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看着二伯母,不冷不热的喊了一声:“二伯母。”
大雨和小雨也跟着一起礼貌的喊人了。
反倒是二伯母旁边的男孩子,是二伯母最小的儿子,比大雨大两个月,却只看了他们一眼,就转过头去,连曹母都没喊一声,一脸的不耐烦。
这边二伯母却阴阳怪气起来。
“哟,可当不得大侄子这一声二伯母,三弟妹,你们家的家教,我上一回可算是领教了。”
这指的就是上次原主把他们赶出家门那一出。
曹妈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反驳,但姜清可不会惯着对方,斜着眼睛看了眼旁边的小堂弟,阴阳怪气就像谁不会似的。
“哟,二伯母,堂弟这是眼瞎了还是嗓子哑了,看到我妈喊都不喊一声?咱们自家人肯定不会跟小孩子计较的,可现在在外面呢,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二伯母家没家教呢,这不就给二伯脸上抹黑吗?”
对于曹二伯一家的无耻,姜清已经看清了,所以说话也很不客气,最好跟曹大伯一样,来个老死不相往来,也比他们打着亲戚的名头老想占你便宜为好。
二伯母脸色一沉,但看周围确实有人往这边看,最爱面子的她,只能强撑着笑容,拉过身边的小儿子,语气很重的说:“快,喊三婶,我在家怎么教你的!”
估计二伯母在家没少打孩子,反正堂弟看了看二伯母的脸色,瞬间怂了,不情不愿的喊了声。
“三婶好。”
曹母连连点头:“诶,真乖。”
姜清却看着小堂弟,嘴角微微上扬:“还有呢?”
小堂弟迫于淫威,只能继续喊人:“堂哥好,堂弟堂妹好。”
姜清一点也没欺负小孩子的自觉,父母不做法,孩子受其累这不很正常嘛。不过他也不会落人口实,朝大雨和小雨看了一眼。
两个小的秒懂,立马“友好”的对小堂哥喊道。
“堂哥好!”
“唔,看看,都是一个爷奶的孙子孙女,就该这么相亲相爱,可不能跟那些窝里狠,中山狼一样,尽想干些坑自家兄弟,不是人的事,对吧,二伯母?”
姜清笑的着实意味深长,懂的都懂。
二伯母也听出了他的玄外之音,脸色更差了,不过,想到自家男人的打算,心气又平了。
哼,一家子孤儿寡母的,等以后求到他们门前,看老娘怎么拿捏他们!到时候,一定要这狼崽子跪在她面前自打嘴巴不可!
“大侄子,逞一时之快是很爽,但是现实往往会教你怎么做人的,说话做事还是留一线的好。”
这暗含警告的话,让曹母有些不安,但姜清怕啥,脸上神情都没变化,直接回了一句。
“这句话,侄子也送还给二伯母,咱们共勉之。”
二伯母知道有这个大侄子在,今儿是讨不了好的,于是衣服也没买,直接拽着小儿子离开了。
今天她一早就来县里办事,所以还不知道姜清今天出海的事情。
等坐公交车一回家,就看见自家男人一脸愁容的蹲在客厅吞云吐雾的,她只以为又是多事的主家找他男人麻烦了,也不在意,只是像往常那样埋怨了几句。
“真是钱给的少,屁事还一大堆,真是的......不过,你在忍两天,等咱们把老三家的渔船弄到手,你就不用再去别人那看别人脸色了。”
“对了,那件事情办的还顺利不?不行我也帮忙,找村里那几个碎嘴的,多说几句的事情。”
曹二伯又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来,才觉得心中的郁闷缓解一些,才道。
“估计这事不成了,今儿曹大满带着伙计出海了,不晕船不说,居然还碰到了鱼群,捞了一船的面条鱼,转手就买了五千多块。”
原本正准备去厨房做饭的二伯母差点脚底打滑,摔一跟头,幸好扶住了门框,稳住了,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
“什么?你......你刚刚说什么?五千多块?”
曹二伯吸烟的动作越发频繁了,虽然没说话,但也能看出他同样内心不平静。
“怎么回事啊?曹大满那小子晕船可是整个村子都知道的,之前还差点因为这个送去医院了,怎么就突然好了?而且,怎么运气这么好第一次出海就碰到了鱼群,要是他家早点把渔船给我们,这鱼群肯定是你碰上的,那五千多块钱也是我们的了!”
自从曹爸去世后,二伯母就已经把曹家的船当做自己家的了,现在乍然听见这个消息,顿时就跟被人抢了钱一样,越想越气,真恨不得现在去曹大满家大闹一场。
不过最后的一丝理智让她没有冲动行事,加上今天碰见曹大满时,对方的态度,就知道两家的关系就差那最后面上薄薄的一层脸皮,一戳就破。
之前夫妻二人觉得曹母性子软和,容易骗,准备打感情牌,把船弄到手的,结果被赶出来了,于是他们就打算在村子里说一些流言蜚语,暗指曹母要改嫁,还要霸占曹家的船。
等时机成熟后,曹二伯就准备找族里的老人出面,逼曹母净身出户,离开曹家,等曹母一离开,家里就剩下几个未成年的侄子侄女,那作为关系最近的二伯,这不就顺理成章的接管侄子侄女,顺便还有曹家的一切包括渔船吗?
他们都打算好了,到时候渔船到手,就一天给三顿饭,让几个孩子饿不死就成,过两年曹大满18岁成年了,就把他们赶出去,让曹大满自己养弟弟妹妹,这样,就能花最少的代价把渔船弄到手了。
可是,这一切的基础,是曹家没人再出海打渔的前提下,毕竟,要是曹大满真的以后都会出海了,就代表他能养船养家,就算把曹母弄走了,渔船也到不了他们手上啊!要是硬抢,闹到族里,他们也不占理的。
所以,今天曹大满出海一事,让这夫妻两个大受打击。
不过,还是二伯母最先恢复斗志,她恶狠狠的说。
“这才哪到哪呢,曹大满才出海一次呢,说不准下次出海,他又晕呢,而且就算他不晕,我们也未必没有机会!”
曹二伯听了,不由停止了吸烟的动作。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