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没把军营清理干净,让你如此劳累。”
这……他这是在道歉吗?这是江月黎想都不敢想的。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以后定不让这样的事发生。”他继续说着。
江月黎看得别扭躲过视线,挑起帘子看马车外,这回没了尸横遍野。
“是我自己硬要留下,殿下不用这般想。” 心情很好,笑着回答萧云清,“殿下可查出是何人所为了?”
“回去便查。”
看着他和宁荣这装扮,江月黎才想起,两人应该是刚结束一场恶战的。
很快抵达军营。
萧云清下去手,欲向她伸手。江月黎明智的在他伸手前从另一处跳下。
宁荣看在眼里。
一下去就见着两个银铃般的人一前一后靠近。
“阿黎,阿黎。好久不见。”是柔然公主朝她走来。
身后的男子身着华贵,容颜娇美异常,轮廓有棱有角又不失男子气概。一下吸引江月黎的注意力。
不过依语公主的拥抱把她拉了回来。
一下子把她脑子震了一下,生疼。
“兄长呢?兄长在哪?你把兄长弄到哪去了。”脑子里连连质问,江月黎控制不住她了。
萧云清察觉异样急忙把依语拉开。
江月黎的一只手却死死抓住她的胳膊。
无忧即刻跑到前面来查看。
江月黎已经满头大汗。
还是问出了脑子里那句话:“兄……长呢?”
众人愣住,依语也没想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出来。
江月黎很懊恼,这并非自己的本意,他并不执着兄长的尸身,也知晓依语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一直以为那些影像是自己,她现在才明白,是原主从未离开。
她像住在自己身体里的恶鬼,自己却无法抵抗。
依语的兄长以为江月黎发疯了,也过来护住他的妹妹。
江月黎此刻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抓着依语询问。
连无忧递过来的药丸都甩开了。
终于晕了过去,她好像得到了解脱。
自己刚才是在发疯吗?
她生气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想控制我吗?该帮的我都帮了,你到底想怎样?”
回答她的只有回音。
“你出来。”
一团影子若隐若现。
江月黎感觉自己走进了灵异世界。
“我不想伤你的。”
“你那是伤我吗?是不想伤你自己吧!”
“可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呀!”原主脸上逐渐扭曲,好似地狱恶鬼一般。
江月黎否认:“不,我不是你。”
“是吗?江月黎。”她呼喊了她的名字,幽静旷远。
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
慢慢的声音变小,她仿佛在这里做起了梦。
这梦可真长,好多人都在呼唤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怎么那么多?
江月黎!
阿黎!
阿月!
江黎!
月黎!
阿月姐姐!
……
为什么那么多人认识她,好累。
“月月!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
这是谁?
好似有个熟悉的幻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想睁眼看看,拼尽全力,努力睁眼。她要看看这是谁。
猛地一睁眼,把床前的几人吓了一跳。
“可是梦魇了?”是宁荣的声音。
这一圈人倒是把江月黎也吓了一跳。
“这是干嘛?”第一反应便是问出这句话。
萧云清接过无忧手中的汤药,朝她递来:“你睡了一天一夜,许是太累了。”
江月黎手自然的挡了一下:“那你们这是?”
绿橘又端来一杯水。将萧云清手中的汤药换下。
萧云清继续递。
宁荣为她解惑:“你下马车后边晕倒了。”她的语气有些沙哑。
江月黎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无碍的,只是做了个梦罢了。”
“听你身边人说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为何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宁荣问。
江月黎轻喝一口微笑着安抚:“哪里就到了那种地步,你看我不是在无忧的照顾下醒了吗?”
虽是睡了好长的觉,但她还是提不起精神。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操控着不能动弹。
她现在是真真切切的鬼上身了,或者说是她的灵魂上了鬼的身。
“你不要逞强……”
宁荣说着话,她却已经神游天外了,自己现在该如何做。
想起每个给她把脉的,或医者或蛊女,都告诉她要亲近自然。
此时好像大局已定,钱财已够。自己或许可以拿着钱隐居起来了。
宁荣皱眉问着,萧云清看出了江月黎的疲惫,眼神示意。
宁荣这才注意,脸上担忧的神色更重了。
“阿黎梦到了什么?”
江月黎回神,他竟然想知道自己的梦境。
“依语公主呢?”答非所问,是因为她想到了自己晕倒的原因。
萧云清没有追问:“你睡了数日,依语公主一直未离开,怕你心难安,等你好转些,她会来告知你答案。”
“让她此刻来吧。”
“把精神养好,她自然会来见你。”萧云清虽言语温和,却让人不敢反驳。
江月黎也确实觉得疲惫,比她上战场都累。
怀疑自己其实在梦中和恶鬼打了一架,赢了便能醒。
“你先休息吧。”
说完便出去了,无忧把着她的脉络。
“姐姐。”
江月黎回神看着她,已经是泪眼婆娑。
“怎么了?小哭包。”
“或许是我能力不够,治不好你。”她搭脉的手没有放下,低着头一边还擦着快要流出的鼻涕。
这是江月黎第一回听着他质疑自己的医术。
“我真要死啦?”无忧的反应,让江月黎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状态。
见她摇头又松了口气,自己是贪生怕死的。
“那是怎么了?”不过还是好奇原因。
“除了体虚之症,我再也探不出其他。”
江月黎笑着:“那便是无事呀,应该高兴。”
“不,或许是我医术不够没探出来。”
这话一出江月黎才知道当日媞樱的话对她影响不小。
“商清王定也派人来把过脉,可与你的诊断一致?”
见无忧沉默,她便明白了。
“或许他们医术也不够。”思索了一会儿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师兄醒了,我请他们来看看姐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