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踏进山洞,望着空空如也的池子时。
巫师的神情蓦然僵硬而空茫,片刻后,才嚎叫一声,扑进池子里。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不敢相信的拍打着一滴琼液都没有的池子,声音暴戾而绝望。
“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是谁能够悄无声息的弄走他一池子的琼液?这里除了他就只有阿蟒知道,阿蟒的修炼不需要琼液,这一池子的琼液是他费尽心机,动用无数办法,才凝聚起来的,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重塑身体,脱胎换骨。
毕竟,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可是怎么就没了?
就这样没了?!
巫师跪在池子里,捂着脸哽咽出声。
怕是再也没有比现在更绝望的事情了,哪怕当年被迫来到此地,都没有如此绝望。
好一会儿,巫师才转动了下僵滞的眼珠子,把灵兽蛋放在这能汇聚琼液的池子里,这整座森林之下都有一个巨大的阵法,而这座山洞更是阵中阵,所以能够汇集起更加浓郁的天地灵气,就像外面一样,天地灵气都能凝聚成霜。
所以,把阿蟒放在这里,还是能够养魂的。
原本若是琼液没被人盗走,把灵兽蛋放入琼液中温养,要不了多久阿蟒就会醒来,可是现在却不一定了,就算能醒,也怕是需要花费很长时间的。
他抹了把脸,起身去了隔壁的洞穴,尽管已经有所预料,但是看到那块他们无意间得到的陨石也没有了时,巫师的心中恨意难当!
他发誓!
一定要找到那个敢在,以及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盗走这些东西的人!!
脸色阴沉黑暗的巫师,从洞穴中走出来,回到大蛇所住的屋子,冲着一众焦急等待的大小蛇们开口。
“散了,库赞留下。”
在蛇兽人地盘,巫师的话与首领同等,所以巫师一发话,它们尽管满心担忧,却还是退了个干净,而被留下的库赞拧着眉望着脸色脸色至极的巫师,心下发沉。
“巫师,首领他?”
“他最近在闭关冲修为,不要打扰。”
闭关冲修为?
库赞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首领确实跟它们不一样,虽然首领也会兽化,但是却比它们厉害上百倍,会一些只有兽神才会的能耐,在这整个兽人大陆,他也就见过三人有那样的本事。
其一是兽神,其二是巫师,其三就是它们的首领了。
所以,巫师这么说其实也没毛病,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并不像是这回事。
只是——
巫师不说,想来是有他的理由的。
“给我说说那个小雌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怎的,一提起那个小雌性,巫师就满头的火,要不是因为那个小雌性,阿蟒就不会冲动的去找尤色,更不会得知那些事,亦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那个小雌性到底是个什么妖孽,他到是要好好看看!
听到巫师问那个小雌性的事,库赞并没有隐瞒,全部的说了出来,毕竟之前巫师在闭关,不知道很正常。
只是当巫师听到库赞的话后,神情明显的有几分错愕与沉思。
与此同时,他的脑中冷不丁的就想起,之前尤色告诉阿蟒的话。
她说——
那个小雌性被察吼尔部落的老虎抓走了?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巫师闪身去了察吼尔部落。
而此时,被人诱拐走的温如颜,身上的药性还没过,正在床上沉睡。
坐在一边的蒙贺,瞅着睡了一天一夜的女人,咧了咧嘴,冲着悬浮在他身边的233开口:
“你说,等会儿这个女人醒了,会不会闹起来?”
【那是肯定的。】
233听到这话,没好气的翻个白眼。
【你到是要找好理由,说服——】
猛地,233的话顿了住,朝着外面看去。
“怎么了?”
瞅着它这样子,蒙贺心下一突。
“不会是那个兽神来了吧?”
【有人来了。】
“人?”
蒙贺懵了懵,下意识的瞅了瞅床上的温如颜。
“人不在那儿吗?”
【我说的是其它人!】
“……兽人?”
【……】
233有些心累的瞪了眼自家这个完全没脑子的宿主,咬牙。
【正二八经,跟温如颜一样的人,但是感觉不对,有点儿像修仙位面的人,身上的能气能量很浓郁——】
这般说着,那人已经出现在他们院子里,朝着屋内走来。
【呐,人来了,自己看。】
还在懵逼中的蒙贺,下意识的侧身,看着从外头走进来的老头,眨巴了下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心下直嘀咕。
“还真是个人啊,这到奇了怪了,没在剧情中发现别的入侵者啊,这跟个魔修的老头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哪儿知道?自己问!】
233相当的没好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错觉,总觉得这个位面的剧情有点儿崩。
先不说那个奇奇怪怪的兽神,眼下这个入侵者就相当奇怪,总有一种,一不小心,它们这回的任务就要泡汤的错觉。
当巫师看到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时,眸光里闪烁着惊异的光芒。
他控制不住的上前几步,想要好好的探查一下,这个所谓的小雌性到底是不是个人类时,眼前一花,一个拥有正宗虎族兽息的青年站在了他的面前,拧着眉,沉着脸,冰冷冷的瞪着他。
“你是谁?”
巫师看着面前的青年。
“是你把她从蛇族撸走的?”
嗯?
这话信息量有点儿大!
蒙贺眨了下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本来是我捡来的小雌性,前不久因闹了别扭离家出走,我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找到,直到昨天出去狩猎的时候,发现她一人躺在河边,我吓坏了,就把她带了回来。”
“是吗?”
巫师意味不明的扫了蒙贺一眼。
“能让我看看她吗?”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我凭什么让你接近她?万一你不怀好心伤害了她呢?”
“呵——”
巫师冷笑一声,欲言又止道:
“身为一只老虎,竟然闻不出来那个小雌性身上已经沾染了别的雄性的气息,你这只老虎做的也太失败了!”
一脸‘天真’的蒙贺沉下了脸,冰冷冷的看了巫师一眼,也学着他冷笑一声。
“她那般柔弱,又一人消失那么久,还昏迷在河边,命没有丢已经是万幸,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