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深处,传来一声虎啸。白墨惊醒,看看四周若隐若现的树枝被风随意摆弄。
黑色的树枝上飞出几十只不知名的鸟,他们盘旋于月色之下,显得十分诡异。
又是一阵虎啸声,惊飞了鸟群朝着远方飞去。
白墨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爬到树上,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右手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
看了好久,还是没有发现老虎的身影,白墨下了树,朝树木茂盛的地方缓慢移动,生怕弄出一点声响,而干扰自己的判断。
虎啸声并没有停止,而是一声一声的震慑着白墨的内心,心脏剧烈跳动,每一秒都成为无尽的煎熬。
白墨折断树枝,将其绑在自己的身后,走起路来,如同行走的树丛一样。只要白墨停止走动,就难以发现他的踪迹。唯一的缺点,便是行动起来十分的不方便,但白墨也没有别的方式离开这片树林,毕竟不知道老虎具体的位置,隐藏自己比在夜里行走更安全。
另一边,南潘的妻子抱着女儿南南,坐在篝火旁。时不时的看向远处的道路,眼中满是期盼,希望有人出现那里的路口。
一阵虎啸声打破了她的幻想,她快速站起,观望四周。怀中的南南没有哭,而是害怕的往母亲身上贴。
拉车的四匹马,发出撕裂的叫声,拼了命的拉扯的拴马的绳索。
如今队伍中只有五个比较强壮的士兵,其余的就是十几名妇女,和几个孩童。
他们都被老虎的叫声惊醒,手中握着武器,出来查看。众人在营帐附近巡视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发现老虎的踪迹。
但士兵在四周发现了老虎的脚印,以及被利爪划过的断木枝。
就在众人以为老虎离去时,一阵虎啸又将他们好不容易放下的心脏提到嗓子眼。
倘若南潘等人还在,他们也不会害怕老虎,但如今他们战力低下,很难保护住众人。
众人商量轮流值班,五人一组,一组之中必须有一个强壮的士兵。
时间在漫长的星空下流逝,一个黑影穿过,快速将一个士兵扑倒,一爪就弄断了那士兵的颈部。
四个妇女大叫着,将火把抛向老虎,老虎被火把砸中,老虎又飞快钻入树丛之中。
帐篷里面的人出来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士兵,众人脸上全是惶恐。
虎啸声又传入耳朵,老虎又冲了出来,袭击了一个妇女。
老虎缓慢朝众人走去……
众人看清,这是一头成年虎,有两米左右,大约有二百四十多千克。
众人拿着武器,时进时退,彼此之间流露出凶狠的目光。
老虎发动袭击,将一个年龄较大的士兵扑入火堆,那人瞬间被老虎击杀。
一个士兵怒吼道:“一起上,杀了它。”
众人挥舞着武器,与老虎纠缠去了。
士兵一枪刺出被老虎躲了过去,老虎跳起,瞬间将一旁反应不过来的一名妇女扑倒。又快速跳起,将一个士兵拍成重伤。
四周的妇女快速扑上,利用木棍敲击老虎的头部,一个士兵看准时机,一枪朝老虎头部刺去。
老虎歪头,枪尖随着颈部滑行,留下了一道十几厘米的巨口。
老虎怒吼,朝前猛冲,挣脱了众多妇女的束缚。
和人们拉开距离,几次突袭,又带走几个受伤的人。
几个回合下来,老虎被士兵用长枪刺中四五枪,鲜血染红了它的皮毛。
而这群人也不好受,士兵又倒下三名,其中还一个身负重伤。
嘈杂的丛林,迎来了破晓的天空,南潘的留下的队伍基本重伤,老虎重伤逃走,基本上也是必死无疑。
大人们聚集商量道:“如今我们基本上没有战斗力了,我认为让伤员留下,其余人去寻找南潘和李水他们,才是最好的选择。”
南潘的母亲:“我不同意,我们都是兄弟,如何能抛下你们独自离去呢?再说了你们也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受的伤,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大嫂,别任性了。大哥他们可能已经遇险,我们只有前进,不断的前进,离开这里,才能活下去。要不然我们的食物迟早会被吃完,留给我们的只有死路。”
一个妇女哭泣道:“我们可以去找食物,去捕猎。”
士兵怒道:“别闹了,好吗?男人的体质不是女人锻炼几天就能弥补的,我们之间相差一大截。就连我们没有受伤时,也没有把握能捕获或寻找到足够的食物。”
南潘的妻子听到帐篷外有声音:“谁?”
一名妇女拉开帐篷,什么也没有。
受伤的人员知道自己无力再行走了,留给他们的,将是食物耗尽,或者被其他野兽撕碎,与其拖累其他人还不如独自面对死亡。
几个十二三岁的孩童在林中商量道:“我们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为大人寻找食物是应该的。”
“就是,就是,我们已经快十五岁了还老说我们是小孩,真不明白。我们去捕猎给她们看看。”
“好啊!”
……
本以为能安全上几天的众人,在帐里商讨对策。
私自出去寻找食物的几个孩童引来了四五头狼,随着孩童回到阵地,狼群就突袭众人。
伤员无力作战,只能哭嚷着接受成为食物的命运。
至于没有受伤的妇女孩童,面对凶恶的狼群也无能为力,四处逃窜。
南潘的妻子知道营地无法守住,骑上马砍断四匹马的马绳,带着南南逃跑。
其余三匹马四处逃窜。
南潘的妻子抱着南南,骑马奔跑在丛林之中。她们两个人后面是几头被血液染红大半身体的黑狼,黑狼紧追着她们不放。
南潘的妻子突然看见前方的树上是白墨,对怀中的南南说道:“我一会喊上,你跳起抓住前方的树干。”
南南满含眼泪的点头。
白墨看着她们朝自己所在的树冲来,很快也明白了意思。
南南拉着母亲身上的衣服,缓慢的站起。
“上。”
南南跳起,伸手想要抓住树干,他没有抓住,眼看就要掉落,白墨伸出双手,抓住了南南的手,将她拉到了树上。
南潘的妻子和马冲了出去,朝远处跑去。
南潘的妻子高声喊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帮我照顾好南南。
南南听哥哥的话,好好活下去,我们永远爱着你。”
叫南南的女孩流出了眼泪,想要跳下树去跟随母亲的方向追去,却被白墨一把抱住。
南南撕心裂肺哭喊道:“娘亲,娘亲,你要去哪里……”
白墨看着两匹狼追着妇女渐渐消失在视线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