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元满的注意力却在秦昊扬那句还是用的太子的银子,他从哪来的太子的银子?
思来想去,只有一处,那就是河道修建那里,因为那里是太子惠承元负责的。
元满看着秦昊扬差点没笑出来,“陛下才下过令,贪污者,不是诛九族就是祸及全族。”
“你用太子修建河道的银子在清观阁买妓*子,你可真会作死。”
“更好笑的是,还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是怕秦国公府死的不够快吗?”
“还是,你想你那位世子兄长早死,才这么说的?”
毕竟清欢阁是秦家世子的产业,如今已经没有几人不知道了。
苏仲珏和秦昊扬都看向了她。
秦昊扬看着眼前戴着幕篱的女人,喝道:“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诬蔑秦国公府。”
“话不是你说出来的么,这里这么多人,可是个个都听见了。”元满说着往后指了指。
元一站在她身后保护她,元靖站在另一边,还有店小二和一些住客。
苏仲珏虽然不认识元满,但他此言却是在帮他帮太子,所以朝她笑了下,更用力的踩着秦昊扬。
“秦家有你这么个败家子还真是悲哀啊,不过,也得感谢你呢,帮太子殿下解决了一个麻烦。”
“来人,将他绑起来,带回京都城交给太子定夺。”
秦昊扬挣扎了起来,“苏仲珏你放屁,这些人不过是你找来诬蔑秦国公府的人罢了。”
他是不聪明,但他们说的那么直白了,他自然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怎么可以任其发展。
但他话都已经说了,覆水难收,再狡辩又有什么用。
苏仲珏笑了起来,“这缘来客栈可不是我苏某人的产业,这地方也是你先来的。”
“你说他们是被我收买的,有证据么?”
“而我却有着这么多人证呢。”
秦昊扬瞪着元满道:“你们要是敢乱作证,我秦国公府保证能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哦,本太子竟不知,安国竟是秦国公府说了算了。”惠承元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
元满听了立即朝元一打了个眼色,与他拉开了距离。
也不知道这人来了多久,听了多久。
她刚才可没有压低声线,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出来。
她的嘴,不,是她的脑子开了光了,想到什么就来什么。
前面才想着靠缘分,遇到了就见,现在才过多久,就遇到了。
惠承元还真听出来了,毕竟在明州城庄子上相处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里重复出现着,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还无比庆幸自己来了靖城。
原本是安排凌空他们来抓秦昊扬的,但他想到河道修建会经过靖城,想着沿着河道路线巡视了一下,所以才亲自来了。
秦昊扬听到他的声音脸色煞白,要不是有人扶着他,整个人差点栽倒在地。
连断掉的腿都不觉得痛了,只感觉自己浑身发凉。
苏仲珏却是露出了真正的笑容,“表哥。”
惠承元朝他点了下头,让行礼着的众人免礼后,这才看向秦昊扬道:“你很好,敢动本太子的银子。”
“太,太子殿下恕罪,我,我只是跟苏仲珏闹着玩的。”秦昊扬边说整个人还边抖着。
惠承元并不想与他多说,挥手让人把他带走了。
看向苏仲珏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仲珏立即把秦昊扬算计他的事说了遍,“我也是不小心,被这么个没脑子的人给算计了。”
“所以,我就追着他来了这里。”
惠承元刚想说什么,就见那个身影想走,立即道:“去哪。”
元满转身的背影一僵,很想当做没听到,但看到围在外面的侍卫,还是没有动了。
“啊,我不去哪啊。”苏仲珏莫名其妙的应着。
见自然表哥不是在看自己,立即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当看到那个戴幕篱的姑娘后,苏仲珏立即上前道:“原来是你啊,刚才谢谢你仗义执言了。”
“不过,你怎么知道秦昊扬用的是修建河道里的银子?”
惠承元拉开他,站在元满面前,看了元一一眼后道:“所有人都散开吧。”
侍卫开始驱散围观的人。
等围观人群散尽后,惠承元看着元满道:“舒璃,我们聊聊吧。”
“哥,你认识她?”苏仲珏隔着幕篱打量着元满。
一身男不男女不女的装扮,隔着幕篱又看不清里面的长相,表哥是怎么认出来的?
惠承元瞥了他一眼道:“你先回去。”
“请进。”
这两句话都是对谁说的,很容易分辨,但苏仲珏不想分辨。
但他又不敢不听话,只能悻悻然的走了。
元满倒是想跟着一起走,但惠承元盯着自己的样子,也走不了啊。
朝元一示意他先离开,就进了天字一号房。
惠承元在桌前坐下,示意她坐。
元满无奈坐下,“你想说什么,说吧。”她就不该来看这个热闹,这个优良传统怎么就没丢掉呢。
惠承元看着面前碍事的幕篱,有些想把它掀掉,抿了抿唇道:“不知乐善侯可有与你提过,我想娶你为妻之事?”
“你也不必急着拒绝,如果觉得我们之间还太过陌生,我们可以先相处一段时间你后你再回答。”
元满眨了下眼,这种话不是该她这个穿越之人说的吗?
你怎么能抢台词!
惠承元见她不说话,接着又道:“你有什么顾虑可以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到的,会尽量做到。”
元满收起思绪问道:“我如果嫁给你,不想一直待在后宫之中,可以吗?”
惠承元想了下道:“可以,但在外时间累积不得超过半年。”
半年,也够了。
不对,还没答应呢。
元满甩头继续问道:“你真能保证不纳妾不收后宫?”
“你能顶得住朝臣们的谏言吗?毕竟历代皇帝都以纳朝臣之女为妃来稳定朝堂,你不需要?”
惠承元摇头,“我能答应你,自然有我能做到的办法,这些你无须担心。”
“舒璃,你可以好好想想,你不可能一辈子不嫁人,元宝也需要父亲。”
“而我是元宝的父亲,没有比我更好的选择了。”
元满隔着幕篱看着他,“我只是一阶草民,你父皇母后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