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来到倭寇装着劫掠金银的车辆面前,二十多车的财物堆积如山,任谁见了恐怕都难免会心动不已。
一名校尉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询问道:“大人,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啊?”
就在校尉话音刚落之时,马宁便带着一帮手下匆匆赶来这里,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与倭寇交过手的锦衣卫则冷冷地看着马宁等人的到来,眼中流露出一丝鄙夷,只会在事后才敢出现。
在战场上,马宁远远地躲在后方观望,等到战斗结束,抢功劳的时候他倒是跑得比谁都快。
马宁和王睿虽说官阶同级,不过王睿在京为官,多少还是会对地方上的势力有所忌惮。
而且武忠之前可是吩咐过马宁,要躲在后面,等待时机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王睿抱拳行礼,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马大人有礼了,您来得可真巧呀。”
马宁在官场多年,早已练就了一身厚脸皮的功夫,哪怕心中有鬼,脸上也能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笑容,笑着回道:“王大人,中间耽误了些事情,未能及时赶到,还望多多见谅。”
金陵王氏在金陵虽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但金陵城内几乎没有王氏子弟为官,终究比不上位高权重的地头蛇。
王睿又道:“马大人,我借来的锦衣卫有赖于武大人和您的支持。这倭寇劫掠的财货,希望能有一部分赏赐给今日奋战的锦衣卫,也好让兄弟们感受到朝廷的恩宠和关怀。此外,俘获到的倭寇首领也一并交给马大人,由您来处置,想必能更好地彰显朝廷的威严。”
马宁着实没想到王睿会如此大方,之前还担心王睿会与他争夺功劳和财物,此刻心中不禁有些愧疚,说道:“没有问题,王大人果然是少年英雄,有勇有谋,还如此慷慨大度,实在是令人钦佩。”
王睿说道:“马大人,这里就交给您了。还有,辛苦今日诸位兄弟跟我出来剿灭倭寇。我金陵王睿绝不会食言,给诸位兄弟的奖赏一定会兑现。”
心里面对王睿倒是多了几分欣赏,觉得此人豪爽且有真本事,值得结交一番。马宁对着王睿说道:“告辞了。”
王睿此时身心俱疲,实在是累坏了,只想着赶紧回家找个安静舒适的地方,好好睡个大觉,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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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夏当初被王睿的人救下短暂休养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金陵。
回到金陵,等待他的是南京军营守备都指挥使冯昭的雷霆之怒。冯昭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狠狠地踢了沐夏一脚,大骂道:“你长得像一头猪一样,四千人的兵马在你手上啥也不是,漫山遍野地跑,倭寇也捉不住。
还在我手下天天吹嘘,你简直就是个饭桶。幸亏我没有去找镇威伯,让他抽出人手给你,不然的话我就要丢脸了。”
金陵的部分军队,除了接受守备和军营都指挥使的派遣,还有直接听命于元熙帝的一系列军队,多是由元熙帝的心腹担任,如镇威伯陈平安、崇光侯荀瑜等,形成相互制衡,便于控制地方。
沐夏吓得浑身颤抖,连忙跪地求情道:“大人,我知错了,不要撤我职位,我上有老下有小,您怎么罚我都行。”
李枢在一旁看着这“周瑜打黄盖”的画面,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想理会。他心中
这时,手下派人传信,说道:“守备大人,据最新的情报,倭寇已悉数被剿灭,是由锦衣卫干的,现在正押着倭寇首领给百姓示众呢。”
李枢挥了挥手,说道:“下去吧。”
不禁感慨,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啊!
江南地区的军备松弛,武备荒废,这可不是他一个人的过错。
身居高位,但却感觉如坐针毡。
在金陵这个地方,名义上是最高行政长官,但实际上许多事情都受到来自各方势力的牵制和影响。
有时候,即使他想要有所作为,也会受到各种限制和阻碍。
冯昭听闻这个消息,顿时慌了神,对李枢说道:“大人,这可怎么办呀?”
李枢回道:“怎么办?这难道不是好事一桩?武忠其实同样是个首鼠两端的人,不早早传信给京城。现在京城派人过来金陵,由太子带队。我这顶乌纱帽怕是保不住了,陛下想借此好好整治金陵官场。”
冯昭一听,整个人都瘫软在地,权力就像一种毒药,一旦拥有,便难以割舍,哪里能轻易就放手放弃,急切地问道:“大人,您可不能有事啊。”
李枢叹气道:“我辞去官职,回家乡伺候年迈的父母也不错,反正也不差几年就告老还乡了。”
冯昭焦虑的是,就算能保住官职,新来的守备未必就比李枢好,说不定还会被穿小鞋。他说道:“大人,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李枢叹息道:“怪就怪这飞来横祸,天意弄人。江南其他地方的官员也有责任,纵容倭寇深入金陵,他们也逃脱不了追责。”
冯昭试探着说道:“大人,是啊,和我们没有必然的联系呀,要不咱们向赵阁老求情?”
李枢虽在金陵,对朝廷的斗争和皇权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摇头说道:“我问你,楚王的外公是谁?这次过来金陵视察的有谁?”
冯昭瞬间明了,楚王受元熙帝宠爱,其外公是赵靖国。太子潜在称帝的对手可能是楚王,贸然向赵阁老求情,岂不是自找麻烦?
然而,这两人都不明白,元熙帝派人下江南,哪里只会着眼处理这些事情。
当然,的确有这些顾虑,但要做的可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