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这里见到郭瑶瑶的时候,王奇阳不免便是想起了当初在青城山见到郭圣草那般模样,郭瑶瑶是何等活泼可爱的一个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心思单纯可靠,对世间的一切都是充满着包容和以美好的目光去看待一切。不管是谁,都舍不得让这个姑娘受到半点损害的,可是这江湖呀,这天下的人心呀,始终都不会去看到这些美好的东西,都只会被那些污浊的东西污染自己,并且以达到那些污浊的东西而自傲,而自喜!
王奇阳的脸上挤出来了一丝笑容, 道:“瑶瑶,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也在这里。哈哈哈,不日前我还见到了郭老头,那个老家伙可是跟我念叨了你太多次了,三句话都不会离开你的。你疯也是疯够了,玩也是玩够了,也是时候回去看看郭老头了吧?你不知道呀,郭老头可都已经急疯了呀。”
闻言,郭瑶瑶很是高兴,灵动的大眼睛一转,便是说道:“哎呀,王道长,我又没事,我也不是那种文文弱弱的世家女子,我是个疯丫头,早就已经习惯了江湖之中的风吹雨打了。我知道老头子想我就够了,我也知道老头子现在身体也还不错就很满足了,到时候你们回去的时候把我的消息告诉老头子,老头子肯定也都高兴了。嘿嘿,我在李公子这里吃得好睡得好,我可是很高兴的。”
“是吗?”王奇阳也是知道了郭瑶瑶受伤的事情,当即便是怀疑道,“可是为何你却是在李公子这里休养,而余长卿却是没有在这里呢?我记得你可是巴不得一直都在余长卿身旁的,让你从郭家走了,你肯定是巴不得无时无刻都在余长卿身旁吧!”
郭瑶瑶可是不希望自己的父亲知道这件事情,当即便是走到了王奇阳身旁,央求地看着王奇阳,道:“王道长,那也只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只是李公子说一定要我待在这里,不让我离开。”
郭瑶瑶的话让众人均是不免一笑,而李杰却是笑不出来,李杰知道王奇阳为何见到郭瑶瑶就要说这些话,那就是王奇阳都已经做出决定了。将余长卿和郭瑶瑶这对璧人卷入到这些是非之中,对于两人来说可是太过于残忍了,然而,眼下李杰似乎也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思来想去,李杰还是不愿意走到那一步,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议,李杰便是说道:“好了,瑶瑶,既然你也是来了,便是跟我一同前往蜀王殿下的宴席吧!这一次,你便是在王道长和张道长旁边,照顾两位,如何?”
“好呀,李公子!”郭瑶瑶很是高兴,余长卿十分尊重王奇阳和张素,在这两人旁边的时候,郭瑶瑶也是那个小女孩,她说道,“李公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在青羊宫或者是青城山的时候,王道长和张道长经常做好吃的,每一次到这两个地方我都会享受到美食美酒,这一次到了李公子这里,我便是要借花献佛了。”
李唐一朝,已经是有着不少道家人物前往青城山和青羊宫修行了。
唐玄宗时,赫赫有名的道仙罗思远便是往返于青城和罗川之间。罗思远可是得到玄宗屡屡召见策问,奏答莫不称旨。曾与叶法善、金刚三藏比试法力于朝廷。而其出入禁中,除祟驱妖,召龙致雨,皆灵验;于朝廷政事,则以微言规讽,或以直道献策。尤善隐形,玄宗欲得其术,答说:“陛下以四海之尊,岂可经信小术。若尽臣术,必怀玺入民间,困于鱼服也。”醮酒有验,玄宗大悦,因问治国之要,答说:“圣人道在心,不在他求。”
倘若要是可以得到青羊宫和青城山的支持,那对于蜀王李佶来说可是一大助力,李佶便是说道:“好你个郭瑶瑶,果然是古灵精怪,这样吧,当初你去青羊宫和青城山也是得到了两位道长的照顾,今日你便是好好照顾好两位道长,如何?”
郭瑶瑶古灵精怪地看着李杰,随后又是看向了李佶,道:“蜀王殿下都这么说了,我肯定是要听蜀王殿下的命令的。”
“哈哈哈!”
众人均是大笑了起来,随后在蜀王李佶的带领之下便是朝着蜀王设宴的地方走了过去,当几人到了那边的时候,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别人。
蜀王李佶还邀请了当今的圣上李儇,吉王李保,除此之外,还有着李儇的两个儿子,中和元年封为建王的长子李震以及次子李升,李儇已经是准备封次子李升为益王了,只是眼下时机还不适合,故而倒是还没有到这一步。李震不过是八岁年纪而已,至于李升则是刚刚五岁罢了,李儇身边虽然是有着不少女人,不过子嗣倒是不多。
见到有着皇帝陛下在这里,除了郭瑶瑶之外,都是开始行礼了,而李儇便是说道:“今日都是家宴,便是无需客气了。王道长,张道长,知道两位要来,便是略备了薄酒,请!”
入席之后,李儇很是高兴,说道:“难得有着闲暇,我们也是可以坐在一起好好吃喝一番了,这也是沾了王奇阳道长和张素道长的光呀。来,寡人敬你们一杯,寡人在四川的时候,两位道长可是没少出力呀。”
“多谢陛下!”
第一杯酒喝完之后,李儇便是看了看李杰,说道:“寿王殿下,若非是你把余长卿余道长请来的话,这两位道长也是不会到这里,你带寡人敬两位道长一杯吧。”
李杰闻言,站起身来,便是说道:“王道长,张道长,在青羊宫和青城山的时候,两位道长的道法高升,着实是让本王大开眼界,本王替陛下敬两位道长一杯。”
王奇阳跟张素哈哈一笑,也都朝着李儇和李杰行礼,接着王奇阳说道:“寿王殿下攻书好文,尤重儒术,神气雄俊,当初贫道也是获益匪浅呀。眼下到这里来拜见陛下,拜见各位王爷,一则是想要找到孽徒余长卿,让他返回青羊宫,再者也是有求于陛下呀。”
李儇闻言,当即便是放下了杯子,说道:“哦?王道长,这又是为何呢?你可是一方掌教,跟寡人便是无需客气了,请直言。”
王奇阳站起身来,朝着李儇和众人行礼,之后才十分慎重其事地说道:“陛下,我青羊宫的众人都是修道之人,原是不应该有着任何的奢求的,只是,近日江湖之中出现了一柄捭阖剑。有心者想要利用这柄捭阖剑做些文章,我青羊宫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因此便是希望陛下将这柄捭阖剑赐给青羊宫。”
李儇当即哈哈一笑,他只是觉得江湖之中的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于荒唐了,居然会有人以为得到一柄宝剑便是可以得到整个天下,故而当即便是说道:“王道长是得道高人,这柄捭阖剑着实是闹出来了一些风雨了,不过王道长不会真的听信了那些胡话,还真的以为这柄捭阖剑就拥有着改天换地的威能吧?若是如此一柄宝剑便是可以取得天下,那我李氏的江山不是来得太容易了吗?”
李儇脸上有着笑意,不过何尝又不是在发火了,尤其是最后几个字,李儇加重了语气,更是显得无比威严了。王奇阳见得太多了,当即举止十分得体,朝着李儇行了礼,说道:“陛下有所不知,不管是何人得到了这柄宝剑都没有改天换地的能力,可是任凭这柄宝剑在江湖之中的话,却也是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却也是需要好好处置这柄宝剑了。江湖之中倒也是有着不少宗门都适合处置这柄宝剑,可贫道想到陛下曾经临幸四川,也是多此让贫道为陛下讲经,多少还是希望能够借此得到陛下的一点恩赐罢了。”
这柄捭阖剑着实是引起了不少的讨论,哪怕是高居云端的朝臣也是如此,一柄捭阖剑原本是不可能在朝堂之上有着太多讨论的,可是都已经有着朝臣提起了,那这柄剑便是真的已经成为了一大祸患了。
江湖之中的人李儇不会太在意,不过江湖之中所有人的心李儇便是会十分在意了,只要是有可能,他都会将其收起来的,江湖之中的人便完全成为死士也都可以,可是江湖之中的人的心还是要向着李儇自己。
李儇笑了笑,道:“王道长,这柄捭阖剑在江湖之中引起了何等的轩然大波,相信你也是有所耳闻了,青羊宫倒也是有着不少的江湖好手,真的得到了这柄捭阖剑又当如何呢?”
王奇阳平静一笑,随即说道:“这柄捭阖剑因为没有出现在江湖之中,故而才会这般神秘,一旦要是在江湖之中频频出现的话,我相信大家对于这柄捭阖剑却也是不会再有什么过多的想法了,自然也就知道这柄捭阖剑不过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柄宝剑,或许是锋利些,或许是装饰华丽一些,但是就是没有那等改天换地的威能。陛下,贫道想要找到一个人持剑,带着这柄捭阖剑在江湖之中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