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萧若瑾也紧接着说道:“公公,此事关乎国之根本,耽误不得,烦请公公通报一声。”
浊清公公却不为所动,依旧拦在门前,干枯如树枝的手伸出来摆了摆,说道:“两位殿下,老奴也是奉命行事,陛下的旨意不可违抗,还请殿下们莫要为难老奴。”
就在这时,叶无心穿着太监服步履轻盈地走了过来。她向太子和三皇子行了个礼,却只是微微低头,身子站得笔直,丝毫没有鞠躬的意思,显得极为不礼貌
浊清公公见了他,态度却极为谦恭,忙侧身让开,说道:“叶公公,请进。”
太子见到叶无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三皇子心中暗骂宦官当道,乱了朝纲,但表面上却丝毫不敢流露,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愤怒。
叶无心轻蔑地看了一眼太子和三皇子,哼了一声,便大步走进了寝宫。太子望着他的背影,心有余悸,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三皇子紧握着拳头,骨节泛白,却也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浊清公公似乎察觉到了两位皇子的不满,却只是低头不语,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宫门前的气氛愈发压抑,太子和三皇子满心的焦急与愤懑,却又深知此刻无可奈何。
三皇子萧若瑾咬了咬牙,率先转身,拂袖而去,太子萧淼也紧跟其后。他们的脚步沉重而急促,衣袂在风中烈烈作响。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三皇子萧若瑾面色阴沉,双手紧紧握拳,骨节泛白。太子萧淼则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忧虑。
回到三皇子萧若瑾的寝宫,只见兵部彭尚书和刘御史正恭恭敬敬地恭候在此。
萧若瑾踏入寝宫,彭尚书和刘御史连忙躬身行礼,齐声说道:“参见三皇子殿下。”
萧若瑾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平身,然后径直走向主位坐下,他猛地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怒吼道:“这阉党竟敢如此嚣张,真当我这皇子是摆设不成!”
彭尚书和刘御史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浑身一颤,彭尚书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这阉党如今势力庞大,的确是愈发张狂。”
刘御史也赶紧附和道:“殿下,切不可因一时之气而乱了方寸。当下还需从长计议,寻得应对之策才是。”
萧若瑾脸色阴沉,双眼满是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暗中勾结,把控朝政,欺压忠臣,若再不加以整治,这天下怕是要改姓了!”
彭尚书拱手道:“殿下,微臣愿为殿下肝脑涂地,只是目前阉党根基深厚,我们还需小心筹谋,不可轻举妄动。”
刘御史接着说道:“殿下,我这里有一物,方能惩治那无心公公。”
“哦?”萧若瑾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刘御史掏出一枚药丸,道:“这是玄力锁息丸,只要能让无心公公服下,他一天不能使出内力。咱们便可趁机杀了他。”
萧若瑾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刘御史,你此番倒是立了一功。只是这药丸要如何让那阉贼服下,还需从长计议。”
彭尚书凑近萧若瑾,压低声音讲述着计划。萧若瑾边听边点头,眼中渐渐浮现出一抹狠厉之色。
浊清公公带着叶无心走入太安帝的寝宫,寝宫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那厚重的帷幔虽华丽却难掩岁月的痕迹,雕花的床榻散发着古朴的韵味。太安帝躺在榻上,形容衰老,面容憔悴,双颊凹陷,眼窝深陷,眼神中透着疲惫与沧桑。然而,即便如此,他身上依旧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帝皇之气。
他头上所戴的皇冠,虽因时间的侵蚀略显黯淡,却依然彰显着无上的权威。身上盖着的锦被绣着象征皇权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腾飞而起。哪怕此刻他病卧在榻,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威严目光,以及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与淡定,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他作为帝王的尊贵与威严,令人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与亵渎。
浊清公公恭敬道:“九公主到。”
“父皇。”叶无心轻声说道,快步走到太安帝的榻前。
太安帝强撑着坐起身来,抓过叶无心的手,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愧疚:“无心,你来了。”
叶无心微微颔首,轻声回答:“父皇,女儿来看您了。”
太安帝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父皇从小把你放在南诀国,和那冠绝榜三甲的鬼刀摘月君学艺,你可有恨过父皇?”
叶无心连忙摇头,眼中满是真诚:“父皇,女儿从来没有恨过您。女儿深知您的苦心,摘月君武力强大,已然达到地仙境,在他的精心栽培下,女儿如今能达到鬼仙境,全赖父皇的安排,女儿感恩还来不及,又怎会心生怨恨?”
太安帝欣慰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无心啊,你能如此懂事,父皇甚是欣慰。当初将你送去南诀国,也是形势所迫。国内局势复杂,各方势力暗中争斗,朕担心你的安危,唯有将你托付给摘月君,才觉安心。”
叶无心握紧太安帝的手,说道:“父皇,女儿明白您的难处。在南诀国的日子,虽然艰苦,但也让女儿磨练了意志,学会了许多本领。摘月君对女儿要求极为严格,每日刻苦修炼,不敢有丝毫懈怠。但也正因如此,女儿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太安帝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如今朝廷局势依旧不稳,奸佞当道,朕的身体也每况愈下。无心,朕希望你能凭借你的武功和智慧,为朕分忧,守护这江山社稷。”
叶无心郑重地说道:“父皇放心,女儿定当不辱使命,为父皇、为朝廷、为百姓尽心尽力。”
浊清公公弓着身子,尖着嗓子说:“皇上,稽下学院近日搞了一个生存挑战,让学生们走出学院,在天启城谋生,此举可能与那北阙国公主有关。”
太安帝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说道:“现在北阙国强大,长公主在稽下学院学习,万万不能让她在北离出事。若她在我北离有个三长两短,北阙国以此为借口挑起战事,那可就麻烦了。”
叶无心撇了撇嘴,说道:“她走出学院,也有她的如意郎君百里东君保护,不会出事。”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学院舞会上,玥瑶公主和百里东君相依相偎、浓情蜜意的模样,心里顿时泛起一阵酸溜溜的醋意,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浊清公公见状,赶忙说道:“公主殿下,您可别太乐观了。他们二人闹得不可开交,已然分手,百里东君不会保护她的。”
叶无心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喊道:“什么?”
浊清公公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接着说道:“稽下学院出了告示,北阙国长公主玥瑶打了百里东君一个耳光,那百里东君也是个火爆脾气,哪里肯吃亏,竟然薅那长公主的头发。哎哟哟,当时那场面,真是精彩极了!公主殿下您是没瞧见,那长公主气得柳眉倒竖,满脸通红,活像个炸了毛的母鸡。而百里东君呢,腰带都垮掉了,还在那儿梗着脖子叫骂。周围的学生们都看傻了眼,谁也不敢上前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