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的话一出,
所有人都看向站在御案旁边的沂王朱见深,
毕竟大明朝人称之为暴王的也只有沂王了,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沂王和也先口中那个太上皇的骨肉是同父异母的哥俩,
也先此番进攻大明估计就是针对沂王朱见深了。
朱见深本来打算过一会儿再插手的,
没想到才刚开始所有的目光都引到自己身上来了,
而且看这个样子,
也先是想扶持朱叫门那个蒙古野种打进大明朝堂了。
“放肆,谁给也先这个狗胆的,
竟然出尔反尔违反当初的约定进攻我大明,
这次一定要给个教训他看看,
一定要把他们给打疼,
打的再也不敢进犯我大明。”
出于维护,景泰帝挥手制止了朱见深的话,
而是面色狠厉的下旨到:
“兵部尚书于谦领十二团营中四武营:奋营、耀营、练营、显营;等四万兵马驰援大同,
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孙镗领十二团营中四勇营:敢营、果营、效营、鼓营;等四万兵马驰援宣府。
此战必须打出我大明之威,把瓦剌打怕打服,打的再也不敢踏入我大明边境半步。
另外着沂王朱见深领十二团营中四威营:立营、伸营、扬营、振营等四万兵马,暂时坐镇京城。
出征期间,
各部因尽忠职守,
全力配合出征之事,
如有敢于怠慢者,
定立斩不赦。”
景泰帝虽然对阴谋诡计不是很擅长,
但是毕竟经历过大战,安排战争之事倒是得心应手。
只不过景泰帝话一出口,
下方不少人开始神色各异起来,
就连于谦也不由得心头一空。
因为景泰帝下达的命令中有沂王朱见深领四营兵坐镇京城,
这是景泰帝在试探,
试探着收回兵权,
等这场战事过后,这四营兵的指挥权是还给兵部,还是继续留在沂王手里都还是个未知数。
虽然知道皇帝对自己没有以前那么信任了,
但是到真正的从手中夺走权力之后,于谦心中还是一空。
于谦能看明白的事情,
下面的人当然也能看的明白,
虽然事急从全他们不好在沂王领兵的这件事上反对什么,
但是别的方面可就有说道了。
左督察御史王卫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呀!
瓦剌蛮夷部落而已,
乃大明身上一微疴而已,
成不了多大气候,
端不得行大军之讨伐,
兵者凶也,
一旦起兵,无论打胜打输,百姓皆生灵涂炭也。
瓦剌所求不多,满足他也无妨!
想来一蛮夷而已,也不至于让我大明伤筋动骨!”
左督察御史王卫越说越起劲,甚至已经开始摇头晃脑,引经典故了。
当然觉得不该兴兵的绝不止左督察御史王卫一个人,
谨身殿大学士高谷也站出来一脸悲愤的说道:
“陛下兴兵讨伐之事,
应当慎重!
且不说打赢了大明能得到什么,
就是说大军一动所需的粮草后勤无数,
通州的粮仓刚刚出事,
朝廷手中的粮食已经不足矣让大军出征了!”
谨身殿大学士高谷的话一出,
让所有的人都纷纷大惊失色起来,
好像确实是这么个事,
通州专门负责边关粮食供给的大运中仓被付之于火中,
亏空的粮食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
如果要兴大军讨伐,那么必定要从其他的粮仓里面调粮。
“放肆,尔等放肆!
朕的旨意,竟然也敢反驳,
大运中仓没了,
那就调拨大运东仓,大运南仓,大运西仓的粮食,
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大军的出征用度!”
景泰帝听到下面这帮人连圣旨都不听了,气的一拍御案破口大骂道。
朱见深看到下面群臣这副模样,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招过来一个锦衣卫附耳说了几句。
景泰帝的发怒并没有吓退下面的人,
谨身殿大学士高谷一挽袖子趴在地上满脸悲愤的说道:
“陛下,剩下的几个粮仓均有其他的用途,
有的是供应京城老百姓的口粮,
有的是用于各地赈灾的筹备粮,
无论动哪一个粮仓,都将造成民不聊生啊!”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瓦剌人在我们的边关兴风作浪啊!”
景泰帝气的直拍桌子。
“陛下,
瓦剌乃些许顽疾而已,
让他们逞凶一时又有何妨?
再说边关皆是不毛的蛮夷之地,
丢掉一些又有何妨!
等我大明将来抽出空来,
虎躯一震,
瓦剌必定望风而降!”
左督察御史王卫一点都没有感到羞耻的,反而摇头晃脑的说道。
只是左督察御史王卫没有注意到的在他说丢掉领土之时,
沂王朱见深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左督察御史王卫刚刚摇头摆尾的说完,
朱见深便挎着腰刀走下到了左督察御史王卫的面前。
“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左督察御史王卫看到沂王朱见深跑到自己面前,
但是王卫也没怎么在意,
毕竟他是正二品的高官,
还不至于怕一个没长大的王爷。
“瓦剌来大明的顽疾而已,
现在进犯我大明无非就是想要点好处,
我大明地大物博给点东西打发的又有什么大不了!”
左督察御史一摇头晃脑的说道。
“你刚才说是边关之地什么来着!”
朱见深冷着脸问道,右手已经握紧了绣春刀的刀把。
左督察御史王卫仍然没有感觉到危险,
反而继续摇头晃脑的说道:
“边关之地,皆是不毛之地,让给瓦剌又…………嘶嘶嘶………………”
左督察御史王卫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看见朱见深锵的一声抽出绣春刀,一刀劈在了王卫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