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
遗失之地。
凤洛战处理好了一切,交代清楚之后,便同凤洛汐,还有赢易一同前往。
入口处,还有零星几人,同挚友告别,而后直接进入遗失之地。
他们大多寿命枯竭,即将殒命,所以想到进入其中,希望能得到一丝活下去的机会,可是他们知道,进入遗失之地后,因为内部的规则,只有满五年后,才能出来,纵观修真界百万年间,从里面出来的,寥寥无几,一只手能数过来。
所以他们很多都不报希望,只是将遗失之地,作为自己的埋骨之地。
同时也想看看,凶名赫赫的遗失之地,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也就在赢易和凤洛战,还有凤洛汐出现的那一瞬间,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到了这里,甚至在暗处,还有几波人,也在观看这边的情况。
“嘶,好美的女子,那女子是谁啊,这气质,真是绝了。”
“是啊,就跟天上仙人一样,没想到北境还有此等美人。”
没办法。
凤洛汐的姿容,实在太过绝世,任何人只要看上一眼,都会为之沦陷,少不了一番讨论。
一时间。
众人全被凤洛汐的容貌,吸引在了原地。
许久。
直到一道声音的出现,让所有人后背不由浸出一声冷汗,甚至不敢再去多看一眼。
“你们想死吗?”
“那可是大秦帝后,凤相的孙女,凤洛汐啊,身边那个就是大秦帝君,还有一旁的,是凤洛战,三人可都是大秦位高权重的人物。”
众人顺着声音,将目光落在一个中年男子身上。
对方看到那么多人的注视,沉声道:“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在大秦境内,还有谁敢穿黑金龙袍啊,我也是三年之前,大秦帝君举行登基之位时,侥幸看过帝君的容貌,你们要是想死,那就继续乱说吧。”
说完。
中年男子连忙离开,生怕热火上身。
至于其余人,心里惊骇不已。
“居然是大秦帝君,还有帝后...”
“可是,他们怎么会来这里呢,难道不怕被妖皇知道吗?”
“嘶,不亏是大秦帝后,七国第一美人,就这姿容,宛若天仙一样,令人心动难耐啊,可是,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三人的出现,不由让这群人满是疑惑。
他们来自各个地方,甚至有的人,完全不属于七国,但都对赢易和凤洛汐的到来很疑惑。
身为帝君,一般没有很重要的事情,都不会离开帝都。
可赢易不远万里前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
“行了,不要瞎猜了,听说是大秦军改,凤洛战被凤无道推出来,打算用凤洛战的性命,来推行军改的进行,毕竟现在大秦帝君,手段可是凌厉得很,就算是皇亲国戚,还有世家大族,都被他死死压制住,不过两大势力肯定不服气,都打算看赢易怎么对带凤洛战呢,这可是一场好戏啊,你们觉得,赢易真会将凤洛战推出去吗?”
有少部分知情人,都知道有关凤洛战的事情,所以开口纷纷猜测。
“你们觉得,赢易真会把凤洛战推入遗失之地吗?”
北境。
一处极其隐秘的存在。
眼前的巨石,上面浮现出赢易三人的身影,看到这一幕,他眉头紧蹙,心中有些不安。
在他身后,站着一群身着黑袍的人。
听到为首男子的话,其中一人沉声说道:“我觉得,赢易大概率不会让凤洛战进入遗失之地。”
“凤洛战可不比其余人啊。”
“他可是凤家的嫡子,是下一任凤家家主的唯一人选,身份重要程度不言而喻,自幼便被凤五道带在身边,可以说年轻一辈中,极其出类拔萃。”
“只要在北境继续呆三年,绝对会调往帝都,以凤家在帝都的势力,只要凤洛战活着,那以后的政途绝对平步青云。”0
“再者说,如今的大秦,凤无道为宰相,还有凤洛汐,那可是帝后啊,同赢易极其恩爱,凤洛汐同凤洛战,那可是亲兄妹啊,只要她在赢易面前吹吹枕边风,赢易绝对不可能让凤洛战去送死。”
“再说了,如果赢易真能狠下心,让凤洛战进入遗失之地,那对其余忠臣来说,可是致命性的打击啊,凤家世代忠臣,要是赢易真牺牲了凤洛战,以后谁还敢对他忠心?”
众人听到这些言语,不由点点头,这话说的没有一点儿问题。
不过为首男子沉声说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凤无道的脾气吗?”
“那老头,可是出了名的迂腐,而且根据帝都那边传来的消息,凤无道数次在朝堂之内,要求赢易处死凤洛战,哪怕赢易已经开口求情了,凤无道依旧不依不饶。”
“你们觉得,这会影响到赢易吗?”
“到时候,境地最糟糕的,也只是我们,军改啊,我真没想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居然还这么做,胆子还真是够大,就算他父亲赢天义,也不敢轻举妄动啊。”
众人惊叹连连。
在赢易打算军改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赢易真敢得罪皇亲国戚,还有世家大族,因为在他们眼里,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世家大族,都是大秦的统治阶层,只要完全得罪,他就算是帝君,权利也完全会被架空,赢易年纪很轻,肯定不会轻举妄动的。
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赢易不仅动手了,而且还是不顾一切,不只是世家大族,甚至是皇亲国戚,赢羽几人全被他直接处死。
皇亲国戚那边,虽然心里很是不满,但目前都不敢跟赢易翻脸。
“那群蠢货,安逸日子过的太多了,现在刀架在脖子上,他们还想继续委曲求全。”
“军改不仅让我们没办法,将自己人安插在领导层,甚至我们还要遭受自查,还要考核才能继续留在现在的位置上。”
“考核很快了,只要等七国排位战结束,要是在不制止,考核开始,我们的好日子也就结束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
众人神情严肃,说句实话,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时间。
气氛陷入死寂。谁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如果真的让军改继续下去,最后遭殃的只有他们,他们这群世家大族,也只能名存实亡了。
就在这时。
一道森冷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耳畔。
“你们说,要是我们将赢易抵达北境的消息传出去,会怎么样?”
猛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到一个老者身上,只看他三角眼,神情颇为狠辣,他的话语很轻,但是却让所有人毛骨悚然,让他们身躯颤抖。
“传...传出去???”
听到这话,众人身躯颤抖,根本说不出一点儿话,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严重了。
其实老者的话还没有说完,与其说是将赢易到北境的消息传出去,不如直接说,将赢易来的事情告诉妖皇。
赢易在帝都内,没人能拿他有办法。
因为背靠祖祠,能够动用气运,妖皇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在北境不同,妖皇能够轻松拿捏赢易,到时候其余六国,肯定会不愿意看到秦国强大,绝对会一同针对大秦。
“可那时候,国破家亡,大秦要真是倒了,我们该怎么办?”
有人提出疑问。
老者笑着说道:“谁说大秦会倒的?”
“无论是六国,还是妖皇,他们都不可能让大秦倒下。”
“妖皇还需要有大秦的威慑在,才能坐好自己的妖皇之位,同样六国也有大秦还在,平衡就不可能被打破,而且他们也不会放任妖族势力庞大。”
“如今的七国和妖族,甚至是蛮子,全都处于一个很稳定的关系,所以放心吧,我们只是换一个帝君,大秦是不会倒塌的。”
“我相信,这件事情,除了凤无道那几个疯子外,应该没谁会拒绝吧?”
老者双眼环视四周,嘴角掀起一抹笑意。
听到他的话,众人不由眼眶猛睁,呼吸有些急促。
是啊。
大秦无论是谁做帝君,只要别触碰他们的利益,他们完全不会管的,但要是敢触碰他们的利益,那就不要怪他们心狠手辣了。
一时间,众人互相看着,隐约间,似乎找到了最优解。
既然改变不了赢易的想法,那就不要怪他们手下无情了,他们...可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至于上一任帝君,不也是想要触碰他们的利益,被他们用手段弄死了么...
“我看行!”
“赢易这个畜生,我们为他守大秦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他却违背组训,不仅将皇亲国戚的权利给消退了,就算是我们世代世袭的资格,也被剥夺。”
“要是真按照军改来进行,不知道我们当中,会有多少人被剥夺了资格,多少世家会因此没落,所以我觉得,就按照这法子来!”
“百姓受点罪怎么了?”
“帝君更换一个又怎么样?”
“只要我们利益能够得到保证,所有的一切,哪都不是问题。”
这话一出,众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由笑出了声。
“行,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做!”
“如今妖族对赢易,可是愤怒至极,恨不得将其抽筋拨皮。”
“只是赢易一直远在帝都,妖皇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既然来到北境了,妖皇得知,肯定会率先对赢易出手,毕竟现在他的地位,同样摇摇欲坠,妖王死了大半,他们的家族,早就联合起来,要是妖皇不给一个说法,保不准他那位置就要换人了。”
众人点点头。
“说的不错,那就将这消息传出去吧。”
“不过赢易很快就要返回帝都,时不待我,李武,要不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跟妖族那边,应该有所联系吧?”
为首男子将目光看向一个身着盔甲的中年男子。
众人将目光全都聚集到中年男子身上。
李武身躯一颤,咽了口唾沫,旋即开口道:“你们看我干什么,跟妖族私通,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你们认为我敢吗?”
“我可没有这样的胆子,你们想要指望我,那是指望错人了。”
为首男子淡淡道:“行了,你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
“放心吧,这件事情,只有我们知道,肯定不会对外去说,否则按照我们的能力,想要抓住你的证据,会很难吗?”
“你...”
李武一脸难看,他没想到为首男子直接一语将他戳穿。
的确不错。
他的确早就跟妖族那边有所联系,否则这些年,李家那些钱财是从哪里来的?
为首男子沉声道:“李武,你还要我继续点名一些吗?”
“难道你忘记了去年北境,三千士卒惨死,还有上月所有补给全都被妖兽席卷走,究竟是什么原因吗?”
听到这,众人心中了然。
三千士卒惨死,那三千人与其说是战死的,倒不如说给为了给一头因为突破境界,最后被王翦派兵围剿,身逢陷阱,最终跟内应做好交换,让三千士卒的性命,换取大量钱财。
这件事出来后,王翦也意识到不对劲儿,可却没能抓到什么辫子,只能无疾而终。
但是这一切,可是有明白人知道的。
至于那一千人押运的物资,里面可是有大量的资源宝贝,还有疗伤的圣药,只要能够顺利送达,绝对能够让前线部队挺住,等待大军支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战线撤下那么多。
这两件事情,无论哪一件,可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可是在这群人眼里,却早已司空见惯。
原因无他。
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们时常去做,一群士卒蝼蚁的生命,在他们眼里,完全不算什么,用他们的命来换取资源,那是他们的荣幸。
毕竟士卒的性命,很是低贱。
这样的看法,在大秦边境将领的内心中,早已潜移默化。
与其说士卒是人,倒不如说他们是一件一件的商品,能够让人明码标价的商品。
随着这话一出,一时间,气氛陷入死寂,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