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妩见顾钦看着那姑娘的背影发呆,眼眶更红了,“所以,她才是你有意的那个人,是吗?”
顾钦回头看向她,皱起了眉,“我并不认识她,连她叫什么也不知道,何来的有意。”
“在下还有事要忙,南姑娘,请回吧。”说完就回了将军府。
他的话南妩并不信,人就住在他隔壁,怎么可能不认识。
刚才还那般直直的看着人家的背影,怎么可能无意。
于是南妩朝元满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赶在她出城的时候拦住了她。
元满看着面前瞪着自己的南妩姑娘,疑惑的问道:“南姑娘,拦着我出城是何意?”
“你和顾钦是什么关系?”南妩咬牙问道。
“没关系啊,算上今儿见到的这次,我总共才见过他三次,能有什么关系?”元满知道她这是误会了。
不过,她怎么突然就误会到自己身上了?
“不可能,你就住在他隔壁,怎么可能只见过三次,你骗谁呢。”南妩满脸的不相信。
元满暗暗翻了个白眼问道:“怎么就不可能了,我昨日才来的北防城,也才买下的那座院子,只见过他三次怎么了?”
“再说了,我用得着骗你么,你与我又有何关系?”
“南姑娘,谁给你的想法,让你觉得我与他有关系的?”
南妩对她的话信了三成,可一想到顾钦刚才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就把那三成给掐掉了,“你不是北防城人,那你是增城人吗?”
元满看着她紧盯着自己,眼里还满是怀疑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笑了下道:“不是,我是明州城人,是来游历的。”
“南姑娘若无事,我就先告辞了。”
元满说完就骑上了马,越过她,纵马出了北防城。
南妩看着她的背影走远,转身要走的时候看到了城墙上的字,东城门。
她回去不是应该走北城门么?
南妩立即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那个女人就是在骗她。
但她为了通行证不被收走,还是先离开了北防城,却也吩咐了人留在北防城盯着,如果这个女人再来,一定要通知她。
元满并不知道她的这些安排与想法,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当回事。
一路来到北防城东边的马场,看到山坡上的几匹马,骑着马慢慢靠近。
看了看,发现这几匹都是老马。
元满骑着马在马场上遛了一圈,这马场占地很大,除了中间的草地小山坡,然后就是占地也不小的马棚与农舍。
周围用两排很大的围栏围着,马匹跑不出去,也不怕人家来偷马。
马场收拾的很干净,唯一的不好,就是她转了一圈,只看到几匹老马,然后就是几匹刚出生不久的幼马。
“喂,你们是谁,怎么能随便进入马场,赶快出去。”一声大喝在元满身后响起。
元满下马看向来人,是一个高大的年轻人。
“你是?”
“我是马场的管事路由,你是何人,来我们马场有何事?”路由打量着面前的人,一看就是女扮男装的。
元满让元一将马的缰绳解了,让它自由奔跑一下,然后才看着路由道:“我是这个马场的新东家。”
路由诧异的看着她,但转念又觉得没什么,这个马场一直没有进项,马场里全都是老马,养着还亏,被卖了也正常。
看了元满递过来的契书,立即行礼道:“东家好,您今天来马场是有何吩咐么?”
元满转身看向马场问道:“我弄到了一批幼马,想放在马场上养,这个马场能养下多少匹马?”
路由听了眼睛一亮,“您那有多少匹幼马?”
“我们马场有马夫一百来人,马场不小,大概可以养下五千左右的成年马。”
“如果您手上的幼马多,等它们大些了,我们再建一些马棚,也是可以的。”
元满皱了皱眉,只觉得这马场小了些,才能容下五千左右的马,想了下道:“我留下一万匹幼马,你看着建马棚,要是地不够,可以再买一些地,扩大马场的规格。”
“你尽早的安排买地建马棚,买地扩大马场和建马棚需要多少银子,你算出来告诉我。”
养马不仅需要好良草还需要给予马足够的空间,让它纵情奔跑。
路由眼睛亮了,“好,属下先带您去看看马棚,然后你帮忙参考一下,新马棚应该建在哪边。”
元满颔首跟着他朝马棚走去,边走边问道:“马场上为什么全是些老马?”
路由眼神一暗道:“两年前,前东家把马场上的马全都带走后,就再也没有送来过新马,这些老马还是属下从一些落魄的书生家里收回来的。”
“可这些马基本都是公马,所以一直没有幼马出生。”
两年前把马全部带走了,两年前正是灾荒开始的时候。
“总共带走多少匹马?”元满问道。
“马场的前东家叫什么?”
路由再次诧异的看向她,“您不知道前东家是谁?”
元满摇头,“马场是从牙行买的,自然不知道前东家是谁。”
原来如此,路由立即道:“前东家姓常,好像叫常则原,好像是京都人氏,但又听说是东州人氏,具体是哪里的人属下并不清楚,不过他平时很少会来马场。”
“两年前是属下第一次见他,而那次他带走了马场四千零二十匹马。”
四千多匹!
那时灾荒刚开始,带走那么多马是要做什么?
朝廷有律令,马与牛不得随意杀之食用,四千多匹马明显不会是用来吃的。
元满把这件事留心了下,就没再多想了,而是看了起了马棚的情况。
这些马棚虽然没有马了,但路由都维护的不错。
元满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手上的马场?”
“去年五月开始接手的马场,马场前管事是我父亲,他对马场的感情很深,如今正在马棚里给马换粮草。”路由说着指向了一个背影佝偻老人家,
“属下想让他安享晚年,怎么劝他都不愿意,每天坚持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