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宫消息闭塞了,既如此,慧嫔,你便与顺嫔换个位置吧。”
慧嫔正欲发作,就听这金尊玉贵的顺嫔又开了口。
“孤还听闻,柔嫔育有大公主?”
妤婉看着戏,柔柔应声,“是。”
顺嫔又道:“皇上也真是的,就这样纵容后宫无度?幸好孤来了。”
“柔嫔,你应当坐这首位,孤无子,便暂且屈居于你之下,至于慧嫔,应当坐这。”
顺嫔玉手一指,正对着左手边第二位。
慧嫔一直高高在上惯了,哪里肯服这新来的顺嫔。
不仅根本不动,甚至不多看一眼顺嫔,恍若未闻。
顺嫔也不恼,直接上手,竟然将慧嫔提了起来,放在了她该坐的位置上,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又走向了对面柔嫔的面前。
妤婉伸出手就要说,让她自己走。
但话还没说出口,就也被提了起来,放到了左手边第一位。
竟然直接动手将人提了起来!
如此生猛!
慧嫔和柔嫔同在左侧,面面相觑,二人竟还生出了片刻的惺惺相惜。
好在顺嫔顾念柔嫔有孕,手脚轻了许多。
顺嫔坐在了柔嫔原先的位置上,满意了,又说道。
“对了,明妃娘娘,孤听说宫里有孕的嫔妃众多,皇家当以皇嗣为重,为了防止那些个肮脏手段出现,娘娘应该下令,合理运用捆绑制。”
明妃好整以暇,“什么捆绑制?”
顺嫔又道:“便是让未有孕的妃嫔照料有孕的妃嫔,直到皇嗣平安降生,若是母子均安,则同样奖赏负责照料的嫔妃,若是皇嗣有损,则同样惩处负责照料的嫔妃。”
明妃不解,问道:“顺嫔,大月氏国便是如此管理后宫的?”
所以导致大月氏国如今只有一子一女?
顺嫔之下还有与她同岁的庶弟,大月氏国的储君,辰夏。
顺嫔闻言,不屑回道:“呵,孤的母后过分慈肠,才导致什么小鱼小虾也敢肖想后宫主位,尔虞我诈层出不穷,故而依孤之见,上位者当铁面铁心铁血手腕,方能镇住那些不安的心思。”
哦,大月氏国的后宫也一样不安宁。
“依孤之见,柔嫔有孕,又是主位之一,便由孤来照料,僖大福晋的胎便由明妃照料,荣贵人的胎便由慧嫔照料,若是皇嗣有歹,便先处置孤等,明妃娘娘以为如何?”
明妃还没开口,又听顺嫔道:“孤并非想要越俎代庖,只是孤觉得明妃娘娘过分温柔了些,没有铁血手腕,难以服众,待明妃娘娘拥有足够服众的威严,孤自当让权。”
不想要权也不想管理杂事的明妃:大可不必。
明妃:“顺嫔古道热肠,为皇嗣考虑,实属难得,此事交由顺嫔,本宫放心。”
本以为顺嫔一番激慨发言,只是入宫第一日的派头。
谁料当天下午,顺嫔就去请见了皇上,将此法告知皇上,并得到了皇上的大力支持。
裴格格的确被威慑到了几日,但裕亲王之大计还需要她来完成。
慧嫔对荣贵人并不上心,甚至连敷衍的照看一两日都是让丫鬟去钟粹宫看了两眼。
钟粹宫的防守相对景仁宫和承乾宫而言,松泛多了。
裴格格带着送走孩子药,就来到了荣贵人处。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荣贵人听说裴格格来求见,就知道不简单。
但现在她已经和慧嫔捆绑,如果这裴格格做了什么,或许可以一石二鸟。
裴格格如愿进了钟粹宫,荣贵人给裴格格留好了发挥的空间,和裴格格喝了一盏茶后,借口出恭离开了屋子,并带走了钟粹宫的宫女。
殿内只有裴格格和她的丫鬟。
在远处角落里蹲守的彩云,一直观察着裴格格,裴格格果然开始有了动静。
她指使丫鬟如霜去门口瞧瞧荣贵人回来了没,然后起身将手里药包的粉末倒入了荣贵人的茶壶。
一炷香后,荣贵人回来了,面上不好意思说让裴格格久等了。
入座后,便倒了一盏一直温着的茶水送到嘴边。
茶水并未入口,荣贵人又与裴格格相谈甚欢,在裴格格提出要告辞时,突然捂住了肚子,叫喊着肚子疼。
并责问裴格格,是不是方才对自己的茶水做了什么。
裴格格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疑惑今日这药怎么会药效如此猛烈,刚服下就见效了,又害怕自己该如何抽身。
荣贵人皇嗣有碍一事刚传出去。
顺嫔就将慧嫔、明妃一并叫来了钟粹宫。
太医诊过,荣贵人的胎儿无事,但听着荣贵人的吩咐,还是验了桌上的茶水。
不出所料,茶水里含有“黾蝽”,可致孕妇胎儿不稳,致使流产。
荣贵人将矛头直指裴格格,后到场的柔嫔和僖大福晋对视一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默默的着人回宫将自己的茶叶桶取来给太医检查。
月儿和苏绣很快回来了,在顺嫔一边责骂裴格格,一边指责慧嫔时。
妤婉和僖大福晋将两个茶叶桶递上,果不其然,太医也在这两个茶叶桶里发现了少量的“黾蝽”。
顺嫔顺势瞧过来,让柔嫔和僖大福晋说明这茶叶的来历。
二人将裴格格曾多次来往景仁宫,并讨要茶叶一事如实告知,不难想象,裴格格是借此将“黾蝽”之药放置到二人的茶叶桶里。
“好在本宫与僖大福晋近日不喜饮茶,否则岂不是害了皇儿还不自知?”
妤婉自责于自己的疏忽大意,竟然轻易的就信了裴格格,好在她和僖大福晋的孩儿无事。
而裴格格自知事情败露,再无法辩白,竟猛地往前冲去,直接将荣贵人撞了个人仰马翻。
荣贵人的身下很快流出来血。
“太医!快!”
顺嫔招呼来太医,随即转身就给了裴格格一巴掌,自幼习武的顺嫔,力道之大,打的裴格格直接趴在地上。
“来人,将裴氏关押起来,孤这就去禀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