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过来坐!”
黄粱眼中带着笑:“和老夫聊聊!”
“诺!”
点头答应一声,岷走过来,在黄粱的一旁落座。
见到岷落坐,黄粱笑着,道:“岷,你对于大秦锐士了解多少?”
闻言,岷摇头,道:“不瞒令史,对于大秦锐士,了解不多!”
“只知晓大父也曾参加战争!
“是大秦锐士之中的一员,但是,大父对于往事,从未提及!”
“而且,大父一直希望我走文吏!”
“在这过程中,我曾经问过大父,但大父没有接话!”
“若不是长史到来!”
“也许, 我也没有踏足校场的机会!”
说到这里,岷眼中带着真诚与炙热:“岷曾羊兄提及,令史曾参加过不少战争!”
“还请令史解惑!”
看到岷眼底深处的真诚,黄粱陷入了回忆:“战场,那是一场噩梦!”
“但也是我等男儿,改变自身的一个机会!”
“战场就是一个地狱,无数人死在路上,才会有几个人得爵!”
闻言 ,岷也是微微点头。
他虽然只接触过热兵器的战场。
但,不管是冷兵器,还是热兵器,基本上都改变不了战场的本质。
那便是死亡!
这一刻,黄粱开口询问,道:“史子,觉得战争是什么?”
听到黄粱的询问,岷沉默了片刻,道:“令史,在我看来,战争就是杀死敌人!”
“只要杀死眼前的敌人,自然可以取得战争的胜利!”
这一刻,黄梁有些愣怔。
他没有想到,一个从未上过战场,也不是出身军旅世家的少年,竟然一口道破战争的真谛。
“你说的对!”
黄粱沉吟半晌,道:“在大秦锐士之中,有两套制度!”
“一套叫做什伍制度,乃是大秦锐士平时的编制!”
“另外一套乃是战时以什伍制度为基础的部曲制度!”
说到这里,黄粱深深地看了一眼岷,一字一顿,道:“今日,老夫便给你说一说这什伍制度!”
“有劳令史!”
“什伍制,有六级!”
“第一级,便是伍,共五人,设伍长一名!”
黄粱语气很是平静:“第二级则是什,由两伍组成,设什长一名!”
“第三级则是屯,五什一屯,设屯长一名!”
“第四级为百,两屯为一百,设百将一名,又称百夫长。”
“第五级为主,五百为一主,设五百主一名,五百主配短兵五十。”
“第六级则是司马,两个五百主为一司马,设二五百主一名,也叫千人!”
“也有人成为千夫长!”
“二五百主,配有短兵一百!”
说到这里,黄粱顿了一下,道:“这便是大秦各地常备军的标准兵力!”
“老夫,其实更喜欢被人称之为百将!”
“哈哈哈.......”
闻言,岷笑着点头,朝着黄梁,道:“百夫长到底是没有百将提气,相比于百夫长,我也喜欢百将这个名称!”
“敢问百将,部曲制则又如何?”
闻言,黄粱犹豫了一下,朝着岷,道:“司马之上为曲,设军侯一名,曲之上,则为部,设都尉!”
“部之上则为军,设裨将军一名。”
“军之上,则为三军, 设上将军一名!”
说到这里,黄粱笑了笑:“其实,老夫只知晓曲之上是部!”
“至于部以上,则是老夫这些年的推测!”
这一刻,岷则是重重点头:“多谢令史解惑!”
“若非令史,岷只怕是对于大秦锐士依旧是一知半解!”
“哈哈,这些不过是分内之事!”
黄粱淡然一笑,朝着岷,道:“这些,在明日开始,便会有专门的令史授予你们!”
“只不过,你中途而来,黄羊他们早已经学习过了!”
“你们的日常训练,便是以什伍的编制为基础!”
“你初来,明日会对于你们经卒!”
说到这里,黄粱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去学舍吧!”
“诺!”
这一刻,岷也是起身,朝着黄梁拱手,道:“多谢令史!”
“嗯!”
目送黄粱远去。
岷这才转身,看向了挥剑结束的黄羊:“羊兄,练完了?”
“史子,将木剑留在校场!”
黄羊看了一眼岷,然后开口,语速极快,道:“授业要开始了,快去学舍!”
“好!”
岷将木剑插在剑架上,这才与黄羊一道赶回了学舍。
学舍中众人纷纷落座,这个时候,岷找到了一张靠近黄羊的书案,也是正襟危坐。
这是他在武吏学舍的第一堂课,自然是要给令史留一个好印象。
他可是清楚,人与人初见,第一印象的重要。
见到一身皮甲的令史走进来,众史子纷纷起身行礼,道:“我等见过令史!”
令史壮点了点头,道:“坐!”
“诺!”
众史子纷纷落座。
这一刻,令史壮开口,道:“兵未起则错法,今日我们继续学习大秦锐士的军规!”
“训练中,士吏发弩不中,负责的县尉赀二甲!”
“发弩啬夫不中,赀二甲,免。”
“......”
“发现同伍士卒违反军规,却不第一时间揭发,全伍皆处死!”
“进攻中,有士卒不拼命进攻,伍长则罪之!”
.......
许久,令史壮深深地看了一眼众史子,告诫,道:“在军中,要遵守命令,特别是你们!”
“在军中,什长有权处死麾下士卒!”
“百将有权处于什长!”
“五百主有权处死百将.......”
........
听着令史壮的讲解,岷只觉得头皮发麻。
秦法严苛,但是秦军法更为森严,果然如此。
也许这样严酷的军法,便是大秦锐士之所以无敌于天下的根由。
特别是当岷听到那句,军无功者,戌三岁。
更是心中感慨万千。
这句话的意思是,在战斗中没有立功的,罚戍守边疆三年。
这一刻,岷都有些愣怔了,他也算是一个狠人了。
这样治军,与他的观念不合。
但是,即便是这个时代,这样严酷的军法,也不是秦军独有。
史料之中,关于这样的记载,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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