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里,齐长霖就觉得诡异的满足,与诡异的般配。
一星期过后,某天夜里,景市某小区又停了半小时电,等电来了之后,夙老师与小萝卜头儿已经出现在家里,而齐长霖也趁着停电的功夫回到自己家里。
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望着对面那客厅里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以及那忙里忙外打扫卫生的小萝卜头儿。
心想,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们有孩子的话,那么现在的小萝卜头儿会不会就是他们孩子的翻版?到时候老师会不会对他们的孩子另眼相看?还是如同对待小萝卜头儿一样的对待他或者她呢?
这个念头在齐长霖的脑子里一起,他就忍不住期待起来。
他们的孩子一定小小的,软软的,跟老师一样,看哪儿都顺眼,如果老师不疼他或者她的话最好了,这样老师就还是他的,如果老师疼他或者她的话,那就把他或者她送去给爸妈,让他们养着,这样老师就又还是自己的。
他不喜欢孩子,但却想要一个他跟老师的孩子,这样才能彻底的绑住老师,让她再也不想着离开。
毕竟再铁石心肠的女人,在面对软软小小的孩子的时候,都会心存柔软的不是吗?
而那个时候,她们就会为了孩子,不会轻易离开对方的。
他妈妈跟他爸爸不就是那样?
这么一想,齐长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以,他一定要赶紧的强大起来,强大到就算有一天老师真想为之前的话反悔,也不给她机会!
带着这样的打算,齐长霖难得的最了个好觉。
而另外一边接到消息的警察叔叔有些懵懵的瞪着面前的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
瞅着自家队长那不敢相信的表情,警察小哥哥摸摸鼻子,轻咳一声。
“那什么,今天有学生反应,沈轻去学校教课了,嗯,那个孩子也回来了,还去超市买了很多东西回家。”
“……”
警察叔叔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要说啥。
合着他们忙活了近半个月的功夫,都在做无用功吗?
他脸色铁青的站起来,抓着一边的外套朝外走。
瞅着他这气势汹汹的样子,警察小哥哥在心里给沈轻跟那个孩子点上了一根蜡烛,要知道他们队长平日里就很是火爆的,更不要说是在生气的时候,那可是绝对能炸掉一栋楼的!
盘腿坐在沙发上正跟眼镜大叔视频的夙老师,听到门铃声,冲着洗手间里的小萝卜头儿喊:
“开门啊!”
“马上!”
小萝卜头儿急匆匆的冲完马桶跑出来开门,谁知一开门竟然瞅见了警察,他眨巴眨巴眼,一脸奇怪的望着脸色很是不好看男人。
“什么事?”
“你们之前是不是被人绑架了?”
嗯?
他怎么知道?
小萝卜头儿有些意外的神情,让很是生气的警察叔叔眯了下眼,暗暗思腹。
这表情不对。
没遭遇到绑架,听到这话应该是意外,而不是惊讶。
既然能露出惊讶的表情,那就说明他的话是事实,只不过却有些意外他为什么会知道,所以说之前那视频并不是他们发的?
“沈轻呢?”
警察叔叔朝里面看了眼,拧着眉问。
沈轻没在吗?
“在房间里,你从哪里知道我们被绑架了?”
我们?而不是我?
所以,沈轻果然也被绑架了吗?
那么那天晚上沈轻跟眼前这小鬼是一起消失的了。
“有人发了视频给我。”
警察叔叔把手机拿出来,把那里面的视频放给小萝卜头儿看,小萝卜头儿在瞅见那视频时,表情很是奇怪与微妙。
他看完那视频,又瞅了瞅时间,暗腹,这视频是那天他醒来后,被齐长霖打完之后直接发送的。
所以,当时在场的还有别人?
可是那地方并没有信号,时间对不上。
那么——
他下意识的朝里面的房间看了一眼,拧眉,是她发的吗?
她为什么要发这视频?
是报警想让警察把齐长霖抓起来吗?
可是依照她的能力,干嘛多此一举,直接拧着齐长霖送进警察局不是更好?
为什么只拍了他被打的画面,并没有拍到齐长霖?
还是说,她在维护齐长霖吗?
一想到这里,小萝卜头儿觉得心中难受异常,可是他却相当冷静的把那股子难受给压了下去,面无表情的冲着警察叔叔开口。
“我不知道,我们之前确实被绑架了,但是昨天晚上又被送了回来——”
……还能这样?
警察叔叔瞪了瞪眼。
“让我进去,我有话问沈轻。”
“你等等——”
小萝卜头儿并没有直接让警察叔叔进来,而是去房间问了一声。
听到他这话的夙老师摸了摸下巴。
唔,警察叔叔好负责啊——
不过,这处理案子的速度到是真心慢,她可是有放很明显的线索在里面呢~
真可惜,没发现啊。
“让他进来。”
看着她对警察叔叔上门一事一点儿都不意外的表情,小萝卜头儿暗了暗眼睛。
果然是她发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想不明白的小萝卜头儿沉默的放警察叔叔进门,他则去厨房做饭。
所以,她既然能够走出房间,拍下齐长霖虐打他的视频,那么为什么还要心甘情愿的被齐长霖囚禁。
最主要的是,她忍心自己竟然被齐长霖打都不出声的吗?
为什么?
沈轻一点都不在乎他的吗?
握着刀切菜的小萝卜头儿,那双黑漆漆的眼眸里充满了迷茫与不解,与此同时,他避不可免的回忆起那个破碎却荒诞的梦。
那个梦给他的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一般来说,做完梦清醒过来之后,对梦里面发生的事情都不会记得太清楚的才对,小时候他也爱做噩梦,醒过来的时候差不多都不记得了。
可是那个梦不一样,让他记得十分清楚,清楚到哪怕过了好多天,他还是能够感觉到那股子让人窒息般的冰冷。
无尽的黑夜,冰冷的血海,以及浓重与刺鼻的血腥味,还有那道辨别不出男女的声音。
那声音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的说着一些他不太懂,听了之后却痛苦异常的话。
尤其是‘它’说:
“玄渊,世人叛我,辱我,伤我,我不在意,因为他们永远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