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火锅吗?”
开着车的安离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姜喜没太听清。
“吃火锅吗?我知道有家火锅很正宗。”当然,还有一句没说出口的话是,我知道你很喜欢吃火锅。
姜喜一听到火锅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在英国天天吃汉堡牛排吃的都想吐了,已经很久没吃过正宗的火锅了,这对于一个无辣不欢且热爱火锅的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吃。”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考虑一下我啊?我穿着七位数的礼服去跟你们吃火锅?你们两个当当人好不好?”林小鹿一脸无语的看着前座的两人,谁家正常人穿礼服吃火锅啊?这不是神经病吗?
姜喜噗嗤一笑,开玩笑说,“那你不去,我跟安离去。”
安离闻言,脸色虽然很平静,但心里无比期待林小鹿自己能识趣一点。
但很明显,她不识趣。
“姜喜,你丫的有异性没人性是吧?跟帅哥吃火锅不带我你要长胖十斤,休想背着我吃好吃的!!!”林小鹿气鼓鼓的看着姜喜。
姜喜被林小鹿逗得哈哈大笑,“我开玩笑的,别生气了,而且我一顿火锅也长不了十斤啊!”
林小鹿哼了一声,“安离,在前面商场把我放下,我去换身行头。”
…
刚好吃饭的点,火锅店生意很好。
林小鹿站在火锅店门前,看了眼店面后又看了眼安离,“安离,这种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不怪林小鹿惊讶,实在是这个地方稍微偏僻了一些,而且店面不大,装修看着很一般,就一很普通的火锅店,倒不是林小鹿嫌弃,这地儿实在是挺配不上安离现在的身份的。
就相当于亿万富翁坐公交车,不是不行,但很难不让人吃惊。
安离没回答她的问题,怎么回答呢?
事实是京市大大小小的火锅店这些年他都吃过,只要一想姜喜他就会去吃火锅,其实他并不是很喜欢吃火锅,而且他有胃病,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他只是……只是想姜喜了而已。
“偶然间发现的,环境虽然一般但味道还不错……”
姜喜跟林小鹿两人走在安离前面,因为姜喜也并没发现安离腿的异样。
等上完菜,姜喜尝了一口。
岂止还不错,简直是非常好。
一口毛肚下去她整个人都快泪流满面了,太好吃了!
“安离,这家店味道真不错。”
见姜喜神色满意安离这才放下心来。
几人吃完饭,安离起身去付钱时姜喜才发现安离左腿的异样。
因为林小鹿在,姜喜也不好询问安离,只是心里到底没有了刚开始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莫名有些心塞。
安离敏锐的察觉到姜喜的情绪变化。
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忧,碍于林小鹿在又不好问。
林小鹿坐在后座挽着姜喜的手,“姜喜,晚上去我家住吧?”
姜喜摇了摇头,“我跟小叔提前说了,晚上要回老宅,明天约吧!”
听了姜喜的话林小鹿有些不开心,“这样啊……”
安离从后视镜看了眼林小鹿挽着姜喜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脸色有些冷。
把林小鹿送回家后,安离看了眼后座的姜喜,眼神里是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姜喜,要不坐副驾来?”
就算他不说姜喜也准备坐副驾,毕竟安离不是自己的司机,坐后座挺不好意思的,而且自己也有好多话想跟安离说,坐副驾更好交流一些。
等到姜喜坐到副驾,安离满脸愉悦。
“你右手边有水,你要是渴了就自己拿。”
姜喜侧头看了一眼,“好。”
夜晚的街道并不堵车,姜喜看了眼认真开车的安离,有些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安离,当年我爷爷突然摔倒进了 IcU,我妈她们赶回来带着我回南部见了爷爷最后一面,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没办法亲自跟你说,我让我爸替我请假的时候让班主任跟你说一声,我去了南部……结果等我参加完爷爷的葬礼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你已经退学了……我去你家找你,你家邻居说你们房子抵押给别人了……这些年我不知道去哪儿找你,我一直很担心你……”
姜喜说完看着安离,轻声问,“安离,你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
安离闻言,神色一僵,眼底闪过一丝动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曾经想过很多种姜喜离开的原因,但唯独没想到是这种,她并不是不告而别……
而自己这些年经历的事,他不愿意回想,但问的人是姜喜,他没办法拒绝。
良久,安离才出声,只是声音有些暗哑。
“你没来上课的第二天,放学回家我被三个混混堵在巷子里打了一顿。”说到这,安离眼底闪过一丝难堪,差点被侵犯的事即使过去这么久了仿佛还历历在目……
这两年他也有尝试去找那三个人,但京市太大了再加上过去了这么久一直没找到,他刚开始会经常梦到那晚小巷子里的场景,但现在……已经很久没想起过了……
片刻后,安离才接着说,
“当时伤的挺严重吧,还好遇到了林小鹿她救了我,要不是她,我可能……可能就死在巷子里了吧!因为我当时没钱,第二天就出院了,结果回家保安说我爸在前一天晚上也就是我被打的那天晚上喝多了把房子点燃了,送到医院时人已经没了,等我给他办理身后事之后回家才知道他外面还欠了几千的高利贷,我没钱只能把房子抵押了,等我把林小鹿的钱还了之后身上只剩一百多,后来我听说南部能挣钱就来了南部……我的腿,也是当时没好好治疗落下了一点残疾……后开……有钱了,但腿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期,永远只能这样了。”
剩下的那些事安离不愿多说,不是什么好事,这些年自己一步一步走来不容易,好几次差点死了,但每次又都挺了过来,后来才有了今天。
安离一脸云淡风轻的叙述着当年的遭遇,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