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江总吧?我们夫妻今天是带着犬女过来给您道歉的,求求您饶过我们家吧....”
说着男人噗通一下对着江来就跪下了,他旁边的中年妇女和骆娆几乎是第一时间也准备跟着跪下,但江来却不耐的说道:
“有事儿说事儿,我不喜欢和跪着的人说话。”
江来这话让两个女人都僵在了那儿,而中年男人到嘴边的话也被打断了,刚想再说什么,江来则是轻飘飘的补充了一句:
“我很忙,你们有5分钟的时间。”
不是江来摆谱,实在是他很讨厌这种哭哭啼啼的对话氛围,特别是对着自己哭哭啼啼,各种求饶讨饶江来尤为不喜,给出时间限制,能很大程度的杜绝废话。
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发愣,一时间有些游移不定,旁边全身僵直站在那的骆娆紧咬嘴唇,用一种无比复杂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学弟’加前老板。
“既然不说...”
“江来!”
江来刚准备下逐客令,骆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出声了,而且是直呼江来的姓名。
就在中年男子和中年妇人想要阻拦她时,她却一脸凄苦的往前走了一步,没有像她父亲那样跪下,而是往前走了一步深深的给江来鞠了一躬:
“江来,我错了,我为我的幼稚向你说声对不起,我也服了,我看清楚了我们之间的差距,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吧,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为我犯的错赎罪,求你了...”
江来跟骆娆没有过多的接触,只见过两面,第一次是在公司二楼的助理办公室里,她和吴颖在谈工作,第二次就是在校园里的偶遇,也是她缠着自己汇报工作,自己把她开除那次。
第一次见面后吴颖说想让她来公司里面上班,江来同意了,第二次见面江来却直接让吴颖开除了她。
她当时为什么缠着自己汇报工作,目的江来一清二楚,无非是看见静静后起了好胜心而已,本质目的是为了接近自己。
其实江来是从不介意女孩对自己有这种小心思的,特别是漂亮女孩儿,但得在场合合适的情况下才行。
江来当时就意识到了,如果把这个拎不清的女孩儿留在公司里,留在自己身边,会让公司、让自己身边变得勾心斗角,所以他才会那么果断让吴颖开除对方。
当然了,只是开除,江来又不是什么bt,别人想要接近自己,自己还要把对方赶尽杀绝。
事实证明江来的判断很对,这个女孩仅仅和自己见过两次面就被自己开除了,依旧还是给自己带来了一定的麻烦,那就是让自己的部分实力有暴露的风险。
如果不是学校对自己足够重视,如果不是自己还算有些许人脉,可以想象关于自己的信息可能早就满天飞,人尽皆知了。
江来这人一向很公平,犯了错就得付出代价,从来不觉得以德报怨是什么好事,于是便让吴助理以保密协议为根据起诉追责对方。
你违背了你的承诺,就得按照当初约定的遭受惩罚,在江来看来非常公平。
但是...至于全家三口齐刷刷的跪自己家门口,现在见面了还如此姿态吗?此时江来心里其实是有疑问的。
而且虽然之前没和骆娆有太多接触,他也能看出这个骆娆本身是个非常自信的女生,而眼前憔悴的女生和记忆里的骆娆完全就是两个人。
江来印象里,就算是判决下来最多也就是几百万的赔偿罢了,根据吴颖直接对骆娆的介绍,几百万还不至于让对方全家变成眼前这个模样吧?
再结合对方说的‘求您放过我们全家’这种话,江来隐隐觉得,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
见到江来盯着自己出神,骆娆紧紧咬着嘴唇,她自己甚至都没感觉到嘴唇被咬破,已经溢出了血丝.....
就在一家三口身体和精神都绷紧到极点时,江来终于出声了:
“我何时为难过你们家?你违反了保密合约,我让人起诉你按照保密协议合同执行,一切都是公事公办而已。”
江来这话让一家三口瞬间绝望,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自己家里遭受如此厄难,三代人积累毁于一旦,甚至马上还会面临更为残酷的后果,对方好像...不知道这回事?!
世界上最让人心如死灰的事情不是对手有多强大,而是有人对你造成了不可承受的打击,而对方却根本不知道!
自己一家人都以这种姿态出现在江来面前了,他没必要说谎。
骆娆的脸色跟惨白几分,骆父骆母亦是如此,因为他们意识到,江来的层次比他们想象中还要高很多,毕竟在今天之前,他们一直都以为对方是在全力和自己骆家进行斗争....
骆家是那种典型的本土实力,是本土实力里盘根错节的一环,骆娆的爷爷曾做到了杭市副职的职务,前年才从正协副职彻底退休,不过退休前也把长子扶上马送了一程,现在是市里某实权部门的主要领导之一。
而骆娆家是经商的,做茶叶、红酒生意,不光在市中心核心地带有茶社和酒庄,更有十几处门面对外出租,资财颇丰,骆父还是本地商会的重要成员之一,更有很多盘根错节的社会关系。
但现在这一切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起初骆娆被起诉时骆家是很不以为意的,因为从来没听说过以什么‘保密协议合同’起诉成功的,更何况骆家在本地经营三代,又是谁说能起诉就起诉的?
但随着案件审理快速推进,对方派出了极其豪华的律师阵容,以及骆家大伯打了数次招呼都毫无作用后,骆家才郑重对待起来。
托人找关系的想和‘江来投资公司’和解,但‘江来投资公司’那叫一个软硬不吃,不光负责人不出面,就是一个董事长助理都谱大的要命!
于是骆家就用了盘外招,骆家大伯给‘江来投资公司’所在辖区的商、税部门打了招呼,准备用行政力量压迫对方屈服。
这一压,就压出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