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说的自然,皇上本来还生着闷气,听了这话虽然心动,却还是侧过身一副不准备配合的样子。
这个女人和别的男子有说有笑,见到他却没个笑脸,也不知道谁才是她喜欢的男人?
若是因为有其他人在不方便多说什么,他倒也能理解。
可如今就两人在此,这个女人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这让他怎么能受得了!
皇上这动作一点都不符合他的身份,嬿婉本以为他是心情不好,可看着这幼稚的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合着皇上是和她闹别扭呢!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她瞧着这男人心也不遑多让吧。
不过不解归不解,可她会哄人啊,水眸一转,就迈着小步走到皇上身侧,嘴里关心道:
“皇上怎么了,可是不想吃绿豆羹,赶路累了吗,你可得照顾好自己,要不然人家会担心的。”
说着她小手牵起了皇上的手,轻轻晃了晃,直接拉着他朝着椅子走去。
她的关心就和撒娇一样,皇上眼睛闪了闪,看着两人牵起的手,唇角不微微勾起。
明明那小手没有如何用力握紧,可他就是觉得在这小女子牵起他的手时,好像将他的心也一块握在了那双小手中。
两人走到椅子旁,就听这娇人说了句坐下,他就和听到指令的士兵一样,立刻就坐在了椅子上。
嬿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见皇上眼神躲闪却紧握着她手不放,不由柳眉一竖,声音却越发温柔起来。
“皇上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想见我吗,你我之间有话大可明说呀,还是说皇上觉得我们的关系给你带来困扰了?”
嬿婉本就是貌美如花的绝代佳人,此时她不仅牵着皇上的手,还如此温声软语,若是一般人听了估计已经沉醉在温柔乡中。
可皇上也算了解她的性子,一听她又说到了两人的关系,心中瞬间一紧。
他立刻就明白自己得赶快坦白了,要不然一会闹僵,两人的关系估计就会被这姑娘顺势解除。
他这会才发现了名不正言不顺的麻烦!
这姑娘又没有嫁给他,根本就没有可以约束她的名义。
他若想要管教她,就得搬出自己皇上的身份来,想到这,皇上那叫一个憋屈,他不仗势欺人还管不得她了?
手上用力一把将她拉到怀中坐下,他干脆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搁在她颈侧,声音闷闷的质问道:
“你还问朕怎么了?你个小没良心的,朕还没有问你呢,你和那个太医什么关系,和他说话时笑的和朵花似的,朕就没见你在朕面前这样开心过。”
嬿婉就和个轻飘飘的小蝴蝶一样被拽进了他的怀抱,跌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小蛮腰更是被他不客气的环住。
听了皇上这带着醋意的酸话她眸中闪过抹恍然,心里除了好笑外还有些惊奇,皇上是眼神不好吗?
她和江与彬说话时明明态度端正,惢心还在她身边呢。
“皇上说的是江太医啊,人家和他不是很熟啊,他是惢心姐姐的心上人,等惢心出宫后两人是要成亲的。”
皇上直接将她扭过身来,两人面对着面,抬手捧着嬿婉的小脸不确定的问道:
“惢心的心上人?你是说这两人约定好了等惢心出宫后就成亲吗?”
看着她肯定的点头,皇上俊脸露出笑意,微微倾身和她额头相贴,两人呼吸极近,柔声道:
“是朕想多了,这太医是娴妃拉拢的人,怪不得之前娴妃和海贵人都用他,你若身子有何不适就告诉朕,太医院院首齐汝是朕的人,他医术很是不错。”
听了这解释皇上瞬间就忘了刚刚的醋意。
可他毕竟是皇帝,有着旺盛的掌控欲,瞬间就想到了这一层。
宫里的嫔妃们都有关系好的太医,就是怕用个不可信的反而被人害了。
皇上心里明镜一样,也乐的看这些女人诊个脉都担心受怕,能有如此想法的人,那都是小人之心!
若是宫里的太医都有如此大的胆子,他这宫里都成什么样了!
之前那些女子用的朱砂,没有他松手谁能拿出来?
嬿婉只以为皇上信不过江与彬,也不反驳他,含情看着他的眼睛,故意装作恍然,娇斥道:
“没想到皇上一点都不信任我,人家旁边就站着惢心呢,你就知道给我定罪,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说着她就往后撤,转过身不去看他,脸上却闪过丝笑意,他能闹别扭,难道自己就闹不得?
这娇滴滴的人说自己不喜欢她,皇上真是觉得冤枉啊,他还要怎么喜欢?
给她妃位不要,名正言顺不要,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姑娘就是想白白占他便宜不负责!
就算如此,皇上也不能看着嬿婉生气,环上纤细的小腰赔笑解释着。
“请嬿婉姑娘大人有大量,确实是朕看差了,忙了一天眼都花了,朕喜欢你啊,最喜欢你,别气了……”
见嬿婉不理自己,皇上直接将人搂入怀中各种好话哄着,生怕这娇人真生了他的气。
宫里可没人敢和他这般闹,可皇上不仅不嫌烦,反而心里品尝到了丝甜蜜。
她若不是喜欢他,将他当成自己人,怎么会和他使小性呢?
他哄是哄,可那滚烫的手心不是在她小腹,就在紧紧握着嬿婉的小手,烫人的很。
说话时灼热的呼吸就在她耳边,他的呼吸声和磁性的嗓音直往嬿婉耳朵里钻,成熟男人的气息简直将她给完全包裹了起来。
若是小姑娘或许还真要被皇上给骗了过去。
他嘴里说的好听,却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摆明了就是想要亲近她。
男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不仅有爱,更有澎湃的欲望和占有欲。
若是没有欲望反而才不对劲,毕竟男人这种生物简单的很,你拿捏住他的欲,这个人几乎就跑不掉了。
两人之间的气息的已经越来越暧昧,嬿婉有些受不了他这纠缠,鼻尖都是他的味道让人浑身发软。
挪了挪腿,离那个烫人的旗帜远一点,忙将他搂着腰肢上的手拽开,小嘴里也哄着他:
“好了好了,我不气了皇上放开我吧,我去端绿豆羹,喝了可以清火消肿……”
说着手上一个用力拉开他手臂站了起来,她笑靥如花的回身,媚眼直直盯着皇上,粉白小脸上是一副看透他的表情。
直把皇上看的俊脸微红,堂堂一国之君此时坐立不安,薄唇都紧张的绷着,他当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嬿婉红唇翘起,俯身就在他耳侧亲了一下,吐气如兰的道:
“喝点绿豆汤,好好消消这,让他听话点,别老给哥哥丢人……”
这话乍一听很正常,皇上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半响,才算是明白消肿说的是何处,他要在听不出就是个傻子了!
可就是因为听出来了,皇上俊脸轰的一下染上红晕,被她亲过的耳朵和脖颈红了一片,心脏也砰砰直跳。
这个女人,简直太放肆了,她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什么弟弟!
这……他的弟弟可是亲王,才不是那,这话说的简直太让人羞耻了!
还好,这娇人笑意盈盈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缓步走去书桌旁端绿豆羹去了。
皇上松了口气一般,竟然浑身发软的靠在椅背上,看着那小女子的背影眼中露出气急败坏,对她真是又爱又恨。
他一向爱面子,谁敢调戏他。
可这个女人明明比他小那么多岁,每每戏弄他,让他手足无措,就和个毛头小子一般丢脸,他一世英名都毁在她身上了!
等嬿婉端着小汤盅回来时,皇上竟然还在垂眸害羞,她不由稀奇,心里也纳闷呢。
情侣之间说些骚话有这么害羞吗?
不过她很快就归结为古人的含蓄,嬿婉会收敛吗?
她还真不会,反而这种话得多说,戏弄皇上也挺好玩的,况且这就是情趣啊。
这次嬿婉走近皇上身侧,都不用他去拉,挨挨蹭蹭的走到他跟前就要坐腿上去,“嘶,姑奶奶您坐在旁边吧,还没戏弄够朕啊,免得你又说弟弟丢了朕的脸。”
皇上一把握住她小腰,哪里还敢让她往下坐,他龙椅宽大的很,侧身让出地方来,大掌握着她腰肢就给按在了龙椅上。
等她坐下,皇上想起脱口而出的话,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他怎么也跟着说混话,说什么弟不弟的!
嬿婉红唇带笑,眼波盈盈扫过皇上,拿起汤盅中的汤勺挖了一勺绿豆羹来。
她动作优美,玉手上指甲粉嫩剔透,并未留长甲反而更显的柔美可爱,手里的白瓷都比不上她白皙。
皇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看着她美好的侧颜,心中怎么也看不够她。
等她盛起一勺绿豆羹,本以为她要喂给自己,正准备凑近她,就见这娇人啊呜一口自己吃下了,边吃水眸还眯起点了点头。
嬿婉早就想尝尝了,绿豆羹在剧中可是很有名的,听说皇上就差点被如懿的姑母用绿豆汤还是绿豆羹毒死,也不知道不是真的?
“好吃吗?你个小没良心的,是不是饿了,朕让人传膳来。”
见她吃的香,皇上瞬间就心疼了,她在翊坤宫中虽然有他的吩咐自有人会照顾她,可皇上还是心疼她吃不好。
嬿婉吃了两勺后就过瘾了,没觉得这绿豆羹有多特别。
看着皇上眼中的心疼,她眨了眨眼,挖了一勺凑近皇上唇边,撒娇道:
“人家没办法和你一起用膳,出来时间太长不好,你尝尝,这个绿豆羹是我和惢心一起做的。”
皇上启唇吃下,他觉得这碗绿豆羹一定加了糖,要不然吃着怎么会让人甜甜的。
嬿婉不能留下用膳,皇上就将桌上各色点心端来,将人搂在怀中两人就着绿豆羹竟然也吃饱了。
皇上一向有洁癖,别人给他夹菜都是用公筷,可和嬿婉用一个勺子都没有任何抵触,她吃剩下的点心他眉头都不皱就全包了。
他只觉的是因为喜欢她,一脸宠溺的将人搂在怀里,在嬿婉耳边讲着趣事逗她。
其实凡是能伸舌头吻过的男女,你真没办法嫌弃,口水都吃过了,还讲究什么啊。
嬿婉缩在他怀中,伸出小手让皇上给擦着手,虽然天气有点热,可在他的怀里倒是挺有安全感的。
她张口就和皇上说了,将脸蛋贴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笑盈盈的说道:
“我最怕热,一定是因为喜欢皇上,靠着你这个火炉我都不怕热了呢。”
话音刚落,就听到他胸腔震动,朗笑声传来,皇上低头亲了亲她发顶,将她小脸转向左侧,指着一个冰盆道:
“在帐外就看你额上有汗,刚进来我就让李玉多放了几个冰盆,小坏东西,你是因为喜欢我不热吗?明明是朕怕你热。”
说完皇上都觉得好笑,他也想不到她会说出因为喜欢他就不怕热了这等娇话。
娇滴滴的让人不知道怎么怜爱才好。
嬿婉有些懵,这才想起了皇上确实一进帐子就吩咐了李玉,她脸瞬间红了,抬手轻捶了皇上一拳。
见她羞恼,皇上却心中仿佛有股暖热流涌过,热得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娇人,抬起她脸蛋怜爱的亲了一口。
他之前还觉得是他在一头热,可看着她羞答答的害羞样,这娇人能说出这等天真话来,可见也是陷了进来。
这个发现让皇上兴奋又自豪,情难自禁的捧着她脸蛋目光灼灼的说道:
“婉婉,这次回宫后,你务必考虑一下朕,你我两相情好,如何能一直偷偷摸摸的呢?”
边说他倾身用薄唇在她脸蛋和红唇边打转,亲昵着,心中一时间柔肠百转,只想两人可以早点厮守。
嬿婉任由他亲,看着他这意乱情迷的模样,抬手抚了抚皇上衣袍上的龙纹刺绣,笑嘻嘻说道:
“这可不行,我都不知道你爱不爱我呢?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这也太惨了,我绝对不要如此!”
最后一句被她着重点出,说的那叫一个顺溜。
皇上有些怔神,他这辈子并没有真正爱过谁,他是帝王怎能轻易动情,若是论起爱过谁,也就唯有眼前的女子了 ,皱眉问道:
“你想让朕怎么爱?这句话说的是深情不悔的女子,你可别乱用,朕瞧着就和你不搭。”
嬿婉白了他一眼,不搭就对了,这句诗是她对他这个皇帝的要求,当然和她不搭!
“怎么爱?当然是对我好,很好,我才能嫁你啊,女子嫁人选不对人一辈子就毁了,我得谨慎,得擦亮眼睛,皇上看过墙头马上吗,私奔和男子生了好几个孩子,最后被人抛弃,你就说可怜吗?”
皇上听的目瞪口呆,这个墙头马上可是他年少时和如懿一起看的,还是两人的青梅竹马之情的起源。
如懿一直拿着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来形容两人之间的情意。
虽然他这些年和如懿感情淡了下去,可年少时确实也为这青梅竹马之情用心过。
怎么到这小女子嘴里,墙头马上竟然成了凄凄惨惨了?
嬿婉心中暗笑,她就是故意的,这出戏如懿经常说,还经常拿着本墙头马上的书看。
她其实挺无语,这出戏人家明明是告诫女子别私奔,怎么还成了能定情的戏了?
看着皇上脸上的呆愣,嬿婉开始胡搅蛮缠,小脸一下子严肃起来,狐疑的问道:
“皇上是没看过这戏,还是不认同我的话,你根本就不爱我,若是皇上的女儿,你也支持稀里糊涂就找人托付终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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