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乘舟的目光一直落在席承湛的身上,沉默着。
“你可以问问席承湛,是不是我说的这么一回事儿。”
席承湛点头,“是。”
所以,他一直都恨席鸿才,恨不得弄死席鸿才!
他尝尽了寄人篱下的憋屈日子。
“你老婆死了,席承湛也想弄死你,但他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直到他遇见你的七弟妹,当作慰籍,结婚了。”
席承湛的妻子满眼含泪地望着,她都知道的,只是被这样说出来,她还是很不好受。
她争不过一个死人,也认命地和席承湛凑合过着。
“席乘舟,你这么要庆幸席承湛放过了你。
不然以席承湛所承受过的伤痛和恨,是能有很多机会杀了你的。”
席乘舟明白,点点头。
“在你们这个家里,不管是嫡出,还是私生出身,继你之后最有能力的人就是席承湛。
席承湛的资质和潜力很大,但他最后选择了平淡的生活。
他不参与你们席家的商业宏图,自己做点小本生意,和他老婆平平淡淡的。
这对于他一个私生子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一个自我清醒的选择了。
所以,席承湛,我今天不动你。”
席承湛沉默着。
他只想老头子赶紧死!!
其他的不重要!
他很聪明,明白这个家里的绕绕弯弯,收敛了他自身的潜能和锋芒。
他自己创业做点小本生意,年收入已经达到千万了,很知足了。
迟笪垂眸,“席鸿才,你考虑好了吗?”
又说不出话的席鸿才又老又颓,正在逐渐丢失生气。
“你知道吗?你提前给我备好的毒茶,在你肚子里哦,哈哈哈哈。”
席鸿才猛地抬起头,昏花的老眼又瞪大了,张着的嘴颤抖着。
“啪!”
迟笪又一巴掌呼在席鸿才的脸上,这回没把席鸿才呼摔地上去,是因为席承湛摁着。
迟笪再一拳揍在席鸿才的脸上,“请我来,就是想毒死我,我跟你有深仇大恨吗?昂?”
席鸿才整张脸的骨头都痛,通痛到神经牵动脑子,嗡嗡嗡的,胀痛不已。
“来,不想死得快,就赶紧把字签了。
如果你不签,我会等你死了,把你的魂撕碎,还要把你的骨灰喂蛆。
哦,我可能还会让席乘舟不给你制作牌位。
也就是说,你要是让我不满意,等死了后,连给你烧冥纸冥钱的人都没有。
哦,我还会让席乘舟把你的名字从族谱上剔除。”
最后一句话让嘴角夹着血的席鸿才有了情绪波动,他伸手要去抓挠迟笪。
迟笪瞬移后退,“哟哟哟,你急啦?”
伸抬起手,她刚喝过的小茶杯自动瞬移到她的手掌心上,轻轻一捏,小茶杯瞬间化为灰烬。
横眉竖眼的席鸿才突然呼吸一窒,两眼再一翻,厥过去了。
席家人:“!!!”
管家和佣人们:“!!!”
都紧盯着迟笪的手,也都不敢大喘气儿。
“管家!快!快去端一盆水来!”从主位上站起来的迟妤白抬高嗓门儿。
女管家屈膝,听令似的去接水了。
【姐姐又要浇水啦,哈哈哈!】
迟妤白溜下台阶,咧着嘴角笑着。
“席承湛,你还是带着你老婆孩子去忙工作吧。”
“我想留下来看他的下场。”
“那就让你老婆带着孩子先回你们的小家吧。”
席承湛回头,对上他老婆的目光,迟疑地点点头。
他老婆什么也没有说,就拉着她的一儿一女朝门走去。
“请留步一下吧。”
席承湛的老婆止步,没有回头。
“席承湛,你身为私生子,不是你的错,你身上的原罪在于席鸿才。
你母亲能怀上你,是席鸿才哄骗强要的。
你母亲是有未婚夫的,婚期也定了的,是席鸿才看上了你母亲的颜值,玩起了强取豪夺的戏码。
你母亲并不是自愿为情妇的。
她本来是要打掉孩子的,但遭遇到席鸿才的威胁,不得已生下了你。
你母亲怀了你后,她无颜面对她的未婚夫,主动退了婚,计划流产并逃跑。
但她到底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根本斗不过席鸿才,最后被困,强行要求你母亲生下你。
如果不生下你,就杀了你外公外婆。
所以,你身为私生子,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的罪,你不用把自己一直放在私生子的暗色地带里。
你可以很好地生活在灿烂的阳光下。”
将近五十岁的席承湛泪流满面,唇齿颤抖着,他至今都忘不了他母亲被捅杀的惨状。
他做梦都想杀掉他爹!
“你大嫂已经死很久了,佳人已逝,就好好珍惜身边人吧。
虽然你对你老婆还不错,但你对她的好,全都是建立在你的心上人。
你老婆是个好女人,你的余生还是好好珍惜她,好好栽培你们的孩子。
你们家这么多私生子孙中,我只想祝福你和你老婆。
你们夫妇二人,一定要坦诚相对,一定要抓紧属于你们的小福气。
这是我给你们的提点。”
席承湛老婆转身,带着两个孩子对迟笪鞠礼颔首,“谢谢迟小姐的祝福。”
抬起脸,对迟笪笑起。
迟笪轻点头。
席承湛也对迟笪鞠礼,“多谢迟小姐的祝福。”
“嗯。”
门打开了。
席承湛的老婆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席季同,你还想溜呢?”
席季同又抱着席嘉澍想趁机和席承湛的老婆一起离开,但他的脚腕上被扣上了无形的绳子,根本走不了。
门又关上了。
席季同心里很着急,转身,“我儿子也要打狂犬疫苗啊!”
“你确定你是要带他去打疫苗的?”
席季同到嘴边的话,吞下肚了。
他不敢说,怕被打。
“你儿子是个恶魔,这会儿打不打疫苗,差别不大。
病毒已经在他身体里潜伏三年了,也开始作祟发癫了。
再说了,你要是把他带走了,我还怎么让我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吃你家小恶魔的瓜啊?”
席季同:“……”
心里连续‘艹’了好几声。
女管家把水端来了,迟妤白接过手,“呼啦——”一下,把席鸿才浇呛醒了。
迟妤白再把盆扣在席鸿才的头上,“你这糟老头儿坏得很呢!”
【哈哈哈哈!】
席鸿才脑子还没缓过来,在呛咳着,都咳出血来了。
【落水老狗咳血了呢,器官开始衰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