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五果然不再挣扎了，重新坐下，脸却黑成了锅底，迟迟不肯说话。
他想到了很多。
以及很多不好的可能性。
姜凡说道：“我这么做的目的，本来就是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后续手段？”
“想不到，先来的却是锦衣卫。”
“当年发生妖祸之乱，六扇门好手死伤殆尽，你备受打击，这些年都浑浑噩噩的，一直没能从往事儿中走出来……却也忽略了摆在眼前的种种可疑之处！”
“不过，幸好你这样做了，才能一直保住性命。”
啪！
一声脆响。
在姜凡的说完后，雷老五就一巴掌拍碎了眼前的木桌，怒意无处安放。
姜凡没再说什么，倒了两碗酒，给了他一碗，自己喝下另一碗。
“事情还没查证，还是那句话，先别急，真相肯定要被揭晓的。”姜凡说完，放下酒碗起身离开。
雷老五思索过后，愈发烦闷，最后，端起酒喝下，又用力摔碎了酒碗。
姜凡回到公主府。
刚到府门前，就遇见了三皇子和二皇子的人，他们递上了一张邀请帖。
“姜捕头，两位皇子今晚设下宴席，希望您和公主殿下能准时赴约。”
“若是不来，后果可就难料了！”
姜凡接过来帖子，当面撕掉。
那送帖之人面色大变，“你，你怎敢损毁此物？”
姜凡说道：“今晚，公主殿下在府上设宴，希望两位皇子前来赴宴！”
“若不来，后果也难料！”
说完，姜凡不理会送帖之人，迈步进了公主府。
那送帖之人的脸色变了数变，只能离开，将发生的事儿如实回禀上级。
姜凡自然是不会去。
主动权在他手里，怎么可能先放低姿态？
等萧若曦醒来的时候，得知姜凡干的事儿，也是大吃一惊，“你……你都做了什么？”
“兔子急了还咬人，你这般逼迫，三皇子和二皇子如何肯善罢甘休？”
姜凡说道：“天塌不下来，你安心休息就行。”
“我还能睡的着吗？”萧若曦十分无语，可转念一想，姜凡也的确没落下什么把柄，那些江湖武者都是自己认罪，你就是把理说破天去，也没用啊！
除非这些犯人突然反水，但可能性很小，牢房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不去赴宴是对的。
只是，三皇子等人会来吗？
之后又要面临对方何等猛烈的打击报复？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当晚，二皇子和三皇子没来，却分别派了代表前来。
谁啊？
二皇子的亲弟弟，萧彻，三皇子的哥哥，萧白羽。
既然姜凡不肯去。
那他们只能亲自来邀请。
不过，萧若曦没露面，而是在屏风后面听动静。
萧彻一看萧若曦不在，当即沉下脸，“姜凡，为什么只有你自己？”
“殿下何在？”
姜凡解释道：“殿下近来病了，不能见两位殿下，还望多多见谅。”
“哼，既然殿下不在，你也不配和我交涉，我们改日再来。”萧彻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白羽左右看看，倒是没动身，他还打算尝试下，便冲姜凡拱手道，
“姜捕头，飞龙真人的那件事儿，只是个误会，希望你能把人放了。”
姜凡先请他坐下，这才道：“公主殿下来京的路上，曾受到玉羊宫的偷袭，几度危及性命，这件事儿也是误会吗？”
萧白羽对这件事儿不清楚，疑惑道：“姜捕头，这中间或许有小人挑拨离间，公主殿下万金之躯，谁敢对他出手？”
“这样，容我查清之后，再回复您如何？”
姜凡心想，这货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看他的模样，倒不像是装的。
恐怕萧白羽不受九江王喜爱的传言也不假。
于是，他又说道：“世子殿下可曾察觉什么异常？”
“姜捕头明示。”
“你有没有在三皇子身上，察觉什么异常？”姜凡问，“比如说……他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了。”
说话的同时，姜凡仔细观察对方眼神。
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萧白羽更摇头道：“我平时和三皇子见面不多，说实话，若非为了昨晚的事儿，也不会来府上叨扰。”
“那就可惜了。”姜凡叹道，“世子殿下，我给你提个醒，你不妨多和三皇子接触一番，看他有没有什么变化？”
萧白羽面色一变，厉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三皇子的身份还能是假的？”
姜凡淡淡道：“据我所知，三皇子很注重声誉，喜欢在百姓中树立自己的威望，可如今，他却不经常走动，我因此感觉到诧异。”
萧白羽闻言，多少松了口气，“这倒正常，自从其他世兄出事后，三皇子自然也谨慎了许多，不便出门走动，姜捕头切莫多心。”
姜凡点点头，等气氛稍缓些，又问道：“在下以前有幸和三皇子见过一面，的确是人中龙凤，不过，我观世子气度非凡，远胜三皇子，您还是长兄，当初为何没有立为皇子？”
这话，就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同时，姜凡也早就调查过，因为萧白羽的母亲不受宠，九江王就颇不待见他。
即便他是长兄，当初也没有将他送到京城。
萧白羽现在能来京城，全是因为天德殿的旨意，才让他获得了一个夺嫡的机会。
可惜，他这辈子注定打辅助的命。
完全没可能夺嫡。
就算在三皇子身边，他也是个跑腿的角色，凡事连个做主的权力都没有，完全不像萧彻那种亲兄弟的关系。
萧白羽也听出了姜凡的意思，脸色变了数次，不悦道：“姜捕头，你若是想三言两语，就挑拨我和三皇子的关系，恐怕会让你失望！”
“我没这个意思。”姜凡摇头道，“不过是替世子感觉可惜罢了。”
“咱们不提这个，来，摆宴！”
压下话题后，姜凡继续作陪，设宴款待世子萧白羽。
两人喝了一会儿。
萧白羽是如坐针毡，十分不自在，就想早点结束，便问道：“姜捕头，希望你看在三皇子的面上，能多少开脱一些玉羊宫的武者。”
“有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姜凡笑道：“既然您开口了，我怎好不答应？这却不是给三皇子脸面，而是我欣赏世子殿下的为人！”
“再饮一杯。”
明知道姜凡在挑拨离间，可奉承的话，谁不乐意听呢？
一时间，萧白羽也多少有点云里雾里，心中就想，这事儿要真让他办成了，回到三皇子面前，那也十分长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