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日不见,死胖子的住宅有了些变化,是多了些凌乱感,杂物、空酒杯随意摆放,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书籍,丢得满地都是。若是我和他人说起,这就是曾经扬名大陆的幻影剑圣·莫曼特的住处,谁都会是不敢置信。
楼上传来了物体搬动的声响,这死胖子应该是在楼上,也不知道在忙乎些啥。一想起柯雷德几个时辰些是差点要了我们的命,而柯雷德是死胖子介绍我去找他的,说不定这里有死胖子的阴谋。
于是我怒气冲冲地爬上了楼梯,然后一脚踹开了他的卧室大门,把屋子内的死胖子给惊吓了一条。见他脸上的肥肉一阵哆嗦,手中捧着的木箱“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箱子是给摔得破碎了,里面原本的放置的东西,够给散落了出来。我发现那是几幅精装的油画,画面上描绘的是一个微笑着的年轻女人,刚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眼前的状况让我一怔,而眼前的死胖子也是呆愣住了。他突然是脸色发青,眼色红润,然后万分愤怒地冲到了我的身前。他用有力的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按死在墙壁上,我尝试着挣扎了好一会儿,依旧是动弹不得。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安,自己似乎是发现了死胖子的某些秘密,他那隐瞒在心底深处,而不愿意让他人知晓的秘密。因为我这次的鲁莽,恰好是打扰了他一个人的宁静,而触动了他的情绪。
说句心里话,这死胖子虽然看起来挺猥琐,但人到底还是不错的,芬妮也应该对他有所了解,所以在明知道自己与死胖子在过去有些磕碰的情况下,还依旧让我来找死胖子向他学习剑士职业技能。虽然死胖子一直是毫不避讳地在我面前骂着芬妮是个臭女人,但在提起芬妮的名字时候,他的眼睛里并没有夹杂真正的敌意。
或许,他在内心深处是把芬妮当成了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只不过因为某些误会碍于面子上的原因,不好说出口只好口是心非罢了。
在知道我的疑惑以后,他让我去找柯雷德了解灵魂契约的事情,也应该是有心帮助我外,是不存在别的太多的想法的,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可能只是意外。
再联系到死胖子这八年来都是一个人过着平淡的生活,没有再参与世俗的纷争,而近乎让世人给遗忘了。他好久没有去理会周围发生的事情,若是芬妮是这几年才和柯雷德发生了矛盾,导致关系破裂,他也有可能不知晓的。
想到了这一些,我来时在心底头涌现的怒意,顿时是消散了七八成。我安静地下来,不再试图做无用的挣扎,只是与死胖子互相对视着,大眼瞪小眼。
死胖子也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冲动过头了,赶紧是松开了手。本来想说什么,但碍于面子上过不去,把要说的话吞咽进了嘴里。
他冷哼一声,然后给我一声警告:“以后,请记得先敲门。”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道:“我可不能保证,哪天心情不好,直接给你来上一剑。”
我摇头,说:“可是,你没有剑。”
“谁说的……”
死胖子回头看了依旧是挂在墙上,已经沾染了不知道几年灰尘的断裂的幻影,忽然没有了太多的底气。他挠挠头,决定先把我给无视,然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掉落在地上的几幅油画,他蹲下身子捡起了油画,并小心翼翼地把它们给捧到手心上,就如同捧着的是心肝宝贝一般,我发现他的目光深处充满了怜爱之意。
我忍不住发问:“她是你的爱人?”
“你没有权限知道得太多。”
我无奈地摆摆手,这死胖子不愿意多说,我也懒得多问,在我的心里,这油画上的女子,可是远远比不上芬妮的美丽。不过不得不说那画上女子的笑容,倒是很温暖感染人,我仅仅是多看了一眼,心情就不自主地宁静了下来。
等到死胖子忙完以后,我才对着他质问道:“你知不知道,柯雷德的为人?”
死胖子诧异地回头,然后“咦”了一声,认真问道:“你见到柯雷德大师了?难道他为难你了?”
我摇头,“他不仅是为难我,而且还想杀了我。”
死胖子眉头一皱,他的脸色变得极其严肃,慎重问道:“你这是说真的?”
“骗你干嘛?”
随后,我把从遇见柯雷德所发生的故事,大概地和死胖子描绘了出来。当然了,勇者无敌他们,则是被我有意识地选择忽略,反正提到他们的名字死胖子也不可能认识。
死胖子低吟一声,然后告诉我说:“八年前我所认识的柯雷德大师,是一个和每一个人都能和睦相处的慈善老头,按理来说不应该与芬妮有所结恶,哪怕是有仇恨,也不应该牵扯到你身上。只能说,柯雷德大师是变了。”
他仔细打量着我,发现我身体并无大碍以后,松叹了一口气说:“你运气也真好,与芬妮那个臭女人有些关系就算了,还认识了菲亚娜这个让柯雷德大师都要忌惮的人物。否则柯雷德大师有心要对付你,你就是死了也难逃他永无休止的折磨。”
我问道:“菲亚娜是谁啊?”
死胖子白了我一眼,“别告诉我,你根本就不认识她?”
我苦笑一声,然后如实说:“我的确是不认识她。”
“这就怪了……”
死胖子嘀咕道:“她的信物可不会有假,一般人可不能得到。”
死胖子认真再看了我一眼,发觉我的话倒是真实,只要摇头说道:“罢了,既然你不认识,我就和你大致介绍下。菲亚娜这个女人,是少数真正站立在诺兰德大陆顶端的强者之一,天空守护者就是她的真实身份,实力早就突破了圣域。”
我大惊:“难道圣域之上,还有更高层的境界?”
“没错!”
死胖子说道:“或许在普通人的眼里,圣域强者已经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但事实上,圣域境界并不是力量的终点,而仅仅只是起点。你所欠缺所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
“好吧。”
我无奈说道:“现在柯雷德那个老家伙,肯定是不会帮我的,我想知道还有谁能告知我,有关于灵魂契约的事情?”
“这……”
死胖子的脸色有些为难,让我心情一沉,想来是没戏了。难道我就只能放弃了,那颗正待着孵化的妖狐灵蛋?
死胖子突然放声大笑,说道:“瞧把你给急了,柯雷德大师是不可能帮你了,要是其他人这辈子也就没有任何的希望了,因为灵魂契约这种古老的魔法规则,当今世上真正掌握的人没有几个,柯雷德大师算是一个,也只有他比较容易找到而已。但是你,我觉得你可以去找另外的一个人。”
我心中大喜,忙问:“他是谁呢?”
死胖子朗声说道:“天空守护者·菲亚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