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宣和七年八月,时金国国主下诏,命金国主将完颜宗望、完颜宗翰攻宋,时宋主闻之,甚怒,言及宋金海上之盟却被金使反问,“宋主难不成忘却前番张觉过往?”时宋主一时语塞却引得金使嗤笑,“君先背弃盟约,如今又以盟约之名要挟大金,宋地礼仪之邦,果真让人汗颜!”时宋主闻之,大怒,立时下诏要斩杀金使于京城,然被下臣劝阻“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遂罢,时京城闻之,人皆言宋主昏聩。十月,东路完颜宗望率军自平州(今河北秦皇岛市卢龙县)攻燕山府(今北京西南)。宋易州(今河北保定市易县)戍将韩民毅投降。时朝廷闻之,皆惊惧,皆言若再无法,京城定不日被攻破。时朝堂之上言语纷纷,时宋主惊怒不已,拉扯枢密院事蔡攸之手言曰:“金国无信,竟敢背信弃义以下犯上!”言罢竟是气塞昏迷跌倒,时群臣皆慌,慌引入医官灌药急救。时宋主苏醒,便是伸手索要纸笔。内侍呈上纸笔后立时写道:“皇太子可即皇帝位。”时群臣皆惊,却也片刻之后皆跪下高呼万岁。时东宫太子赵桓年方二十六岁,立时受父赵佶禅让登基,是为宋钦宗,改年号为靖康并昭告天下,然天下闻之,却是叹曰,“此诚危急存亡之际,一国之主不思抗敌却是逃避退让,有其父必有其子,大宋危矣!”—前言
安静的东京街头,人来人往虽仍是步履匆匆,可细致些瞧,总不免发觉人人面上都带着惊惶。若是再细致些观察,定然又能发现,往日里街道周边气派的酒楼,也都只是虚掩着门,虽则是一眼瞧出还是开门做生意,可三两路过门前的伙计一派惊惶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轻易能察觉出是心中有异。
也是,如今这等时候,若还是不知晓性命什么时候能保住,才是真正的愚蠢。
“阿娘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往这大街上乱跑作甚。”
耳边刻意压低的一声怒气轻易便能察觉出怒意,孙母嗤笑出声,方才转身便是正对上一身男装却依旧是难掩姿色的面庞。
都说女儿家成了婚便是另一番天地,这日子好不好的,从脸面上便是能看出一二,这老话说的,倒也是丁点不错,如今她这丫头虽说还是如从前一般犀利,可这面色,却是真柔和的多。柳家那小子眼见着不声不响的,倒也真是个人物,她这丫头野马一般的人物,居然也真能心甘情愿被他驯服。“你不在贵人处办事,私自出来,是真不怕连累了全家?”
“女儿做事,阿娘不必忧心,倒是阿娘不在家中好好待着,来任店处作甚?”
孙叶丝毫不客气,如刀子一般的目光仿若能刺穿人心,孙母一时也是气结,“你这丫头当真以为如今嫁了人我便是再管不住”
“娘子莫忧,是我让阿娘来此。”
“官人?”
仿若从天而降的柳程让孙叶瞬间也是无措,倒是柳程已默默拉着她便行至一边,主动让出一条道让孙母先行明摆着是恭顺的模样让孙母的心里瞬间舒泰不少,“老孙家祖坟确是烧了高香,否则就你这等货色,居然也能攀扯上程哥儿这等人物!”丝毫不客气给了亲生女儿一个眼刀子,孙母也是丝毫不客气就往内里去,虽然知晓眼下不知晓四面八方多少眼珠子在盯着,孙叶到底也是忍不住,“官人,这到底”脖子后头陡然被重重一击,下一刻已然是昏倒的孙叶早已是被柳程抱在怀里,眼见着仿若从天而降的李三毛,柳程也是不发一言抱起自家娘子转身就走。
明明是不十分高大健壮的身躯,可怀里紧紧抱着自家娘子却依旧是挺直了脊梁的柳程,如何看,都比那宫中还在对金国左右摇摆的大宋贵主们要强得多。
“李小将军若还在耽搁,怕是今日韩将军和一众人等,连宫门都出不得了。”
“梁相被免职在家思过,如今却是丝毫不避讳在任店门口,是果真不怕有是非。”
看着丝毫不以为意的梁师成,李三毛的面色也越发难看,这些从前作威作福的小人,如今国难当头只想着做缩头乌龟,偏生那大宋之主就是对他们这些小人还高看一眼,对他们这些为国拼死拼活的武将却都是心中在掂量,也无怪那北地金人得寸进尺,恨不能立时就攻破这东京城。
这朝廷,从上到下都是烂透了,当真是个个都死不足惜。
阴沉着脸转身就走,李三毛连礼都不行的态势,任谁瞧着,都少不得要说一句“不懂规矩!”
可这规矩,日常平平淡淡的年景说起来容易,果真敌人都杀到家门口了,还在打嘴上炮仗,当真也是离死不远了。
“梁相还在耽搁,那贵人们在任店处,可是要亲自要出来抓人了。”
“蔡攸,你这狗东西。”
嘴上虽在骂,可梁师成面上却是笑容满溢,紧随着蔡攸一前一后到了任店内里,不多时便是瞧见张大掌柜亲自迎了上来,“二位贵人,且随小人前往。”
“任店处如今,竟是凡事要大掌柜的亲力亲为么?”
“梁相这话,却是过了。”
蔡攸话里尽是警告,梁师成嗤笑,正待开口却也是眼尖瞧见不远处的黑影,到底也是默默压下到嘴边的话,“蔡相所言甚是。老夫这数日在家思过,一时倒也是糊涂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梁相这话,是大不敬。”
“孟将军这话,是要本相今日便将性命留在任店处方才罢休?”
“都住嘴!”
“康王殿下,许久未见,倒是让本相,刮目相看。”
仿若从天而降的康王赵构满面都是忍耐,梁师成冷哼一声,却也是丝毫脸面都不多给,“诸位还愣着做甚,今日这等光景,是真打算要让那金国蛮子踩在尸首上么?”目光扫过一众人,最后落到自始至终都未曾出现的那人面上也是冷笑出声,“冤有头债有主,我们的新主子组了这个局,竟是连露脸都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