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史慈说话就要坐起来,夏仁赶紧快走几步来到床前,双手抚在太史慈的肩膀上。
“小兄弟不要多礼,你这全身上下都是伤口,乱动会裂开的。”
站在一旁的太史慈母亲也劝解道:“慈儿,你就不要执拗啦。恩公高义,不会见怪的。”
“小兄弟你这性子倒是直爽,若是想跟我道谢,那就等你伤好了陪我过两招。”夏仁笑着说道。
“中!只要恩公不嫌俺功夫差,俺一定奉陪!”太史慈使劲点了点头,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疼的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嘶!”
“成了,你躺着休息吧!别乱动。”说罢,便扶着太史慈,帮他慢慢的躺下。
做完这些,夏仁弯腰低头看向太史慈母亲:“夫人,夏某有事相商,请借一步说话。”
“慈儿,你先歇着。咱去和恩公聊一聊,顺便给你做些吃食。”
老母亲说完,又将被子给太史慈掖了掖,这才和夏仁一起离开了这间厢房。
二人来到了堂屋里,但未曾落座。老母亲这才开口询问:“恩公,您想与咱说啥便请直说吧!”
“齐鲁多豪侠。夫人待人直爽,巾帼不让须眉啊!”
夏仁先是商业吹捧了一下,然后才说起正事来:
“太史夫人,你看这村子里,除了你们家已经没有生还的人了。此处已经不宜久留,夫人可有什么打算吗?”
“唉,我儿身负重伤,我又是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主意……”说着,太史夫人不免一阵黯然,眼圈一红,便将头低了下去。
但眼泪并没有如期而至。深吸了几口气,这位坚强的母亲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夫人,我是这么打算,您看成不成……”
接下来,夏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令郎现在的伤肯定不能活动,所以您母子二人还得暂时住在这村里。
可这村子里到处都是尸体,若是不及时处置,必然要引发瘟疫。
而且,您自己一个人照顾令郎,必然十分辛苦。哪里还有余力去清理尸体呢?
所以,我打算先在您家住下来,一来将死者都安葬了,二来也帮您照顾一下伤者。
夫人您看,这样可好?”
“恩公已经对我家有救命大恩了,老身又怎能再劳动恩公呢?”
太史夫人十分不好意思,连连摇头。
夏仁摆了摆手,微微一笑:
“夫人,我赞赏令郎的血性,所以才出手相救,还给他疗伤。
既然我已经出手帮忙了,那帮人就要帮到底。
所以,夫人您也莫再推辞。
若是您真想报恩,那不如您母子一起来我庄子上,让令郎随我一起看管庄子可好?”
“这……”太史慈的母亲听了这话,倒是犹豫了起来。
若是依着夏仁所说,那她母子二人岂不成了佃户?
她家在匪徒屠村之前虽然不济,好歹也算是一户寒门,家里少说也有十来亩地。
农忙的时候,家中地里也有些短工帮忙。
而且太史慈自幼学文习武,靠的都是祖上留下来的这些田产供养着。
若是像夏仁所说,弃了这些祖产,将来可怎么生活呢?
“夫人可是担心,从此便沦为流民?”夏仁一针见血的说出了太史慈母亲的担忧。
这话让老母亲一惊。她抬起头看着像山一样高大的夏仁,眼神中全是惶恐。
“天下如此纷乱,山贼明火执仗,都敢屠村了。夫人想没想过,若是再来这么一波匪徒,您母子二人还能躲得过劫数?”
夏仁这样说完,太史慈的母亲就更害怕了,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在屋里来回踱起步来。
见状,夏仁便觉得有门。这老母亲应该是慌了,心中已经乱了。
这时候,就是谈判的关键时刻了。必须出大招一举将对方拿下。
“夫人,依我看,不如将田产都卖了,换成钱财,另寻一处重新安家。
我也可以帮您母子二人安家落户。
日后令郎也算是我的……算是门客吧。
我夏仁保证,有我夏仁一日在,就绝不让您家沦为流民、佃户。”
?(;′Д`?)
听夏仁说完,太史慈的母亲便再也绷不住了,豆大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串一样滚落下来。
她之所以哭,正是因为她想通了夏仁说的道理,所以心里的防线才彻底崩溃。
但是哭过之后,也就释怀了。
说是老母亲,实际上这也就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比起潘芸熙也大不了几岁。
她寡居几年,一个人守着祖业,拉扯着儿子,实在太难了。
“恩公……便如恩公所说吧。这些日子,里正想必就会来我们村子。见到这般光景,他必然要处置的。到时候,我再和里正说,请他帮忙找个大户人家,把房子和地都卖了。”
“那好,既然夫人想通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说着夏仁向夫人施了一礼,
“外面还有许多村民的尸身没有安葬,我还要去忙活一阵呢。”
说完,夏仁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夏仁离去的背影,太史慈的母亲鼻子一酸,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两日之后,夏仁终于将村民的尸身全都安葬了。
为了防止出现瘟疫,夏仁挖了大坑,将所有尸身全都堆进坑里烧了。
经过火焰焚烧的尸体被夏仁用厚厚的土堆埋了起来,最后堆成了一个大大的坟茔。
而那些盗匪的尸体,夏仁也都进行了焚烧、掩埋的处理。只不过夏仁没有给他们堆坟头。
在这两天里,太史慈的伤势也开始渐渐恢复了。
说来也是神奇,就这个感冒都能要人命的时代,就这医疗条件,一般人要是受了太史慈这么重的伤,估计当场就完了。
这也是为什么太史慈母子会对夏仁如此感恩戴德了。
但是他们娘儿俩哪里知道,夏仁在救护太史慈的时候,使用了强增殖细胞。
那天夜里,在太史慈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夏仁走到了他面前。
“喂,小子。我看你倒是条汉子。告诉我你的名字,等把你埋了我也好给你立块牌子。让人知道,那是你的坟头。”
“哼哼,我乃太史慈……”说罢,太史慈就断片了。
“卧槽!这可是一代猛将啊!”夏仁眼睛一亮,“不行,我得给他救活了。然后让他给我打一辈子工。哦不,是让他享受零零七的福报。”
说完,夏仁便向还年轻的太史慈伸出了自己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