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捕风捉影
王向东跟高峰在歌厅唱完了歌，分别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向韩云峰做了汇报。
“你们两个人先谈谈看法。”
王向东瞅了高峰一眼，他的意思是叫高峰先说。
高峰看明白了王向东的意思。
昨天晚上，在云天娱乐城唱歌，他们分别找了个小姐，对王东梅在云天娱乐城交往人员的情况进行了暗访，他们发现，王东梅所接触的人群中的大多数都是社会闲散人员，也有一些经商人员，个体经营者。这些人社会背景复杂，他们究竟与王东梅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不得而知。而引起他们注意的是，在这些人中，有些人看上去好像是吸毒者。
高峰把自己的了解到的情况和看法向韩云峰作了汇报，最后，他说。
“我和向东怀疑，王东梅的死可能与毒品有关系。”
王向东同意高峰的看法。
韩云峰认真地做着笔记。
“向东，说说你的看法。”韩云峰见高峰发言完了，抬头看着王向东。
王向东知道该办到自己发表意见的时候了。
“我的看法跟高峰基本相同。”王向东略微思考了一下说：“王东梅被害前跟那些人员来往，很有可能跟毒品有联系，但她的被害是不是因为毒品而引起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证据能说明这一点。我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在王东梅被害的现场，我们除了发现留有佟凯的证据外，并没有其他人到过现场的证据，而佟凯是不吸毒的，所以，现在说王东梅的被害跟毒品有关系还为时过早。”
王向东谈了自己与高峰不同的看法。
杜小红一直没有说话，她在细心地听着王向东和高峰介绍情况。
听了王向东和高峰的发言，她肯定了一点，那就是王东梅跟有过吸毒经历的人来往密切，但王东梅是否是涉毒被害，王向东和高峰的意见不一致。
“我不同意向东的意见。”杜小红心心直口快，她有自己的想法：“涉毒不一定吸毒，那些贩毒的人并不一定都吸毒，如果王东梅是向那些吸毒人员销售毒品的人，也有可能因为什么原因被人给害了。”
该发表意见的人都谈了自己的看法，唯有大刘还没有发表意见。
杜小红见韩云峰看着大刘，赶忙捅了大刘一下。
“该你的了。”
大刘坐直了身子，又伸了个懒腰。
“你们说的都对，我同意。”
杜小红笑了。
“你同意什么？刚才大家都说了什么？”
显然，刚才讨论的时候，大刘睡着了。
“不就是你们两个人到歌厅找小姐的事儿嘛。”
韩云峰瞪了大刘一眼，意思是叫他严肃点。
“那我们刚才说什么了？”
大刘这几天连夜审讯佟凯，弄得自己精疲力竭，刚进到韩云峰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就打起了呼噜，等韩云峰叫他发言的时候，他什么也说不上来。
“你们有什么线索就告诉我，我负责按你们的要求审。”大刘倒很谦虚：“你们刚才的话我也没听清楚，只听说王东梅跟毒品有关系，可我们在审讯佟凯的时候，确实没有发现佟凯有吸毒的现象。”
“佟凯不吸毒，但不能说明佟凯不贩毒。虽然我们现在是在捕风捉影，但我们的工作恰恰就是要有这样的工作态度。”
杜小红说话的意见，是想力挺高峰的主张。
王向东心里明白，杜小红之所以赞成高峰的主张是因为她们对王东梅的被害现场还不太了解。如果，现场能够发现有第三个人出现的证据，他也会把王东梅的死因同毒品联系在一起。
王向东觉得，这种联想有点牵强。
韩云峰见大家从激烈的争论中渐渐平静下来，到最后谁也不说话了，知道大家都已经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了，现在，该轮到自己说话的时候了。
“向东和高峰昨天了解到的情况很重要。”韩云峰把几个人的发言做了一番梳理，他总结了一下，大家的看法基本上是一致的，他说：“了解王东梅的社会背景和社会关系很重要，由其是王东梅生前所结识的人员，他们的背景更为重要。我们在办理案件中，主要是从被害人的社会关系入手，进行逐一地排查，这是我们工作的基本方法，也是我们破案的必经之路。除了少数的案件外，多数的杀人案件都是有因果关系的，也就是说，除了恐怖组织的暴力行为，以及抢劫杀人、强奸杀人外，很多的杀人案都是因为凶手与被害人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因为某种特定和事由而杀人的。我们要想侦破王东梅被害一案，就是通过排查，找到那个跟被害人王东梅有着某种特定关系的人，也许这个人才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韩云峰看了一眼在座的人，见大家都在认真地听他的发言。
“排查与王东梅有联系的人，查清楚这些人是否存在杀人的可能，首先就得要了解清楚王东梅是个怎样的人。被害人的人品、性格、文化修养，道德品质决定了她朋友圈子里的人性质，这也就很有可能为我们的侦查工作提供了方向。”
杜小红对韩云峰的分析与推理佩服得五体投地。在她认识的所有的男人中，韩云峰应该是她最崇拜的男人。英俊、挺拔、头脑敏捷，工作认真，并且有独到之处。而让杜小红敬重的是韩云峰的为人，他不仅对自己的同事，就是对待那些罪犯，他总是表现出一种责任，一种诚信，实事求是，以事实说话，所意，韩云峰侦破的案子，嫌疑对他都是心服口服。
王东梅被害一案，佟凯是最大的嫌疑犯。正因为佟凯对犯罪过程一直不供认，所以韩云峰就不能轻易地下结论。
韩云峰没有下结论的原因是因为这个案子有很多的谜团没有解开。
一是佟凯不供，虽然佟凯曾经承认过是他杀了王东梅，但他所供述的作案动机、杀人手段及过程是经不起推敲的；
二是那个神秘的电话。因为在王东梅被害之前，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已经知道了王东梅要出事了，这个迷一直困扰着他；
三是伍海军的问题。佟凯曾经说过，如果王东梅要跟伍海军离婚，伍海军就要杀了王东梅。
四是佟凯听王东梅说王东梅知道伍海军的一些情况，也可能会引来杀之祸。
五是王东梅交往人员复杂，很有可能涉及到毒品方面的问题。
韩云峰明白，不把这些问题搞清楚，就不能真正的结案。
这是他几天来通过审讯、外查得来的信息，对案件中存在的可疑因素做出的梳理。
韩云峰把他认为的疑点和盘推出，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大刘听完了韩云峰的发言，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看还是队长分析得透彻，叫人耳目一新，真是听君一句话，胜读十卷书，你今天算是叫我知道了什么叫大开眼界了。”
韩云峰瞪了大刘一眼。
“你能不能不学溜须拍马那一套？”
大刘不以为然地看着韩云峰。
“这怎么叫溜须拍马？我说的可是心里话。”
杜小红瞅着大刘酸溜溜的话，没好气地说：“队长叫你谈案子，不是叫你阿谀奉承。”
“三人之行，必有我师，你怎么会把我的谦虚看成了虚伪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大刘遭到了杜小红的数落，心里觉得别扭。
“既然你们把我看成这种人，那我什么也不说了。”大刘怏怏不乐，他盯着杜小红说：“你不是不会溜须拍马么？那我看你是怎么评价头儿的发言的？”
大刘使了个心眼，他把韩云峰叫他们几个再谈谈对案子的看法改为对韩云峰分析结果的评价，想把杜小红的发言也引向对韩云峰评头论足的思路上来，然后，看她杜小红对韩云峰是贬还中保藵。
杜小红看出大刘的险恶用心，微微一笑。
“我说哥，你有没有搞错啊，队长什么时候说过让我们对他的观点进行讲评了？”
韩云峰想就自己对案子的分析听听大家的意见，未曾想，大刘不但跑偏了，而且还想把杜小红引上邪路。可杜小红并不吃醋的，她却当众直了大刘的罗锅，弄得大刘实在是不好意思。
韩云峰见大刘和杜小红打起了嘴仗，知道他们暂时也谈不出什么新的东西来了，就示意大刘和杜小不要再拌嘴了。
“如果大家没有新的问题，我看今天这个会就先开到这里，我刚才谈到那几点，大家回去以后再仔细地想一想，是不是符合逻辑，如果有什么新的观点，只要对我们的侦查工作有利，我们都可以提出来。我们的工作就是要敢于怀疑、善于怀疑，在怀疑中找线索，在怀疑中找证据。希望你们回去以后，充公发挥你们的想象力，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出来，不是说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只要我们能够养成捕风捉影的工作习惯，我们就能找到线索，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对所有跟王东梅有过来往的人员直行调查，包括社会闲散人员和那些经商的老板和企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