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陈玉英便夸张地在鼻子跟前扇着她的手,抱怨道:“哎呀,你看看你家里,这么久不住人,到处是灰。连空气里都是灰啊。”
刘非凡接过去话说道:“是啊,嫂子。屋里又脏又乱,空气还不好。你还是回家里去,我来打扫一下。”
陈玉英扑哧一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搞什么卫生呢?男人都是干大事的,家务活这点小事,就该我们女人来。”
说着,她居然主动去拿了拖把,要将地板拖一遍。
“非凡兄弟,你就坐在沙发上休息就行。”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刘非凡按坐在沙发上,又一次妩媚一笑道:“男人在家,就该我们女人来伺候。”
刘非凡哪好意思让她来帮忙搞卫生,他从她手里抢过去拖把道:“嫂子,听我的,你先回去。”
陈玉英嘟起嘴道:“我回去干嘛?一个人在家,孤孤单单的,两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别赶我走呀,我又不吃你。”
她从刘非凡手里再次抢过去拖把,去洗手间将拖把蘸湿了,不管不顾地埋头拖起地来。
刘非凡尴尬地看了她一眼,眼光落在她露出来的半截背上,赶紧转移开了视线。
靠做水产起家的蓝鹰夫妇,因为每天与鱼呀虾呀的打交道,身上总会有一丝丝淡淡的腥臭味。过去,别人嫌弃他们夫妇身上的味道,都不大搭理他们。
倒是刘非凡,从认识他们到后来做邻居,他一直没嫌弃过他们。
刘非凡现在的婚房,还是蓝鹰夫妇给牵的线,搭的桥。也是因为他们这次牵线搭桥,刘非凡才了解到蓝鹰夫妇是个隐形的富翁。
平梁是个内陆小县城,平常与海鲜水产几乎无缘。海鲜在平梁一直就是高贵有钱的代名词,普通人家,一年到头也不会吃一顿海鲜。
即便这样,并不影响蓝鹰夫妇的生意。其实每个地方,无论地方大小,总会有不少的有钱人。比如县委副书记武工书记家,他爱人就特别喜欢吃海鲜。蓝鹰的海鲜摊是平梁县唯一的海鲜摊,价格不但贵,而且还经常缺货。
武工爱人对海鲜的痴迷,到了每日必有海鲜上桌的程度。桌上一天缺了海鲜,她就不端碗吃饭。因此,蓝鹰的海鲜摊与武工家的关系特别好。每当有新鲜海产品过来,蓝鹰夫妇都会主动给她留一点。
刘非凡买这套婚房时,由于蓝鹰出了面,开发商给了极大的优惠,差不多省下来的钱,够得上他半年多的工资。
事后刘非凡才知道,蓝鹰因为一次性买了开发商五间门面房,让开发商赚了不少,因此在蓝鹰提出折扣后,对方没任何讨价还价,当场成了交。
随着双方的走动和相互理解。刘非凡和吴雪都知道了一个事实,平常被人嫌弃的蓝鹰夫妇,在平梁县算得上是排名前十位的有钱人。
他们不但在住宅区这里买了门面房,还在县城步行街一次性付款五百万元,买了步行街最大的一间店面。
有一次蓝鹰喝醉酒,无意识地说了一句,他现在每月收的房租,都快达到六位数了。
有钱的蓝鹰夫妇并没放弃他的海鲜生意。只是他们自己已经很少亲自操刀上阵了,而是聘请了几个老实人帮他们打理生意。
蓝鹰现在每天除了去摊位上转一转,其他的时间都花在约人喝茶上了。
而陈玉英,这位有钱的老板娘早就不去烂鱼烂虾遍地的农贸市场。她主要的时间都花在美容院里,据说修了一回眉毛,就花了两万多。修了一回屁股,甩手豪掷了十万块。
女人有钱,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去打扮自己。陈玉英就公开宣称,只要让她保持容颜不老,她花多少钱都愿意。
陈玉英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跑去美容院洗牛奶浴。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牛奶,是美容院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刚从牛奶子里挤出来的新鲜奶。
牛奶不掺任何其他的东西,是真正的纯牛奶。
陈玉英每个星期必洗一次牛奶浴。她全身脱得一根纱都不剩泡在牛奶里的时候,她一点都不心痛洗一次牛奶浴至少要花八千多块钱。
长期泡牛奶浴的陈玉英,皮肤细腻得就像从蛋壳里剥出来的一样,不但白,而且充满弹性。
以至于年近知天命年龄的陈玉英,从皮肤上看,还如三十来岁的少妇一样,光滑润泽,弹性十足。
陈玉英在丢下海鲜摊之后,注重起打扮来。她一改过去长年套着宰鱼剥虾的长外套,换上了时髦亮丽的潮流时装。
她对自己的身材非常自信,因此,她会学小姑娘一样,穿着肚脐装招摇过市。
现在她躬下去身子拖地,就将她的衣服撸了上去,露出了粉妆玉琢一样的后背皮肤。
拖了一会,陈玉英抱怨道:“这鬼天气,入冬了还那么热呀。”一边说,一边脱去了外套上衣。她里面穿着紧身的类似瑜伽服一样的衣服,外套一脱,一对傲人的双峰便挺立在刘非凡面前。
刘非凡借机道:“嫂子,你累了,歇息一会。”
陈玉英爽快答应,“好啊,我坐坐,是真累了。”
她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了下来,伸手去揉自己的腰。这一揉,就让她掩饰不住的赘肉悄悄流淌了出来。
她显然感觉到了,慌乱地将赘肉往她的衣服里塞,一边笑道:“女人到了我这个年龄,肚子都会大。”
刘非凡没敢去看她,此刻,他内心最盼望的就是她起身回去。
“非凡老弟,这次武书记娶儿媳妇,请没请你啊?”陈玉英像突然想起来一样说道:“武书记这次找我们订了两百只澳洲大龙虾。光是这笔钱,就够一个普通人干两年三年了。”
刘非凡心里一动,随口问道:“武书记娶儿媳妇?是武少雄吗?”
“对呀,就是他那个烟鬼。”陈玉英捂着嘴巴笑道:“听说,他都没男人那东西了,还娶什么老婆啊?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
刘非凡小声问道:“嫂子,你都听谁说的呀?”
陈玉英不屑道:“这还要听人说吗?全平梁的人,谁不知道他武少雄哪玩意儿被一个姑娘连根剪掉了。”她压低声说道:“听说,这次他娶的老婆,就是剪他玩意的姑娘。”
刘非凡装作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道:“人家愿意?”
“不愿意?”陈玉英瞪大眼说道:“她敢不同意?人家武书记说了,只要她不同意,就追究她的法律责任,牢底都要坐穿。”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刘非凡扯开话题说道:“嫂子,天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陈玉英眉头锁起道:“非凡兄弟,我就那么不受你待见啊,老催我走。我告诉你,我偏不走。”
刘非凡提醒她道:“我要休息了啊。”
陈玉英捂着嘴笑道:“你休息你的啊,我看着你休息啊。再说,我还有笔账还没跟你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