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快哭肿的佩佩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自然是欢喜异常,女孩一边思索着是该一口应下还是半推半就一边思考着这样对墨菲会有什么帮助,最终决定在离开王都之前拜别梅尔罗斯,希望得到些许启示。
女孩推开魔法塔的大门,就看到自己的师傅正在和老头喝红茶...
“哈哈,我就知道你没死!”
佩佩欢呼着冲进屋子,围着墨菲左看右看,似乎在观察对方身上是否有缺胳膊少腿。
“难道你曾经怀疑过?”
墨菲呷了一口冒着热气的红茶问道。
“那倒不是,但不管是谁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震惊一下吧?”
女孩有些害羞地别过脑袋,一边面庞被白气笼罩的老法师则是接话道:
“没错,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即使是我也有些难以接受,更别说小孩子了。”
佩佩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先是将魔力耗了大半的法杖交给墨菲补充,随后犹豫了片刻说道:
“你们不在的那段时间,我经历了些怪事。”
“哦?”墨菲眉毛一挑,手上的活却不停,“说来听听,有什么好玩的?”
佩佩仔细回忆一番之后将蓝镜湖水怪和校长文森特·艾格里的帮助说了一遍,然后静静看向两人。
墨菲回味了一番这个奇异的冒险故事,试探性问道:“我觉得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很普通的恶作剧,只是没有人能想到实施者是一个百岁老头而已。”
他看向对面的梅尔罗斯,却发现老法师低着头沉默不语。
“怎么了?文森特有问题?”
梅尔罗斯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好说。
“按照小姑娘的说法,文森特这么多年并没有忘记自己之前的身份,也在暗中用自己的方式不断调查着当年的一切。
“但是按照你的说法,他的[追随者]能力早就失效了...有些矛盾,而且我暂时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学校里弄那些耍人玩的把戏...”
墨菲闻言也陷入了沉思,呆呆地看着面前红茶上方的白气氤氲。
“你这么一说,感觉他确实有问题,但是按照文森特自己的说法,他相当于自愿成为一个勇者小队安插在国王身边的卧底,说不定做过不少对不起良心的事情...”
墨菲思忖片刻继续道:“我记得[追随者]应该是被勇者认可的志同道合的队友才能够拥有的特殊天赋,但是如果勇者失去了意识,这个天赋的生效与否又该怎么判断呢?”
听到墨菲提及勇者赫里斯塔,梅尔罗斯的语调骤然拔高了几分,“赫里斯塔向来坚守正道,我想如果她能够对[追随者]的生效条件进行限制,那应该就是无愧于心吧。”
墨菲想了想没再多言,只是在心中将文森特后面打上了一个问号。
几人就这件事情聊得差不多,佩佩继续问道:“师傅,我真的要去大公国帮助那个埃莉诺吗?”
墨菲转过脑袋,神色有些奇怪,“你怎么直呼勇者的名字?”
女孩将身体靠在软软的椅背上抱住脑袋:“好多规矩!唔...”
“我觉得你可以去,那边之后会有不少有趣的事情,为师提醒你,可以和勇者身边的老熟人还有那个维罗妮卡多接触一下,说不定以后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佩佩像离开淡水的鱼一样趴在桌面上小声反驳道:“说得好听,不就是有枣没枣打两杆子吗?”
墨菲未做否定,只是换了个切入点说道:“你不觉得成为货真价实的勇者小队成员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吗?”
佩佩白了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师傅一眼嘲讽道:“是啊,尤其是对我这个魔王亲传弟子来说。”
“好!”墨菲将佩佩话语中的嘲讽完全无视,伸手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后背,“从今天起,你就是魔族与赫拉克雷王国安插在大公国的双料高级特工!”
“有什么好处吗?”女孩侧过脸,显然已经对这种发癫轻车熟路,墨菲搜肠刮肚半天感觉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好处只能安抚道:“至少活动经费能拿到两份不是?”
佩佩的师傅是墨菲,墨菲在王国明面上的师傅是梅尔罗斯,作为弟子在临行时征求一下师尊的意见看起来没有一点问题,暗中观察的人也只是将这件事简单做了汇报。
离开魔法塔的佩佩牵着小千走在路上,刻意无视了附近若有若无的跟踪,她一路回到了贵族学院的校长室,在文森特的见证下接受了王国的安排并且简单收拾过行装即行启程。
魔法塔内,老法师喝完最后一杯茶颇为直率地问道:“你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的确,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墨菲并未遮掩自己的想法,看着天花板随口回答道。
“你又惦记上什么好东西了?先说说你的价码。”
墨菲抓了两把头发说道:“就是没什么你感兴趣的才不好开口...”
“只要能帮助赫里斯塔复活...”
“我就答应交换,对吧?”墨菲抢过老法师的话头,“我知道你的想法,只是现在我这边点的科技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你也可以提前准备,实话告诉你,我惦记上你那颗龙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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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子爵领,盖斯城外。
“父亲,那是不是就是盖斯城?”满脸胡子拉碴的杰罗姆将手搭在额头上看着远处的城墙。
“我没瞎。”乔治·布拉德雷的脾气似乎怎么都好不起来了。
从晚夏走到入秋,布拉德雷一家终于进入了流放地的范围,饶是这个世界的马匹比起墨菲认知中的厉害不少,也很难拉着带有七八个人和破烂行李的车厢跋山涉水,更何况这还是一匹抄家剩下的老马。
乘着晚霞,一行人距离盖斯城越来越近,这倒是个好消息,至少他们今晚不必露宿野外。
初秋的夜间总是有些寒冷,像乔治这样强大的老家伙还好些,如杰罗姆这种等级拉不上去的不标准继承人就已经在三天前患上了感冒,虽然不至死掉但也让他这几天分外难熬。
“哥,你看那里好像有人。”
杰罗姆的异母弟弟趴在他的肩膀上指着城墙的方向,自从家里被褫夺了爵位,这个弟弟就如同卸下了负担的骡马一样活泼了不少,杰罗姆苏日安看不惯这小子,但是两人现在已经没东西可争,在这段时间的流放中关系倒是逐渐好了起来。
他顺着弟弟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看去,只见远处的城墙下似乎有七八个人骑着马等待着什么,为首的那人身材臃肿,坐在一匹矮脚马的背上,几乎要让那马匹跪倒下来。
杰罗姆伸手将弟弟的胳膊拍走,忍着鼻塞的滞涩感没好气地说道:“不该看的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