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喇国国王卡迪尔接到从恒罗斯送来的战报以及阿不拉的密信后,又得知宋军的另一支军队竟然直接奔赴伽色尼国而去。尽管对宋军不来支援布哈拉的战事感到极为愤怒,然而却也无可奈何。无奈之下,只能再度派人前往疏勒城,询问宋军如此作战的真实意图。
伽色尼国的疆域大部分区域都是高原和山地,夏季的气候极其炎热,常常一阵风刮过,便能卷起漫天的黄沙。而巴米扬则是伽色尼国内为数不多环境较为宜人的区域。此地拥有着丰沛的水资源以及茂密的森林,也正因如此,塞尔柱国一直对这里虎视眈眈。
虎卫军第十五师顶着漫天的风沙艰难行军,历经二十多天后,终于抵达了巴米扬。他们迅速打败了塞尔柱军队,又与随后赶到的伽色尼国王艾赫麦德所率领的两万兵马组成联军,毅然向西进攻塞尔柱国。
克普恰克国是一个游牧民族建立的汗国,整个国家仅有十几个小城池。其中,作为国都的斯塔纳城算是一个较大的城池。
面对这样的汗国,实在没必要四处去攻击所有的城池。经过再三权衡考量,黄京率领着虎卫军第八师以及阿不拉和其手下的一万兵马,直接朝着斯塔纳城进发。
进攻恒罗斯兵败的消息早已传回克普恰克国内,而宋军手中的火器更是被形容为恶魔的武器。所以,当大宋和喀喇联军所到之处,克普恰克人都纷纷避之唯恐不及。
西域打成了一锅粥的时候,大宋朝堂也因为如何处罚曹、石两个家族而吵得不可开交。赵立庆甚至为此取消了一次朝会。众多官员纷纷上书,强烈要求严惩曹、石两个家族,无数的奏折如同雪片一般送到了紫宸殿。
接收了袭击皇宫的案犯及卷宗后,刑部的行动极为迅速。他们马上将曹复和石诚的家人收押,并联合大理寺对案犯进行审判。由于军情卫早就对案件做了极为详细的调查,所以审判进程进行得十分顺利。很快,一份判决书就呈到了皇帝的御案之上。
赵立庆只是将曹复和石诚的凌迟之刑改成了斩首,就照准了其他一切判罚,并让刑部赶在朝会的前一天将犯人处决。
汴京城的朱雀门外,曹复和石诚及其家中十六岁以上的男丁,被押送到一座临时搭建的行刑台上。
台下观刑的百姓熙熙攘攘,纷纷议论着这些人所犯下的罪行。
监斩官面无表情地站在台上,手中紧紧握着令牌,神色威严无比。扫视了一眼台下的人群,清了清嗓子,然后大声宣读犯人的罪行。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监斩官将令牌狠狠扔下。刽子手们立刻举起大刀,阳光下,刀影如闪电般划过。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胆小的人纷纷捂住眼睛。
只听一阵 “咔嚓” 声,几十个犯人的头颅滚落台下,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
广场上一片死寂,只有那浓浓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许久,人群才渐渐散去,只留下那行刑台和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见证着这残酷的一幕。
当大半个汴京城的百姓都去观看行刑之时,皇帝赵立庆却来到了永乐宫看望太上皇赵祯。
父子两人相对而坐,赵祯喝了口茶后,缓缓说道:“立庆,对于曹、石两个家族的处罚,你不用顾虑朕的想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父亲,我并没有太多顾虑,只是不想牵连无辜而已,不能让那些不明真相之人,为了一些亲戚的过错而白白葬送性命。”
“唉……” 赵祯叹气道,“大宋的朝政都由文臣在操持,他们肯定是不喜欢这些勋贵之家。虽然现在军中也有不少战功显赫的将领,但都在外戍边。开国遗留下来的这些勋贵家族,也算是一点平衡朝堂的势力,尤其是曹、石两家还是他们的领头人。如果把他们彻底排除出朝廷,就要从武将中再提拔出一批人,这样方能平衡朝堂。”
“父亲,群臣无非是想把那些勋贵势力赶出朝廷而已,我会满足他们,将两个家族在朝为官的人都除爵罢官,但不会再有其他惩罚。”
其实赵立庆真的只是不想牵连无辜,现在故意这样做就是给人一个假象,让群臣觉得为了平衡朝堂想保下两个家族的人,到时候提出除爵罢官的处罚意见,群臣也就不会太激烈反对。
赵祯有些诧异,问道:“立庆,既然要将他们除爵罢官,你何必把这事压着?”
“收买点人心而已,虽然那些勋贵家中出了不少纨绔,但也有些才俊在军中效力。父亲,只要抓紧军权,朝堂中的文臣不过都是一些打工人而已。”
“打工人?” 赵祯蹙眉思索片刻,随即笑道:“哈哈…… 立庆,你这个比喻很好,这天下最不缺的是替皇家打工的文人,不够用就多开几次恩科,朕原来怎么都没想到呢。”
父子俩聊了很久,赵立庆陪着赵祯吃完饭才离开永乐宫。
翌日,大兴殿朝会,群臣纷纷出列奏请严惩曹、石两个家族。赵立庆最后提出除爵罢官的处罚,群臣这才偃旗息鼓。他们也不在乎杀不杀两家的人,只要他们离开朝堂就行。至此,一场大案落下帷幕。
散朝后,赵立庆回到紫宸殿,朱进匆匆而来,躬身道:“陛下,据可靠线索,沈百善已经携家人逃往南洋。经过一番清查,其名下的产业在去年就开始变卖,似乎早就做好了逃出海外的准备。”
“去年就开始变卖产业?” 赵立庆想起老太监张茂则说的那些话,感慨道:“看来那些袭击皇宫的死士,真的是被沈百善主动放弃。只是好不容易培养了这些死士,为什么要这么轻易放弃!”
朱进回应道:“陛下,臣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刘义达倒是有个说法,比较能说得通,那就是这个沈百善也可能是日月教的人,但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朝廷还没开始清缴日月教,这样的话好像又说不通。”
“这事就到此结束,军情卫以后要多注意情报的收集,决不能再出现一个这样的组织。” 赵立庆不想再纠结这事,该杀的人已经杀了。至于沈百善是不是日月教的人,有机会再问一下张芳柔,但她也不一定清楚。
“是,陛下,臣告退。” 朱进躬身退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