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盛漱华脸上的血色急速衰退。
她双手紧紧抓住着轮椅扶手,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瑟缩。
春暖乍寒,凉意瞬间席卷全身。
这东西他们是从哪儿弄来的!
会展中心内,因为有明星在场,导致今日媒体极多,盛夫人当众掌掴人的新闻,他们要斟酌能否发布,可如今这段视频,那是可遇不可求了。
甚至有媒体高举镜头,来了个现场直播。
“真的”另一方声音传来,大家不熟,但隐约能猜到是何灿茹。
“难不成,你真想看着她嫁到盛家那你和你女儿,将永无翻身之日。”
“你为什么支持我报仇你跟蒋池雨也有仇”
“没有。”
何灿茹不傻,随即猜到:“你是想借我的手打击蒋池雨,报复盛家毕竟小盛总看起来特别喜欢她。”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镜头晃动着,画面定格聚焦。
影像中,有坐着轮椅的盛漱华,还有弓腰与她对话的何灿茹。
这是第三视角的拍摄画面。
两人碰面,被人偷拍,而这段录像,居然还落到了盛家人手里。
盛书宁在台下,有些坐不住,却被贺闻礼按住了。
“你……”盛书宁紧盯着他。
“别急,爸妈会处理的。”贺闻礼语气平淡。
“你早就知道了却瞒着我”
盛书宁心下有些怄火,难怪最近大家都很奇怪。
她想去医院看哥哥,母亲总以各种理由推脱,说孕妇总往医院跑不好,过问车祸的事,又说怕她受刺激。
总之,
各种理由搪塞她。
盛书宁知道母亲状态不好,只能依着她。
如今看来,还有其他原因。
盛漱华手脚冰冷,抓着轮椅的手因为过度用力,甚至掐出了血,她特意检查过何灿茹的身上,手机都没让她戴,更不存在任何可录音录像的设备。
这是谁偷拍的
她深吸口气,“哥、嫂子,这肯定是ai合成的,现在的ai技术都能以假乱真,你们可别信。”
盛懋章点了下头,“我找专业的人鉴定过了,视频是真的。”
“哥,庭川是我看着长大的亲侄子,我不可能害……”
盛漱华瞧见哥哥的眼神,冷若冰霜,她双手撑着轮椅,试图站起来解释,等着她的,只有盛懋章狠狠的一记掌掴!
她下半身无力,身子虚软。
竟从轮椅上摔下来。
“哥……”盛漱华呼吸急促着,“这个视频一定是假的!”
她说话时,又看了眼台下的父母,盛家二老眼神也同样冰冷彻骨,让人遍体生寒。
她转头,抓住郑克钧的裤管,“克钧,你跟他们解释下,这视频里的人不是我!”
“漱华,去年出了那么多事,心愉被抓,你也受到了惩罚,我以为你会改,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郑克钧表情痛苦难受。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跟你说过,只要你好好的,我们还是能好好过日子,我不会抛弃你,可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这条项链,你根本不配戴!”
郑克钧说着,弯腰伸手,将她脖子上佩戴的项链硬生生扯下来。
“不、不要——”
盛漱华早已被盛家抛弃,所以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她无所谓,但郑克钧不行,这是她仅有且唯一的依靠。
“克钧,你要信我啊。”
“视频都出来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郑克钧表情痛苦,“盛漱华,这一次,我们彻底离婚。”
他说着,咬牙,狠心用力,甩开她。
“不行,我不同意!我现在是残疾人,你不能抛弃我!”盛漱华紧咬着牙,“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真是死性不改。”
郑克钧冷笑着,“等珠宝展结束,我就立刻让律师拟写离婚协议。”
“不可以,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
盛漱华又抓住他的裤脚,紧紧抱住他的腿,“克钧,你说过会一直爱我,陪着我。”
“你不能食言,我现在只有你了。”
“抛下我,你是想逼着我去死吗”
郑克钧深吸口气,似乎在做个很艰难的决定,“我确实爱你,但我不能跟个杀人犯共度余生!”
不少人唏嘘:
郑总,也是痴情啊。
奈何爱错了人。
郑克钧说着,狠心,示意身边的人将她拉开,似乎直到这时候,都无法对她狠下心肠,将她一脚踹开。
而盛漱华就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这视频就是假的,如果是真的,他们早就报警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这话,倒是不假。
其他人也有狐疑的目光看向盛懋章夫妻俩。
喻锦秋只是笑了笑,“你确定这件事与你无关”
“本来就不是我做的!有本事你把她叫出来跟我对峙。”盛漱华叫嚣着,声音尖锐高亢。
“对峙!”喻鸿生此时站了出来!
他眉眼冷凝,那双厉如苍蝇般的眸子更是犀利骇人,缓步走上舞台,说了句:
“那我成全你!”
他走得慢,步子却极重。
尤其是颈部狰狞的伤痕,裸露在外,更添恐怖。
周身满是戾气,好似一个持刀的刽子手……
信不上台,
要杀了盛漱华给自己外甥报仇。
都说他在国外混了多年,手上曾染过血,杀人这事儿,或许他真干得出来。
盛漱华被吓得想躲,可身体废物,只能依靠双手爬行,进度缓慢。
下一秒,
竟被喻鸿生一脚踩住了脚背。
狠狠践踏、碾压,
痛苦尖锐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会展中心,周围的安保人员想上前,贺闻礼只一个眼神,李垲便带人拦住了他们。
“喻鸿生,你放开我,难道你还想当众杀人嘛!”
盛漱华表情扭曲,竭力挣扎,却无法挣脱。
喻鸿生冷声笑着,垂眼看她。
视线冷彻,似俯瞰蝼蚁。
“杀了你那又如何”
用最轻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盛漱华跟他接触多年,深知喻鸿生就是个疯子,她急忙向父母求助,只是盛家二老却仍旧岿然不动。
其他人被吓到了,只觉得后颈发凉,也不敢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