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发誓!”陈图认真。
雅嫔好看的红唇吐出一口浊气:“那就好,那就好,若是让人知道诗不是你写你的,咱们就都完了。”
“如此来看,你那位朋友是真心为你好。”
“是啊是啊,他人很好的。”陈图道。
雅嫔又看了一眼那惊为天人的诗,心中叹息,自己弟弟要是有这个文采,那不得位列九公,至少也是个大学士吧?
“小图,你听我说。”
“这些钱,你拿去给你那位朋友,就说是感谢他。”
“另外,要全力拉拢到他,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说不定你我姐弟都能靠住他,定要结个善缘!”雅嫔一双杏仁大眼无比严肃的交代道。
……
次日。
一大早关宁就带着贺知节去了静安寺,这里一如往常的热闹,赈粮布施还在继续,这为静安寺提供了良好的口碑和人气。
每天来上香的,络绎不绝,但整个后山却是安静无比,一口巨大的双开门隔绝了两地。
“世子来了,是世子来了!”有人惊呼一声,正在里面忙碌的下人们蜂拥而来,一个个虽然灰头土脸,汗水满身,但脸上却是挂着笑容。
因为给关宁干活,有肉吃,有钱拿。
“哈哈哈,诸位辛苦了。”
“怎么样,建的如何了?”关宁笑道。
“回世子的话,地基已经弄好了,搭建房屋会很快,按照您的意思,前期搭建三处学堂,咱们人多,晚上也干,预计十五天内就能完成。”
“好!”
“辛苦诸位了,我给大家带了一些梅子汤,大家喝点,歇息一下再做吧。”
“是!”
“我等多谢世子!”所有下人抱拳,喜出望外。
贺知节看了一眼这些工人,看到了他们眼中的尊敬,不由多看了关宁一眼,此子是潜龙在渊啊。
“贺老先生,你看怎么样?”
“那后面的藏书阁是现成的,我已经让人去搜集各类书籍了,如果你有需要,我立刻想办法找。”关宁道。
贺知节点点头:“已经很好了,再说教书传道,席地而坐就可以。”
“唯一的一个问题,是人少了,我需要几个帮手。”
“帮手?”关宁蹙眉:“这是我马虎了,我下午就去找。”
贺知节笑道:“不用了,我有几个不成器的劣徒倒是可以过来帮忙。”
关宁眼睛唰的一亮,他说不成器,可不一定真不成器啊,能被贺知节称为徒弟的人,估计至少也得是才子吧?
“贺老先生,那我就替孩子们和下人们多谢你了。”
“哈哈哈。”贺知节抚摸胡须:“世子言重,教书育人本就是老夫的志向,这事老夫很乐意。”
“对了,世子打算给这个学堂取什么名字?”他忽然看来。
关宁这才想起自己这小打小闹的学堂还没有名字呢,顿时沉思。
“就叫……”
“麒麟院吧!”他脱口而出。
“麒麟,麒麟,好名字!”贺知节夸赞,而后意气风发,干劲十足:“那就现在开始吧。”
“我想带孩子们去后山走走。”他很亲和,完全没有上阴阁那些读书人的威严。
“这么快?”
“一日之计在于晨啊。”贺知节出口成章道。
关宁咧嘴一笑:“好,先生请。”
“不用跟着,老夫习惯了一个人。”贺知节摆摆手,直接走向那一群还在打闹的孩子们。
一开始,关宁还担心他应付不了一群贪玩的孩子,直到贺知节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一群孩子安静跟着他,席地而坐,专心在山野间听着故事时,关宁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再一听他讲的内容,没有半点老夫子的那种无趣感,反倒是吸引不少工人聆听。
他讲古神话,让孩子们如痴如醉,幻想着麒麟长什么样。
他又从古神话,延申到历朝历代的皇权神授,再从皇权神授,讲到国家制度,让孩子们对于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一些正在砍树的工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如痴如醉。
“这特么绝对是大师级别啊!”关宁惊叹,古代上课是非常无趣的,摇着头晃着脑不断的背着子曰什么。
但贺知节却是另辟蹊径,完全不照本宣科,更不讲那些大道理,先是挑起学生们对于天下的好奇,再徐徐图之。
“恭喜世子,贺喜世子,成功得一股肱!”胜七等人抱拳。
关宁咧嘴一笑,心情大好。
“嘘。”
“别吵着他们了,咱们走。”
“是……”
众人猫着脚步,渐行渐远,一直来到孩子们的禅房,休息之地。
随行而来的宁秀正带人在整理屋子。
“宁姐。”关宁呼喊了一声。
宁秀看来,大眼闪过一丝局促,眼神错开,施礼道:“世子。”
“我听瑶姐说,你想要来麒麟院这边常驻,照顾孩子们?”关宁蹙眉。
宁秀抿唇,点了点头:“夫人跑来跑去也很麻烦,家里还有一堆事,所以我想着替夫人分担一些。”
关宁让其他人退下,而后依靠着门,笑道:“你是想替她分担,还是故意躲着我?”
“嗯?”他挑眉噙笑。
宁秀像是被踩着尾巴的小猫一般,瞬间激动,抬起头,摇头如拨浪鼓:“不,不!”
“这怎么可能呢?”
“我为什么要躲着世子。”
“因为我上次调戏你的事。”关宁脸皮极厚。
旧事重提,宁秀的脸唰的一下又红了:“世子,真的不是……”
关宁笑了笑:“既然你想来,那你就来吧。”
宁秀闻言,愣了一下,他都不挽留一下吗?
她虽达成愿望,但却开心不起来。
“不过,你每周回来两天,让我看看你,你也好在家里休息休息,若是得闲,还能帮我搓个背,宁姐,你说呢?”关宁话锋一转,似笑非笑。
宁秀失望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而后遭遇到他直勾勾的眼神,一下子又红了耳垂,低头看着脚尖,手指扭捏。
“这……好吧。”
“嘿嘿,宁姐姐,你脸红的时候真水灵。”关宁贼笑,越看越喜欢,这女子脸红,胜过世间一切啊。
宁秀面红耳赤,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调戏么?
“世子,我,我不理你了!”
她跺脚,逃一样跑开,明明年长关宁,此刻却跟个小姑娘似的。
“哈哈哈!”关宁的大笑声音回荡禅房,春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