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古朴梳妆台前,大乔凝视着铜镜中自己的容颜,指尖轻轻掠过乌黑的长发,心中却渴望触碰那份遥不可及的温暖——母亲遗留给她的头饰。
那不仅仅是冰冷的饰物,更是心灵的慰藉,仿佛能穿越时空,让她紧握母亲温柔的双手。
然而,指间触碰到的唯有那奢侈而华丽的冷硬,一瞬间,她的心被绝望的潮水深深淹没。
镜中倒映出她身着华丽嫁衣的绝美身姿,本该是幸福的模样,大乔的脸上却无一丝喜悦之色。
她缓缓低下头,双手紧握着膝盖,拳头里仿佛凝聚了所有的悲伤与无助,泪水在无声的抽泣中滑落。
她的心如一叶孤舟,在失去母亲的海洋中漂泊,孤独而绝望。
而在这不为人知的角落,司马懿静静站立,目睹了大乔的每一分痛苦与挣扎。
他深知,那枚头饰对大乔而言,是母亲遗志的延续,是心灵的寄托。
多年来,他如父如兄般照拂大乔,亲眼见证了那头饰对她而言不可或缺的重要性。
此刻,他的心中涌动着共鸣的悲伤,因为他自己也曾亲身体验过失去至亲,尤其是母亲的痛彻心扉。
“唉,终究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司马懿轻叹一声,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他从怀中缓缓取出那枚承载着母爱与回忆的头饰,心中默默低语。
“乔儿,你的母亲,即便在另一个世界,也定会以你为傲。”
随后,他悄然无声地靠近大乔,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这份脆弱。看着大乔仍在默默抽泣,他轻声呢喃。
“乔儿,是时候回家了。”
言罢,他小心翼翼地将头饰插回大乔的发间,仿佛是在为她重新戴上母亲的祝福与守护。
此刻,大乔仍深陷于悲伤的漩涡,无法自拔,却忽觉头顶掠过一抹奇异的触感,仿佛是某种无形之物悄然降临。
一股温暖如春日阳光的暖流,悄然渗透心田,如同慈母之手,轻轻拂过她的发梢,给予她无尽的慰藉与力量。
大乔的眼眸,那双水蓝色、清澈而迷人的眼眸,猛然间瞪得浑圆,满是不可置信与深切期许。
她颤抖着伸出纤手,缓缓向头顶探去,直至在发丝间触碰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物件——母亲遗留给她的头饰。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大乔的心灵被一股强烈的情感所淹没,那是母爱的回响,是希望的重生。
她的眼眶湿润了,但嘴角却勾勒出一抹无比幸福的微笑,仿佛母亲真的就在身旁,给予她无尽的关怀与温暖。
然而,喜悦之余,一丝疑惑悄然爬上心头:这头饰何以会如此突兀地出现在她的头顶?莫非,身后有故人悄然而至?
带着这份疑惑,大乔缓缓抬头,视线穿越铜镜的反射,定格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就在这时,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轻轻环绕,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这拥抱,太过熟悉,穿越了二十年的光阴,依旧带着那份令人安心的宁静与温暖。大乔的眼眸再次圆睁,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她颤抖着唤出了那个深埋心底的名字。
“义……义父……大人。”
司马懿以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温柔地回应。
“唉!乔儿,我在这里呢。”
这声音,如同天籁,让大乔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然而,喜悦之余,更多的是愧疚与自责。她深知,自己今日的困境,皆因未能听从司马懿的教诲。
大乔低下了头,声音低沉而温柔,却难掩内心的愧疚与自责。
“义……义父……我……对不起你……”
她的言语间,充满了对过往的悔恨与对未来的迷茫。
司马懿则以他那双冷漠中透着湛蓝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怀中的大乔。他看到了她的自责,也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挣扎。
这一刻,他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大乔的疼爱,也有对她未来的担忧。
大乔背负着自责与愧疚的沉重,缓缓起身,转身面向司马懿,那双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司马懿以他一贯的冷漠目光审视着大乔,一身鲜红的嫁衣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刺眼,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双手紧握成拳,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们……没有对你如何吧?”
这句话,明知故问,却饱含着深深的关切。
面对司马懿的询问,大乔的脸颊阴沉,低垂着头,沉默如同厚重的帷幕,遮住了她心中的委屈与哀伤。
乔家的种种行径,如同锋利的刀刃,在她心中刻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但在此刻,面对司马懿那深邃的眼眸,她却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能站在原地,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化作无声的控诉。
司马懿望着大乔那副令人心痛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惜。
这段时间以来,他始终默默守候在大乔身旁,见证了她所承受的一切苦难与不公。他深知大乔的性格,即使心中有千般委屈、万般痛苦,也只会选择独自承受,将一切深藏心底,以抽泣作为唯一的宣泄方式。
每当他目睹大乔那孤独而脆弱的身影,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泛起阵阵酸楚与自责。
此刻,即便大乔未发一言,司马懿也能从她那哀伤的眼神中读出她心中的痛苦与无助。
他缓缓上前,轻轻地将大乔拥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那头柔顺的棕色秀发,在她耳边低语。
“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回家”二字,如同温暖的春风,瞬间吹散了大乔心中的阴霾,她的泪水再次决堤而出,声音哽咽而颤抖。
“回……回家?你……还愿意带我回家吗?”
这句话,既是询问,也是祈求,透露出她内心深处对家的渴望与对司马懿的依恋。
司马懿闻言,心头微微一颤,随即轻声叹息,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柔情。
“你,是我一手养大的,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属于我的。这辈子,你都归我。”
这句话,如同重锤般击中了大乔的心房,温暖而有力,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与归属感。
大乔抬起那双泪眼婆娑的大眼睛,凝视着眼前这个对她恩重如山、情深似海的男人。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化作一声声哽咽与颤抖。
她颤抖着伸出那双因嫁衣而显得更为伤痕累累的手,紧紧拥抱着司马懿,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胸膛之中,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这一刻,他们之间的拥抱,仿佛超越了世俗的束缚与身份的差距,成为了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而在大乔的心中,这场景虽与成亲的喜庆氛围格格不入,却胜似任何一场盛大的婚礼。
她身着嫁衣,司马懿身着便装,两者看似不搭,却在此刻构成了一幅最动人的画面。
司马懿垂下眼帘,那双深邃而冷漠的眼眸中,却不经意间流露出温柔的波光,凝视着怀中正细声啜泣的大乔。
他轻叹一声,那叹息似乎承载着无尽的宠溺与怜惜,随后,他轻柔地抚过大乔那一头柔顺的棕色秀发,心中默念。
“你还是那个爱哭鼻子、脆弱得让人心疼的小姑娘啊……乔儿。”
言罢,他缓缓抬起修长的手指,如同春风拂过花瓣般,轻轻拭去大乔脸上的泪痕,耳边低语,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你又不听话了,我曾说过,只许笑靥如花,不许泪光涟涟,这样的你,才是世间最美的风景。”
大乔听着这熟悉的责备,泪水与笑容交织在一起,她哽咽着道歉。
“对不起……乔儿……知错了。”
司马懿的目光掠过她身上那袭精致的嫁衣,冷漠的面容下隐藏着复杂的情感波动,他低声赞叹。
“这身嫁衣,真是美得不似凡尘之物,但……”
说到这里,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启齿。
大乔闻言,脸颊上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她羞涩地低下了头,嘴角却挂着一抹幸福的微笑,心中如同小鹿乱撞,激动不已。
她心中暗想。
“义父竟夸我美,真是让人害羞不已。”随后,她鼓起勇气,对司马懿轻声致谢。
“谢谢……义父。”
司马懿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温声对大乔说。
“好了,我们回家吧,你貂蝉姐姐已在家中备好佳肴,静候多时。”
大乔乖巧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露出焦急与担忧的神色。
“义父……小乔她……您能去救救她吗?”
她满心忧虑着小乔的安危,却不知小乔早已遭遇不幸,被其父乔玄所害。
司马懿心中了然,大乔的这份姐妹情深,他早已预见。他轻轻将大乔拥入怀中,温柔地安慰道。
“别担心,一切我都已安排妥当,她不会有事的。”
听到司马懿的肯定答复,大乔心中的焦虑渐渐消散,虽然对司马懿的计划一无所知,但她对他充满了无条件的信任,将一切托付于他。
她含泪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我们……回家吧。”
司马懿再次轻抚大乔的秀发,调笑道。
“好啊,我的新娘,是时候回家入洞房了。”
这句话让大乔瞬间羞红了脸,她羞涩地将头埋进司马懿的胸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司马懿望着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愉悦。
“逗逗乔儿,还真是别有一番乐趣。”
随后,他抱起大乔,两人的身影渐渐融入四周的阴影之中,消失在原地。
房间内,重新归于一片宁静,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温馨与不舍。
片刻之后,于乔家大院外,一座巍峨高楼之巅,元歌悠然自得地躺卧其上,手中把玩着硕大的酒坛,眸光中闪烁着期待,仿佛正静候着某位未至之宾。
此时,司马懿步伐沉稳,缓缓踱至元歌身旁,轻描淡写地将一袭嫁衣抛至其侧。
元歌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斜睨着司马懿,打趣道。
“哟,这嫁衣倒是别致,不过嘛,我尚无红妆之念,更遑论你我皆是须眉,这等雅兴,我可不敢苟同,哈哈。”
司马懿深知元歌此举不过是为了逗乐解闷,遂以冷淡回应。
“休要胡闹,戏码即将上演,若无行头,何以成戏?”
言罢,元歌脸上的笑意更甚,那是一种既欠揍又带着几分狡黠的光芒。他猛然起身,高举酒坛,仰天长饮,一气呵成,随即将空坛掷于一旁,碎裂之声清脆悦耳。
他随意抹去嘴角残留的酒渍,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好罢,既已聚齐众角,这出大戏,我自当倾力而演,你只管候在一旁便是。”
言毕,司马懿转身欲去,留下一句淡然的承诺。
“酬劳定不负你,但需谨记,勿出差池。”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视线之外。
元歌轻嗤一声,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
“差错?于我而言,那不过是传说中的存在。”
说罢,他自一旁的大麻袋中取出一个早已备好的傀儡,细心地将那嫁衣披于傀儡之身,再辅以自己精心雕琢的人皮面具,顷刻间,一个与元歌本人几可乱真的傀儡便活灵活现地立于眼前。
元歌凝视着自己的杰作,眼中闪烁着得意与自豪的光芒。
“嘿,这假新娘倒也有几分姿色,若真能娶得如此佳人,倒也不失为人生一大乐事。”
紧接着,元歌的脸色骤变,变得异常诡异,他缓缓伸出双手,十指间缠绕着丝丝缕缕、散发着幽光的细线,宛如生命之绳,自动缠绕在傀儡周身。
他闭目凝神,气劲涌动,将全身之力汇聚于指尖,再借由这些细线,悄然注入傀儡体内。
瞬间,那傀儡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自行站起,恭敬地向元歌行礼,而它那本不应发声的唇瓣,竟缓缓开启,发出一个低沉而温柔的女声。
“奴家愿听候主人差遣。”
听到这句话,元歌不禁仰天大笑,那笑声中既有得意也有狡诈。
“哈哈哈哈!演员已悉数就位,这出精心策划的好戏,此刻正式拉开序幕!”