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何和小杨,这么早就到了啊。”罗老笑呵呵的,让人如沐春风的样子,“我下来的时候,整个地下工程的运转很顺利啊!大家都做得很好!”
“好是好,只是有些应急方案还得商量一下。”何赐抬起头,“外面的防御工事最好做万全的准备。”
他说着站起身来:“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能源方面的事情了,您视察一下吧,下午发现了些问题,已经记录在案了。”
罗老知道何赐这样子已经算很好了,他看见领导向来就是那副样子,不过他也找柳风雪了解了一下,这小子的能力很强,各方各面都能发展得很好,但事情也铺得太大,每天给自己巨大的压力。
这一路下来,视察其实已经差不多了,这是最重要的工程,一直都有高层的人在这里紧紧盯着,一点差错都不能出,罗老也算是例行公事。
“小何小杨,吃过坛子胡同的炸酱面么?”罗老忽然问,身后的保健医生刚想说什么,就被警卫员的眼神瞪了回去。
何赐一愣,杨俊俊举手:“吃过啊,老燕京人哪个不馋这一口?次次去,都是一帮老大爷老大妈在那排队。一排两个小时。”
何赐当然也知道,燕京大胡同三千,小胡同多如牛毛一般,这坛子胡同是为数不多的老胡同了,里面有家简陋的炸酱面馆,开了快四十年了,燕京难得有这一口老味道。罗老三十岁来到燕京,经常光顾那里,从一个小处长到今天的位置,可以说,那面馆见证了他一路的历程。
“青豆嘴、香椿芽,焯韭菜切成段;芹菜末、莴笋片,狗牙蒜掰两瓣;豆芽菜喝,去了根,顶花带刺黄瓜的切细丝;心里美,切几批,焯豇豆剁碎丁,小水萝卜带绿缨;辣椒麻油淋一点,芥末泼到辣鼻眼。炸酱面虽只一小碗,七碟八碗是面码。炸酱面啊,真是活在燕京人心里的灵魂。”何赐咽了口口水,看着罗老,问:“您请客?”
“按我的级别,招待标准也不太高,但是几碗炸酱面还不是问题,走吧。”罗老一招手,走在前头。
罗老让自己的红旗跟在后面,自己坐上了何赐的RS6,这老头整天笑呵呵的,何赐知道这种人最不好对付,于是在心里稍稍提防了些。
“待会儿面馆里还有个人,刘老也在那里,别紧张,只是聊点家常的。”罗老呵呵笑道。
“刘老?二号首长?”何赐心中一惊,那可是天天准时出现在新闻联播上的人物,是国家事务的最高领导。
“是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老头子没几年了,未来的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总得问问你们的意见,你们的想法。”罗老呵呵一笑,“在我们这个位置上,自然知道世界发生过什么,也知道你们是怎么做的,只是现在,光靠你们不够了,咱们呢,扯闲天一样地聊聊。我们呢,给你找了个小差事,不用来上班,也给不了多少钱,就是你平时在国内办事能更方便一些。”
何赐现在最麻烦的就是参与某些事的时候没有一个官方的身份很不方便,之前在炎黄壁垒的时候给了安全局特别行动小组的身份,现在很多事不能插进手了。这倒确实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东西,而且和这些大佬认识了,今后很多事情就好办很多。
胡同开不进去,何赐只能停在口里,和罗老的红旗停在一起,应该是没有交警来贴的。
胡同里有穿着粗布大褂的老大爷,居然很自然地跟罗老打了个招呼,一点都没有何赐想象中的样子。
逆着夕阳穿过胡同,何赐看见了那家面馆,外面还挂着一张粗布的棋子,写着个面字,老远就闻到了炸酱的香味。
一个穿着暗红色唐装的老人静静地坐在那里,面馆老板在里面忙活着,顺手让服务员拿了一瓶老白干出来,给老人开好。
“现在公务员下班能喝酒了?”何赐小声问罗老。
罗老一头黑线地解释:“今天我和老刘都不用值班,面馆呢,我们包下来了,我们这种公职人员一般也不能上酒席什么的,小何你们别介意啊。”
何赐和杨俊俊往里一坐,何赐只见刘老的眼睛只是瞟过杨俊俊,然后在何赐身上看了半天,才缓缓出来一句:“你父亲和义父,当年是我的朋友。”
何赐稍稍皱眉,他在想这句话里的意思,当年是朋友,现在呢?往后呢?
“是么,他们两个倒是没有对我提起过还认识您这位大人物。”何赐伸手剥桌上的蒜。
“是么?他们两位曾经也是大人物啊,我很欣慰看见你又走上了这条路,并且成绩不俗。”刘老对他点点头,给四个人倒满一杯酒,并拒绝了其他人的帮助。
“刘老,说实话要谈事,您也该找柳司令或者其他人,我何赐人微言轻,实力平平,劳烦您亲自来,我也不是很好意思。”何赐挠挠头,表现出一副憨厚的模样。
刘老摇着头呵呵笑:“你这半年的表现,可真不像是人微言轻,呦,面来了,全吃锅挑怎么样?”
炸酱面有锅挑,也有过水,什么叫锅挑呢,就是直接从热锅里挑出来,火热,暖胃。过水就是在冷水中过一下,吃着爽口,但有些人肠胃不好可能受不了,比如眼前两位老年人。
码子也一样一样上来了,真正的炸酱面,各种各样的菜品是要放满一桌,让你自己家的,黄豆芽,香椿芽,猪肉末等等摆了一桌。
“小杨,你说为什么老燕京人爱吃炸酱面呢?”他看向杨俊俊,这个在炎黄壁垒意气奋发的年轻人在这个环境下有些局促。
“怕是因为讲究吧,这一道道工序多精致,多讲究啊!”杨俊俊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才回答。
刘老哈哈一笑:“精致,讲究,不错,不错。小何,你看呢?”
“我看是因为自在!想添啥添啥,想吃啥吃啥。”何赐说着把一小蝶肉倒进面碗里,添了些卤子添了些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