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出生不久,还没有长开,并不好看,头发也没有几根,但依稀已经可以看出其五官的轮廓,以后绝对是个一顶一的俊朗男子,毕竟爹是关宁,母亲是曹紫嫣,这颜值都逆天。
他忍不住抱起,小心翼翼。
“相公,轻点,这样抱。”秦瑶小声指导,丝毫没有吃醋的意思,在她看来只要是关宁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哪怕不是她这一房的。
关宁抱的并不适应,完全就是一个新手,才刚一抱起来,孩子就哇哇大哭了起来。
关宁立刻手忙脚乱,秦瑶哭笑不得,赶紧一手接过。
“孩子应该是饿了,我要喂奶,你帮我去门口看着。”秦瑶微微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也没少让关宁看,甚至……
“好吧。”关宁感觉也帮不上什么忙,有些无所适从。
秦瑶看了他一眼,发现这家伙还在偷看,她忍不住娇嗔了一眼,而后背身过去。
关宁什么都看不到了,不由吞了吞口水,好些日子没跟秦瑶亲近了,这居然还有点……
咳咳,不行,不行,太龌龊了。
他嘴里碎碎念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合上房门,便走到了院子里等待。
这一次曹紫嫣的意外给他提了醒,古代难产是常有的事,以后楼心月她们若是也这样,那保不齐运气差点就……
所以他暗自打定主意,得把百晓生接来,另外再将这院子里的台阶全部给拆了,以免一失足成千古恨。
想着想着,忽然,不远处脚步声响起。
“关兄!”
“主公!”
聂南的声音想起在外面,并没有进来,他是一个很知道分寸的人,哪怕这是巴山,他都不会乱闯,对待秦瑶等人也是非常礼貌。
曾经他对楼心月有过一些爱慕之情,但得知楼心月和关宁的感情时,立刻便选择了退出,有的只是好朋友之间的祝福,真正做到了拿得起,放得下。
关宁闻声,立刻跟了出去。
“聂兄,昨夜麻烦你那么久,怎么你还没去休息?”他目光感激,为了救曹紫嫣,聂南带着人连夜入山杀虎,这不是铁一样的关系不可能这么做的。
聂南有些气喘吁吁,道:“主公,言重了,没多大事。”
“我刚收到消息,蜀地外来人了,还是那个吴珠,他求见我们。”
关宁挑眉:“噢,这么快?”
“对,估计也是马不停蹄来的,并且回来的人说,对方没有在蜀地外增兵,甚至还将原本的四千骑兵给后撤了十里路。”聂南道。
关宁点头:“那看来清河郡的哪一位是想要跟咱们谈了。”
“走吧,去看看。”
“主公且慢,我已经让人入蜀了,一会吴珠会被带到巴山来,你在这里等着就是,也方便照顾夫人。”聂南想的很周到。
关宁愣了一下,而后笑道:“我这也太喧宾夺主了。”
“不!”
“怎么能说是喧宾夺主呢,如果没有你,就没有巴山,包括我在内,巴山的子民们都相信主公能带我们走向更好的生活!”聂南朗声道。
关宁心中五味杂陈,为了这么信任自己的人,他必须要更加小心。
“好!”
“……”
黄昏时分,关宁照顾孩子,又去探望了曹紫嫣,人依旧还在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终于,吴珠到了。
关宁,聂南,包括巴山九族的高层,还有流沙的人悉数在场,将一整个议事堂给填满了,有一种“瓦岗寨”的感觉。
“到了。”
巴山的人解开了蒙在吴珠眼睛上的黑布。
吴珠眯眼,适应强光,入目第一眼便是坐在主位上的关宁,以及侧位上的聂南。
他可不是木真那样的关系户,是正儿八经在战场上厮杀的出来的将军,一眼就感觉到了站在关宁背后那些人的不一般,甚至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吴将军,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关宁笑道。
“宁飞公子,聂族长。”吴珠行了一个礼,丝毫没有敌意,有的只是客气和不卑不亢。
“说吧,你的上司怎么说?”关宁开门见山。
顿时主动权被关宁隐隐占据,吴珠本来还准备寒暄几句,探探口风的计划直接落空,嘴唇动了动,最终道。
“宁飞公子,实不相瞒,贺将军对于二位是久仰大名,我军刚到清河郡的时候将军就曾想过结交二位,但奈何军务繁忙。”
听到这里,关宁和聂南对视一眼,差点没吐了,这特么就久仰大名了?
“咳咳,那你就直说,赔偿的事贺将军怎么说的?”
吴珠面不改色,不卑不亢:“谈!”
“一切都可以谈。”
“贺将军的意思是在清河郡设下宴席,请二位过去一叙,化干戈为玉帛。”
此话一出,议事堂当即炸开了锅。
“不能信他们的!”
“这帮西凉人不讲诚信,说是不伤害老百姓,现在不知道多少老百姓被他们所屠杀!”
“就是!”
“他们就是想要骗关公子和族长去他们的地盘,好被他们拿捏!”
“绝对不行!”巴山九族的人都表现出强烈反对。
吴珠蹙眉,立刻解释:“诸位可以放心,此事将军将会公开,如果我军动手,那岂不是贻笑大方,而且……”
“西凉叛军还怕贻笑大方吗?”有人回怼。
吴珠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目光中有着怒火,但又不好发作。
这时候,关宁站了起来,踱步道:“我的条件是赔偿粮食,但你们却要我去清河郡谈,这不是牛头不对马嘴么?”
“我再度重申,不赔偿我蜀地,那些俘虏我是不会放的。”
吴珠也是有备而来,直接道:“将军说了,木真等俘虏你们可以暂时不用放,等大家谈好了,成为朋友,自然一切就都好说了。”
关宁闻言,眉头一挑,听出了对方的拉拢之意,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没有什么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但他不可能跟西凉叛军走到一起。
“不行。”
“先赔偿,其他的再说。”他平静而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