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风如织,医者与侍者心中有怒却不敢言表,匆匆收拾完便急促退去。张狂的王霸一手挥出,一只金黄的果子猛射向一旁护娘的娇肩:“岂有此理!区区容貌之人亦敢侍候在侧?换一个姿容佼佼者前来!”
眼瞅着那果子即将击中护娘,刹那间,病房门户洞开,一只手闪电般地将她拽至身后,轻巧接住飞袭的苹果,又疾如骤雨般回甩出去。
砰!苹果正中王霸面目,鲜血随之四溅。
那护娘畏惧,未敢回首,立刻匆匆逃遁而去。
张狂之貌,父子俩王霸与王山高宛如一人复制品,齐齐指剑青年常乐,声讨欲启,反被常乐安然关起房门所阻。
“有何可喧嚣,难道不怕莫俊鹏耳闻?他若真敢加害,那便是白日做梦。”
王山高出离皮套的利刃指在了常乐胸膛:“区区草寇,敢至此地胡闹?难道不知我的身份?”
“知道啊,莫家之犬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常乐冷语中带有戏谑。
“父亲,杀了他!”王霸企图起身,无奈病腿皆裹于石膏,无法动弹。
王山高紧咬钢牙,盯着常乐,犹豫是否应下手,在此杀伐,一旦常乐命丧,后果定棘手无比。
常乐疾走几步,一记疾风拳冲向王山高山颜,让他顿时目瞪,随即腕痛难忍,短刃已落入常乐之手,枪口瞬间抵住他的眉心。
“怎么回事?有人吗?”外面的护娘问道。
王山高尚来不及回应,常乐便持枪柄猛烈一击。他痛苦抱首,蹲于地面,此时王霸欲叫,一个苹果适时塞入其口。
呜咽连连,王霸宛如被石头塞住了嘴,泪水盈眶,无法呼救。
二人唯有沉寂,无助求援。常乐转身说道:“一切安好,勿扰。”
护娘疾行而去,这恰是期盼的局面。
常乐走到窗前拉紧帷幕,反锁病房之门,把父子二人一同推上床榻。
他手掌轻轻摩挲那王山高出鞘的短刃,黄金铸造的精美短枪,镶钻如群星点点,更显华丽,倒更像是艺术品而非利器。
“你活得还真滋润。”
王山高默然无声,思绪如麻,思索该如何摆脱眼前的窘境。
常乐沉声道:“知道我来找你们是为何事吗?我要和你们聊聊校园里的事情。”
终于挣脱苹果,王霸愤慨反驳:“你不是来道歉的,别指望我能原谅。一定要把你赶出学校!”
倏忽间,常乐手指如疾电缠住王霸喉咙,重按之下,“我何时说过要向你低头认错,你配吗?规矩一点,不然我不留情面。” 力量之下,骨骼咔嚓作响,巨大的压力令王霸险些窒息,面庞转瞬乌紫,青筋暴起,异常恐怖,双腿挣扎无力,只艰难挤出几个字:“父亲,救命啊!”
王山高峰痛难忍,连忙扯住常乐道:“好兄弟,孩子无礼,好好说,何必暴力相对!原本就不是大事嘛!”
“你倒挺聪明,算你识相,就依你之意放过他。”常乐微微一笑,松开了手,王霸如烂泥般瘫于床榻,气出无入,濒临昏厥。
压抑怒意,王山高竭力维持笑容:“听说因女子之事争执?”
“不对。林立与我没有关系。”
“算了... ...不管如何,事情不至于如此。孩子顽劣,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也不想追究。你的事想必不少,走吧。” 王山高尚能视常乐为洪水猛兽,巴不得立即将其扫出门去。
常乐戏谑笑道:“这就急着赶人走了?”
“不!只知晓你忙,不愿打扰。”
常乐接着说道:“我确很忙,你知晓我和迈克约见之事吧?”
“并无此事,从何得知。”
“休要装蒜,我刚才已听见莫俊鹏与你谈话。”
闻言,王山高原已嗡鸣作响的脑海越发混乱,心惊:原来他来并非为了我儿,是为了莫俊鹏! 常乐牵着他靠近窗户,掀起窗帘,“瞧瞧,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
顶层病房,景色确美,可王山高兴奋不起来:“你想做什么?”
“直说了,我想知道他向你透露何话。迈克对我又预备何策?你若不说,便随风而去,连同你儿子,共伴黄泉。”说罢,常乐推拉开窗扉,劲风吹入,他将王山高半个身躯逼出窗外,且不断推进。
如此之高,摔下必将碎骨肉粉。
王山高高声哭号:“放开我!我惧高啊!” 惊惧至极,双掌死抓窗户,拼命挣扎。他子昏迷不醒,无力动弹,父子俩对常乐而言如两只待宰雏雀。
常乐微笑道:“你说,是吧?甚好,我会记住你的大恩。”
“放下我先,好兄弟!有何事当面说清,不可让我亡命于此!”
哐当!常乐将其甩至地面,王山高捂住臀部,站立不稳。
常乐蹲于其旁,轻拍他脸庞,“说吧,他对你说了些什么。放心,我素来恩仇分明,泄露密闻自当有报答。”
“有何好处?”王山高脱口问道,看来此人利字当前,见好处便忘义。
常乐笑言:“看他签支票如此利索,常做贿赂之举?”
王山高叹了口气:“他乃岭南三大豪门,欲在此地立足,如此花费难以规避,何从选择。前后馈赠,不少于千万之数。这莫俊鹏是个欲望深渊,然闯荡江湖,守规行事才是道理。” 实际上,他对莫俊鹏的馈赠只为获得缅甸矿场最佳翡翠的优先运输权,谋取暴利,但他刻意避而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