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的看着江月黎,又看了看江月黎身后的人。
百灵和雪羽的气派他很熟悉,眼前确定是月黎小姐无误。
见他注意力一直在自己这儿,江月黎只好提醒道:“将军,我已在此,来日方长。现下我们还是解决下敌军吧。”
“是,是末将不知分寸了。”
江月黎没有责怪的意思,但这比起城墙下越来越多的敌军,已经不重要了。
“小姐,现如今朔州已经城破。没有收到朔州任何消息,这些侉子不知疲惫的打算再夺一城,我们势必要守住城门,绝不退让。”
江月黎不知这将军是对江家的认同执念还是什么。怎么直接越过六皇子和她汇报上了,问题是这该怎么解决她也不知道。
便转头把问题抛给萧云清:“六皇子殿下怎么看?”
“现下已经派人准备好远攻,将军可还有能往侧边夹击之人?”
“前几日已经将副将和部分士兵派遣至朔州支援。城中将士万不可再调遣了。”
“如今生死存亡之际,那便请霍将军麾下的将士们分些去侧边夹击吧。”萧云清蹙着眉拿出最后的底牌。
原来霍将军因为身体原因,还未到朔州便病了一场。
听完他的一番部署,江月黎觉得倒是没什么亮点。想再派人包抄无非是三面楚歌的路数,可如今却没有那么多人手。
只能苦守城池,做好远攻和近守的准备。
看出萧云清对战场的生疏,所有计划却无亮点。
只是江月黎很是疑惑,为何这些契丹人不趁热打铁直接攻城,也不上前叫喊城门。
正当她疑惑之际,岳弛飞奔上了城墙。
“阿月,那群人身上皆有信号弹。”
原来他们早计划好了,里应外合。
还好他们及时发现。
虽然已经解除里面的危机,但看着契丹部队后面还在持续增加人数,众人的神情也并不轻松。
他们越靠越近,江月黎也慢慢看清了他们的面容,大战一触即发。
“最前面的是他们的首领吗?”江月黎不禁疑惑。
老将军上前为她解答:“这回是由契丹王子巴特儿带领,那是他的得力干将卓克。”
巴特儿,江月黎是见过的。
“那契丹王子呢?没来吗?”扫视了一圈后,江月黎没看到他的身影。
“看样子是没来……”将军还欲说什么,突然看到契丹部队后方亮起的信号。
众人都被那点新光吸引,又看见敌军后方好似生了乱。
“哈哈哈,朔州的将士还活着。”将军高喊,“六殿下,小姐。请即刻派人迎战,给他们来个两面夹击。
与江月黎对视一眼,萧云清即刻派人开门迎战。
蒋将军也是宝刀未老,兴冲冲的就下了城墙。萧云清第一回来此,自然要亲自上场一展雄风。
江月黎看着岳弛和岳弥那眼神也允许了他们前去相助。
契丹也在看到后方生乱时慌乱起来,还没想好对策前面的城门打开,成千上万的士兵涌出。还有几个在天上飞得人影窜出。
一时间兵戎相见,野兽般的嘶吼声,在天际萦绕。一个个满身血红的将士们与残阳相拥。
江月黎眉头紧皱,不光是因为战场的血腥与残忍,也是在思考契丹王子为何不在队伍中。
眼见契丹逐渐落了下风,江月黎心中却无半点安宁。
“小姐在想什么?”旁边和她一起守城的副将,见她一直眉头不展开,好奇的询问。
江月黎说出心中所想:“那契丹王子此刻会在哪儿?”
“许是在后方……”
“你在找我吗?”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月黎连忙转头警惕。
几个契丹族人已经攻上城墙,巴特儿从侧边梁上攻了过来。
来不及多想,副将立刻挡在了江月黎身前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身后已经有契丹族人的身影,雪羽和百灵冲过去与守城将士一起一个接着一个解决。
此刻城墙上也亮起契丹族人的信号。
战场的契丹人仿佛看到了希望,士气大涨。
萧云清和岳弛岳弥留意到后,立刻往城门处赶。
此刻的副将已经受伤,江月黎不能眼见着他死,上前应对巴特儿。
“不愧是江家后人,不过终究是女儿身,稍逊你父兄呀!”他打斗间隙还有余力语言攻击。
“是吗?很快你就会再次败在江家人手里,败在女儿身刀下了。这次你还会送弯刀吗?”
语言攻击江月黎也会。一个近身搏击,右手刀剑被他压制,又立刻从腰带内取出宁荣的从前给她的弯刀,划破他的脖颈。
却没想到被他一个闪避并未危及生命。
两人皆被对方的力道甩开。
此刻的巴特儿已经怒火中烧,摸了一下疼痛之处。看着手上的腥红决心立刻快刀斩乱麻取了江月黎性命。
却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和他不分高下。
几番交手都精疲力竭。
巴特儿没成想江月黎居然这么难缠,只是看似瘦弱,最主要是她总能不经意间拿出暗器。
实则江月黎已经在副将的助攻下将淬了毒的针扎进了他的体内,此刻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几个契丹人靠近,百灵退了回来,护住江月黎要紧。
却见一个黑影从城墙翻越而来。
萧云清周身的血腥冲了上来,江月黎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一下,却没想到他后面跟了个黑面孔的高壮男子。
她真是眼前一黑,立即送了袖剑给他身后的契丹人。
那人同时也被岳弛发现,背后也中了一箭。
一时忘了后方已经走入穷巷的巴特儿,萧云清察觉他的意图,举剑往身后而去,却被一契丹士兵上前挡住,替了他死。
江月黎意识到后正准备转身加入战斗,却受到了一股撞击之力,直直的翻下了城墙。
她看见了巴特儿的微笑,和百灵与萧云清随她的坠落纵身一跃。
来不及多想,她疯狂甩出有弦的暗器渴望插进城墙以此获救。
可事与愿违,堕落得太快。她想起了从前自己去游艇当服务员时落水的无助感,什么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