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蒙蒙亮,沈笑就被典狱长赶出了监狱。
监狱没有人愿意呆,哪怕多一呆一分钟也不愿意。可是沈笑却是被典狱长赶出来的,而不是自己走出来的。
狱卒诧异的看着沈笑,不明白踉跄着走出监狱大门的沈笑与后面还在推搡的典狱长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着这二人怪异的行为却是满脸的惊讶。
“再见、典狱长大人,我有时间还会来拜访大人的!”沈笑被推搡着走出监狱,然后却故意扬手告辞道。
“快走快走。这辈子我都不想见你!”典狱长狠狠的道。
昨晚沈笑和冰儿可把典狱长大人给折腾的够呛。因为典狱长是监狱最大的官儿,在他的房内当然有床铺,而沈笑却一点也不客气,赖在床上就是不起来,居然连鞋都不脱就直接上去睡觉。典狱长气的伸手就要把沈笑拉下来,却没有想到看似宠物的冰儿眼睛一瞪,牙齿咬得咯咯响,小爪子一挥,他就中招陷入了幻境。幻境中的他一直在官场之中拼搏,后来虽然大官坐定却在高兴至极突然醒来,发现自己仅仅穿了一件大裤头骑在凳子上,这时才知道自己中招露了丑,情急之下要去找沈笑报仇。没有想到沈笑一身的修为不简单,即便他的拳头落在沈笑的身上也毫无作用,而自己却扛不住人家的一招半式,况且身边又有一个精灵古怪的冰儿相助,没有几个回合便被沈笑揍的身上啪啪直响。好歹他是一个官员,怎么能被一个大半小伙子和一个灵狐这么欺辱,无奈自己修为太浅只能挨揍,因为沈笑是上面特意嘱咐要放走的人,他也不能让手下出手群殴。最后为了体面点,他只得认了这种窘迫的局面,在为沈笑安排了早餐后才好说歹说将沈笑送出监狱。
“干嘛这么小气?”沈笑哈哈一笑,然后挥挥手,背着身子向典狱长道了一声“后会有期,走了走了。”便大摇大摆的带着冰儿扬长而去。
在沈笑的想法里,刺客只会在夜晚或阴暗的无人情况下才会出手,而且一般都是一击致命。所以他们,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自己出手,而且更不可能在皇城市区的光天化日之下。
所以他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很放心。
但是突然之间,他的心脏突然一紧,一股恐怖的杀意向他涌来。
这是刺客向他涌出的,证明刺客已经在他的附近。
本来认为是安全的街道,此时变得比夜晚更加恐怖,更加难以防范。
整个街道来来往往的人,仿佛每一个人都是刺客,每一个人都会对他击出致命的一击。
沈笑步法非常缓慢,慢的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否在迈步。
他走向街道侧方不远的的一个废弃的碾盘。
碾盘显得非常久远而且已经破败,已经掉落了几个角,上面的纹路已经被岁月磨灭的毫无棱角。鸟屎在上面落了个七七八八,平日里这个巨大的碾盘就是一群孩童嬉闹玩耍的地方,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京城召开万宗大会,街道上一下子繁华热闹起来,所以这个碾盘此时就成了孤独的了。
沈笑坐在了碾盘上。冰儿紧紧的靠在沈笑的后背蹲在碾盘上。她当然知道刺客就在周围。她虽然看似毫不经意但却比沈笑还紧张,在全神贯注的戒备着周围的一切。
杀意一点都没有退,而且涌来的不止一股。显然,在周围的刺客中最少有两个。
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晚上,沈笑没有动,一直坐在碾盘上。而周围的杀意一点都没有退,证明刺客也没有退走。
夜,已经悄悄降临,月光洒向大地,一片雪白。
四周起风了,风在微微的抚动着婆娑的垂柳。
夜景虽美,但是沈笑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而风动的垂柳,给沈笑分辨刺客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沈笑眼睛闭了起来。他知道刺客就在他的不远处,可是因为刺客藏匿的技术太过高明,他找不到刺客。
沈笑在碾盘上用手指轻轻的划动了几下,他在告诉冰儿,让冰儿为自己戒备刺客,而他要用在登天梯参悟到的奥妙找刺客的位置。
沈笑的神识全部放开,将自己完全融入到了周围的虚空之中。
时间在一刻一刻的过去。
突然,只见沈笑身体就地向着左侧的几棵垂柳树梢射出。速度快的几乎看不见他的人,只能看见一道相连的残影。
刀,就在沈笑的身体快要达到垂柳的那瞬间砍出。
其实是看不见刀影的,只能看见沈笑的手臂挥舞的徐寅,然后就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刀出了,沈笑站在了垂柳的树梢上,仿佛一抹浮萍般随着微风下的树梢而起伏。
“吧嗒”一声响声传出,从垂柳树上掉下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横躺在地上,血,自黑衣人的脖颈间涌出。
黑衣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只有那抽搐的手脚在动。
鸣鸿刀插入了刀鞘,沈笑目不斜视,仿佛在自语般地道:“本少把话撂在这儿,不管是杀我的还是背后指使杀我的人,如果再不收手,小爷也是有脾气的主,我会打的让你疼的你亲妈都不认识你。”
说完沈笑轻轻跳下垂柳,向着碾盘走去。
他知道活着的刺客还有其他想对他出手的人都能听到他说的话。
而且他知道在他周围的人不止这些刺客,还有至少三个江湖好手。
或许,这三个是幕后指使刺客来杀他的人,也或许,是那幕后之人找来的替死鬼。
“走吧,回去吧,本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沈笑走到碾盘边上,看着蹲在碾盘上的雪白冰儿,又道。
他这句是对继续隐匿在周围的刺客和其他江湖好手说的。
“唉!”突然,沈笑叹了一口气。
就在沈笑叹气的时候,他的人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沈笑出现在了离碾盘二十丈远近的一个民房顶上。
刀,握在沈笑的手中,而沈笑的脚下,又躺着一个人。
躺着的人身躯纤小而又玲珑,一看就是一个娇美的女子。
沈笑的刀轻轻划过女子的面纱,一张俊美的面庞出现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