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芳离开后,易中海陷入了沉默。
他觉得李桂芳有句话没说错,他现在想对付刘海中都费劲,更别提对付傻柱了。
傻柱现在是院内的一大爷,和街道办的方主任以及派出所的马所长都关系莫逆,更有聋老太太这位带刀护卫在一旁护着,在大院内可谓是一手遮天。
傻柱在轧钢厂是食堂主任,厂长杨新民和副厂长李怀德都很欣赏他,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易中海发现他还真拿傻柱没什么好办法,只能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但这些最多只能伤他一点皮毛。
他清楚的知道,即便他拆散了傻柱和余海棠,傻柱转过头又能找到新的对象。
而且傻柱真想结婚,完全可以隐瞒消息,和女方将结婚证一扯,他们就只能干瞪眼。
真想伤到傻柱,就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但非常手段风险太大,搞不到自己就得进去。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毕竟监狱生活他已经感受过一次了,死也不想再进去了。
现在最让他头疼不是何雨柱,而是刘海中。
刘海中和他暗中较劲二三十年,他太了解对方了,知道对方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之前被他处处压制,早已对他充满了怨恨,现在逮住机会,肯定会疯狂报复他。
特别是这次刘海中被打闷棍,肯定会将这笔账算在他头上。
刘海中如今是七级钳工,车间班长,而自己却被降为了四级钳工,而且六年之内不得参加升级考试。
按照正常晋升速度,六年之后,刘海中恐怕早就是八级钳工,车间主任了。
绝不能让刘海中成为车间主任,因为车间主任已经是轧钢厂的中高层领导,算得上成了气候,那时候他将对刘海中毫无办法。
他一定要断了刘海中的晋升之路,还要想办法让厂里取消对他的处罚,即便不能让厂里恢复他的八级钳工,至少也要取消六年之内不得参加升级考试的限制。
这个限制太要命了,这可是六年,人生能有多少个六年呀?
想到要如何消除处分,易中海又是一阵头疼,他之前倒是和杨新民关系不错,但因为上次让秦淮茹“自杀以证清白”的事情,得罪了杨新民。
估计这会,杨新民根本不会搭理自己。
这时,易中海又想到了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对杨新民有恩,只要聋老太太帮他说话,杨新民肯定会给她这个面子,只可惜聋老太太现在也不会搭理他。
想到这里,易中海又后悔,后悔当初没人真心待聋老太太。
他之前和聋老太太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尊重她照顾她,也都是做给大家看的表面现象,内心深处根本就没把聋老太太当回事,连每次家里吃肉,都是躲着聋老太太的。
他相信以聋老太太的精明程度,肯定看清了他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和他划清界限,坚定不移的选择了傻柱,毕竟傻柱是真心待他的。
傻柱这王八蛋傻人有傻福,什么好事都让他摊上了。
易中海思索半天,悲哀的发现,现在能帮她的也只有聋老太太了。
即便聋老太太不愿意搭理他,他也不能放弃这条线,就如同溺水的人,就算看见一根水草,也会拼命抓住。
吃饭时。
易中海正色道:“老婆子,你最近将伙食开好点,隔三差五给聋老太太送点肉去。”
李桂芳蹙眉道:“干嘛给那老不死的送肉吃?那老聋子忘恩负义,不仅和我们划清界限,今天更是拿拐杖打你,你还给她送肉吃,你这不是犯贱吗?”
“与其厚着脸去讨好那老娼妇,还不如将肉留给我们永孝吃。”
李桂芳对聋老太太翻脸不认人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易中海对聋老太太没付出过什么,但她却任劳任怨的照顾了聋老太太好几年,给她端屎端尿,洗衣叠被,没想到却换来这种结果。
易中海怒声道:“你知道个屁,你以为我想去讨好那老不死的吗?还不是因为有事要求她?”
“你有什么事要求她?”李桂芳不解的问道。
易中海解释道:“我不是被厂里处罚了吗?我想求聋老太太去向杨厂长说说好话,看能不能将我的处罚撤销掉。”
“我现在被降为四级钳工,比之前的工资要少一半,关键还六年之内不得参加升级考试,这特么得少领多少工资呀?”
李桂芳闻言,不满道:“这还不是你自己作的,不过你的想法确实很好,但请聋老太太说好话真的管用吗?”
易中海不假思索道:“绝对管用,聋老太太对杨新民厂长有救命之恩,她开口求情,杨新民肯定会给面子的。”
李桂芳却凝眉道:“我对你的办法并不是很看好,先不说聋老太太愿不愿意帮你说话,关键是你的处罚是厂领导共同开会的结果,而且还全厂通报了,并不是杨新民一句话就能够取消的。”
易中海认真道:“杨新民好歹也是一厂之长,只要他愿意帮忙,即便不能将我的钳工等级恢复到八级,但至少也能将六年之内不得参加升级考试的限制去掉。”
“只要将这条限制去掉,我很快就能重新回到八级钳工的位置。”
杨瑞华顿了顿,继而道:“我会按照你的要求给聋老太太送肉,但有没有用,我就不敢保证了。”
易中海叹气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贾家。
贾张氏看着双脸红肿、额头冒包的秦淮茹,眼角肌肉狂跳,嘴角直抽抽,好悬没大笑出声。
但看见秦淮茹面色铁青,贾张氏立即收敛表情,强忍住笑意,佯装关切道:
“淮茹,你没事吧?”
秦淮茹怒骂道:“你瞎吗?没看见我满脸伤痕,能没事吗?”
贾张氏心中大怒,面上却担忧道:“淮茹,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吧?”
秦淮茹冷声道:“去看医生,你给钱吗?”
贾张氏苦笑道:“我倒是想给钱,关键我现在一分钱没有。”
秦淮茹不耐烦道:“别说这些没用的,我走之后,大院内又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