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之旭向来不喜曲意逢迎,但深知与有背景之士交好,确可解诸多困境。刘家的势力,据言可达天都中枢,若能为友,何尝不可。于是,他踏上这片土地,然眼前这家店铺的模样,使他对岳平所言半信半疑。星辰之旭随意一顾,便欲离开。
此刻,玻璃门启,一名中年妇人疾步入内,她逾四旬,体态丰满,时尚装扮未能掩饰岁月痕迹,面容凝重,眉峰如锁,疾步靠近店员轻语:“店主何在,急务需与他商议。”
店员忙应:“主人此刻二层,是已决心卖出珍宝了么?”
“正是,过此期限便无力回天,盼今日就能交易完成。”妇人言罢,沿扶梯上行。
星辰之旭向店员问道:“贵店可收宝石?”
“自是收的,金银玉器,陶瓷漆器,唐代名釉,甚至古今书法画卷,凡尔拥有,尽皆可至店主处询价。先生欲有宝物典当否?若无,则不得越步。”店员巧妙地拦其前行之路。
星辰之旭笑道:“我确有一物待主人鉴定。”说罢,便掏出怀中的宋朝汝瓷花瓶,未曾想到它在这场交易中发挥作用。
店员戴上手套接过,细细端详,随即面露惊喜,急忙告知店主:“王老板,送来一件宝物,似乎是汝窑珍品,不错,非常好。客人即刻上楼。”
心想,此店员目光如炬,真知货,不可轻视,竟是汝瓷专家。
店员引辰上梯,二楼门大敞,宽敞房间,墙面由玻璃筑成,映出黄花梨木架,近二十架之上琳琅满目,多以小型瓷器为主,虽非名家作品,但以量取胜,价值亦颇惊世。
辰赞曰:“区区小店竟藏着这般世界。”
店员笑答:“吾家店主熟谙古玩珍品,多人携世代宝物至此鉴真伪,汝瓷若真,阁下可谓好运临头,足可安富尊荣。”
星辰之旭淡笑,早已超脱平凡生活,攀登更高境界。
手指轻叩透明窗户,此乃防弹玻璃,坚固无比。“这些都是待购之物?”
店员答曰:“不错!为暂存之地,限定期满无人赎回,则转手售卖。”
辰甚想探清每物实价,然宝架已以玻璃封闭,只能远观推测,若均为真品,其市值至少三五百万,或许还有秘宝藏于店主身后未示人。
二人前行,跨入另一室,陈设如同寻常办公之处,桌椅沙发,墙壁上悬明代四大书法家文徵明墨宝,惜为复制品。刚才之妇人此刻正紧张抚摩皮包,一五旬西装男子执盒启盖:“刘夫人,此乃你需要当的龙凤佩镯,请细观确认。”
妇人疾步接过,迎光审视,满目依恋,此乃祖传之宝,出手实有难舍。
店员低声:“店主,那位客人来了。”
王老板抬手:“请进,请等一下,我即刻完毕。泡壶茶奉上吧。”
星辰之旭无心品茶,俯身近观。这对龙凤佩镯,一绿一红,镯身刻龙飞凤舞,衔接处阴阳图形,吻合得宜。尺寸式样均相同,略细,可供单手佩戴,相互碰撞发出清灵乐音。
店主言:“镯身材质乃温润玉石,质地较低级的冰种。因其寓意吉祥,并有好兆头,堪称佳品,传统为新娘婚前嫁妆之选。”
“是,这本是我奶奶一代所传。”妇人口中带悲。
星辰之旭仔细一观,皱起了眉头,似乎这镯中有异。
“确无悔意?即签订契约吧。”店主将文书递给妇人。
妇人凝视半晌,方叹道:“皆为夫之债务,亲友借尽仍筹资无门,此为先祖传下,卖去恐怕难见祖宗宽恕,却别无他法。即便是这,亦是杯水车薪,难以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