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风无忌站在我这边,由于朱叔与秦川风的斗法,从而判断出秦川风就是鬼王,这才出手,倒也说的过去。
可问题是,风无忌与秦川风乃至交,如果风无忌真有找出鬼王的想法,这么多年过去,不太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也不太可能直到现在才发现秦川风有问题。
这不合理,怎么看都很奇怪。
再说秦川风,他是鬼王这点,已然确定。
既然他是鬼王,为什么坐视手下人去死?
为什么对我与霍川视而不见?
又为什么对朱叔手下留情?
害~
算了,这都不重要。
既然鬼王身份已定,唯一需要做的,便是解决他。
至于那么疑问?到时候自然有答案”
想明白这点,吴影不再分心,专心谋划起狩猎秦川风一事。
对付秦川风,首先得选个合适的动手场地,这非常重要。
低头看着桌上资料,吴影一个个分析。
“家?
不,不适合。
建康小区内居住的,基本都是各种权贵。
小区安保级别高,附近还有警局,加上地理位置特殊,风险太大,成功率很低,排除。
单位?
也不行。
暂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单说在这里动手,便是挑衅官方这点,就可以排除。
路上?
这倒是可以,但并非最佳选择,暂时保留。
出席活动的活动现场?
环境复杂,人多口杂,优点在于机会多,但缺点也明显。
比如、、、、、、、”
最后一场狩猎,目标还是秦川风,吴影格外严谨,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光是动手地点这一项,他已经分析了足足三天。
每一种选择,都会将利弊罗列出来,并假设各种意外,从而产生无数条故事线。
而吴影,还需要针对每一条故事线,做出相应的布置。
不仅如此,为了稳妥,他还需要在每一种假设下,给自己、以及孟严明等人,安排好退路。
总之,工作量很大,需要思考构思的地方,数不胜数,可谓费尽心机。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唐平呆呆坐在窗边,望着无尽夜空,目光复杂。
乔建军、叶寻落网后,张涛恢复原职,而他,却选择离开警队,以休息为由,拒绝了官方好意。
这几天里,他哪儿都没去,一直待在家中,反复回忆这两年多以来的经历。
实话说,吴影到底是不是幽灵?他已经没那么在乎了,也不愿再去思考。
这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让他心力交瘁。
现在的他,只想早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等一切结束,到时候再说。
此刻已是凌晨,他却没有半点睡意。
又坐了会儿,他脸上强行挤出一些笑意,露出自认为洒脱的表情,从椅子上站起,狠狠伸了个懒腰,低声嘀咕:“欸~
本大公子辛苦那么久,是该休息了,让我想想,去哪儿呢?
嗯~
要不,去骁城找傻子玩儿?
不错不错,这个可以,听那傻子说,那边风景很好,气候也赞。
嗯,就这么定了”
说着,他摆出以往那种懒散姿态,漫不经心靠近办公桌。
紧接着,从房间角落拿出个大袋子打开。
站立几秒,他摸摸后脑勺,双手伸出,将桌上小山似的文件,随手抱起,随手丢进袋子里。
几次过后,桌上文件越来越少,没一会儿,所有文件资料,全都被装进袋子里。
这时候,唐平瘪瘪嘴,就要将大袋子扛起,准备拿出去扔掉。
可就在蹲下身子的瞬间,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最上面那份打开的文件上。
打开那页上,是几张照片。
这些照片,乃当初搜查吴影房间时拍下的。
这些照片,之前他看过无数遍,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可此刻一看,却突然愣住,那双眼睛瞪得老大,瞳孔剧烈闪烁,表情极为精彩。
这一瞬间,他忽然回忆起小时候某件事:
“爹,这是什么东西?”
挖着鼻孔,满脸臭屁的小男孩儿,好奇问道。
威严男人一巴掌拍在小男孩儿脑袋上,厉声呵斥:“注意形象,看你这样子,像什么话!”
“哦~”
小男孩儿口服心不服敷衍了一下,继续问:“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古董”
一听古董,小男孩儿眼珠子一转:“值钱吗?”
“你问这个干嘛?”
“没有没有,就随便问问”
见小男孩儿一副流口水姿态,威严男人冷笑:“你要是敢偷,哼!腿给你打断!”
记忆闪过刹那,唐平立马又想起一件事。
前年唐嫣然生日,吴影送出的生日礼物,他见过,只是没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他疯了似的跑出房间,直奔唐嫣然卧室。
“姐,开门!”
敲门声很大,语气急促。
没过几秒,秀眉紧皱,满脸愤怒的唐嫣然打开门,不满道:“大晚上,你干嘛?”
唐平也不管,直直冲进房间,目光四处搜寻:“之前吴影送你的生日礼物在哪儿?”
“问这个干嘛?”
“姐,赶紧给我看看”
见唐平表情,唐嫣然尽管疑惑,但没有立马问,而是走到柜子旁,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个盒子。
不等唐嫣然递出,唐平已经迫不及待抢了过来,迅速打开。
下一秒。
当看清里面东西后,唐平腿一软,直直软倒在地,神色恍惚,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唐平,你怎么了?”
……
对于唐平来说,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今晚觉察到的事儿,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震撼到无以言喻,又难以接受。
从凌晨一点开始,他回到房间,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直到下午五点,始终没出来过。
这段时间内,唐平大部分时候,都处于呆滞状态,恍恍惚惚。
有那么一瞬间,他认为自己在做梦,并非现实。
若不是胳膊都被自己捏青了,他绝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哈哈哈~
原来如此,这就合理了。
怪不得他那么聪明、那么博学,对警方、对我那么了解,原来、、原来、、、哈哈哈~”
笑着笑着,这个基本不知哭为何物的贵公子,哭的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