不是正常人的红色,变成了相同的黑色,黏稠而晦涩,古怪之极。
哇的一下。
黑衣少年吐出一口墨色的污血,想来刚刚棍子不仅仅只是单纯的轰炸了他附身的这具身体,还干了一些别的,不然也不会把他伤成这样,这明显就是伤到了内里,而不是表面。
“障刃!”
黑衣少年咬着牙,从嘴里挤出这二个字,混合着血沫,阴鸷至极。
他早就听说过障刃与别的武器不一样,别的武器是经过常年累月天地灵气的淬炼才会生成灵智的。
而障刃却不是。
据说,它存在的那一瞬就有了智慧,可是它到底是什么来历,这世间仅有那位知道,而那位更是用非同一般的手法来喂养障刃,成就了它无可匹敌的存在。
最后那位竟然自毁神魂的把障刃传给了夙浅,最终导致坠毁。
可是现在听障刃亲口说。
它的存在只为夙浅,就连那位都未必被它承认为前主人。
所以,障刃到底是什么,夙浅又到底是谁?
那位到底隐瞒了什么,为什么会让所有人都以为障刃是他的武器,是他传给夙浅的?
他们所有人都被那位给愚弄了吗?
那么他呢?
他的存在又为了什么?
难道还是要被当成垫脚石,来成就那个死女人吗?
不要!
不管这一次是或者不是,他都不会再成为她的垫脚石,他一定要把她给拉下来,从神坛上拉入幽冥!
黑衣少年整个人都被浓黑的墨茧给包裹住,层层叠叠,丝丝缕缕,大概有半盏茶的功夫,那把黑衣少年给包裹住的墨茧慢慢的,一点点的渗透进入黑衣少年的体内,等他再次出现时,他已经恢复成了正常人类的状态,可是那双眼睛还是阴鸷的让人惧怕。
偷偷摸摸干了一把坏事的棍子,心情倍儿好的滚回某宝宝身边,可怜巴巴的瞅着她碗里的浓汤。
「主人~,好香香~,人家也想喝~~」
津津有味喝着浓汤的夙浅,瞟了眼为了一口汤开始撒娇卖萌的棍子,挑了挑眉,悠悠道:
“报完仇了?”
!!
棍子一僵,很是心虚的闭上了嘴,在地上装死性的弹了弹,表示‘您在说什么,棍子我怎么听不懂呢’的傻样儿。
夙浅瞅着它这混不吝的样子,唇角一翘,半眯着眼,很是享受般的赞叹。
“哎呀,厨子就是厨子,这手艺简直没谁了,吃他做的一口饭,简直就是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啊——”
「…….报了一丢丢小仇,就一丢丢——」
明明没被威胁,却仍旧感受到危险的棍子,扁扁嘴,比了比小小的指甲盖那么一丢丢的仇,很是肯定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