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齐见此害怕的跪下疯狂磕头,嘴里不停地喊着:“是小的思虑不周,是小的胡言乱语,请小姐责罚……”
江月黎自然知晓这个主意不是他出的,但为了避免以后再生事端,也不想轻易放过了去,便由他继续磕下去。
“说吧,谁给你出的主意?”
他还是自顾自的求饶像是没听见江月黎的话般。江月黎眼神示意,一暗卫上前掌掴他,这才反应过来。
他没答话只是眼神惶恐地看向方掌柜。
便有人立刻上前把方掌柜拎出来。
江月黎讽刺地询问:“没看出来方掌柜竟然是言行不一之人。”
“小姐,我是被冤枉的,我这半辈子可是一心向着将军府一心向着江家的呀!”恐怕他的暗语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江月黎起身在他身边打量了一圈,看着是像倚老卖老的人。
她背着手询问道:“既然我给了王齐机会,那便公平起见也给你一次机会吧。说吧这是谁的主意?”
听江月黎这话的意思,便是暗示他后面还有人。
其实江月黎已经派人查过这人背后无人,只是已经开始逍遥想脱离江家自立门户罢了,可他现在知晓的内情颇多,若是放过,以后便有可能成为转向江家的刀。
方掌柜闻此言自然吓得腿软,他这年岁也不是白长的,自然知晓背主的下场。
“小姐明察,我跟了江家半辈子绝无二心呀,是我愚笨想岔了,可绝无害江家之心。”更是跪步向前,老泪横流,“小姐,小姐,我受恩于江家,风里雨里都陪着走过来了。如今小姐公子皆以长成,未来可期,我怎会如此蠢笨听他人之言呢?是我有罪是我出了馊主意,请小姐责罚。”
一番言辞下来,便把自己的罪责往回拉了拉。
江月黎见他已经开始自己掌掴自己,也只是静静回到位置上端坐。
等他脸颊泛红才叫人阻止,让百灵拿来他在外买的铺子,甩到他的面前。
“方掌柜真是厉害,能一人扮两角,你这一生在江家也是劳苦功高,怎么在外面置办铺子也不同我商量商量,我好给你拨些银子。”
方掌柜瘫软在地,真是要证据都展露人前了才能哑然。
“看来方掌柜无话可说了,拖下去处置了吧。”
众人都没想到年纪尚轻的小姐说起处置之言竟然能如此云淡风轻,说完还端起了茶杯。
听着方掌柜求饶的叫喊声戛然而止,竟然面上神色不变。
这事可大可小,只是今日要杀鸡儆猴,又不能让自己这一路有任何风险,所以江月黎必定是要刚柔并济的。
“各位须知,你们是江家要庇护的人,若有人存了心思要将你们任何一人置于险境,或是起了扰乱之心,这便是下场。”
说完便起身离开,留下百灵在堂上分发刚刚有赏之人。
回到屋子后便写了信将此事告知自己那兄长,毕竟他才是江家正经主子,处置江家下人他必须知晓。
此事过后,底下的人再没有胡言乱语之音,江月黎时不时撒一点恩惠,底下人做事也更加尽心。
很快几个铺子就开始营业,凭着江月黎的创意生意倒是都不错。
没等来想等的人只好往军营里放消息,果不其然,凭着都是银州人,一来二往,左副将便和掌柜的熟络了起来。
话语间便谈起了从前振兴银州之人,往日辉煌的江家。
言辞之间倒是看不出他的态度,只是一谈起旧时的江家他便不发言只是静静聆听。没有厌烦之色,也没有侃侃而谈。
和谈起家乡之景相比真是截然相反。
这日傍晚,银州馕店生意惨淡,掌柜见自己谈及将军府事迹店中的老乡还是不搭话,只好温声询问:“我看客官如此威武不凡,也同样在军中谋事可认识他们。”
“略有耳闻,不过江家已经获罪,我劝掌柜还是少谈为妙!”
“什么?当真?那我们银州可会受牵连。”掌柜装作不知惊讶的模样,他扮演的是离家多年的商人。
“掌柜做生意没听人谈及此事?”没想到这左副将也有些脑子。
掌柜做沉思状,片刻才灵光一现:“好像去年冬日听人说过将军府获罪,没想到竟然是江家。怪我,怪我当时怎么没有听仔细?”
说完他又做惋惜状:“唉,真是世事难料。想来幼时还吃过他家的救济粮呢!哎!如今为了避祸也不敢再谈了。”说完还摇了摇头。
左副将喝尽了杯中酒,说道:“掌柜若是记恩也要藏于心中,不要让外人知晓了去,世道太乱以免招祸。”
“多谢客官告知,不然我都不知是如何死的。”
掌柜将此话递到江月黎的耳朵时,她正在读兄长的来信。
兄长除了赞她处理事情得当,不辱门楣,就是关心她的身体与聊表思念。
合上信件,将其焚之。
江月黎已经知晓答案,恐怕这左副将在军中行事也是不易,才会如此小心谨慎。
江月黎就打算按计划接近他的妻女了。
离他们最近的是南边的肉脯铺子,江月黎让人把当地的鱼虾和猪肉全部制作成鲜香的肉干来卖,味道极好。
这几日又推出新品,制作了辣味的海带与豆皮拿出来卖,其实就是简易版的辣条,再复杂她也不会了,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小孩。最重要的是让左副将的孩子喜欢,江月黎还特地打听了他们的口味。
很快周边的人家便馋上了这口,其中就有左副将的家人。
这左副将的妻子是个典型的南方女子温婉娇柔,一贯不愿意委屈孩子。江月黎设计叫人拐走孩子后又假装偶遇将孩子带回左夫人身边。
以母亲对孩子的重视,自然是对她千恩万谢,只是江月黎也不确定他丈夫是否见过自己,只以面纱示人,也不让百灵跟着。
“多谢姑娘,姑娘真是我家的大恩人。”说着便跪拜下来。
江月黎立即扶起她,说来也是自己设局,心中虚,却毫不露怯:“不必言谢,只是碰巧遇上,行举手之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